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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100-110(第11/16页)
是谁?”
松枝思索片刻,道:“只知是个约摸四五岁的男童。”
四五岁……
若平安活到今日,该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可天下之大,这般年纪的男子何其多,又该往何处去寻。
萧芫转念一想,阿母的信中既然提了让年幼的她去寻此人庇护,那么定不会太难找,说不定,就在这京城之中。
起码当年阿母怀有身孕时,那个人应在。
“这么多年过去,你父母可有联络到他?”
松枝:“这件事阿父倒是从未提过,奴婢今日便写信去问。”
萧芫:“此事自有人办,你放心,亦不用因此忧心父母安危。”
临走时,松枝欲言又止。
“娘子,您可否觉得,大理寺江寺卿眉目间,与您有几分相似?”
萧芫顿住。
当年那人既与阿母同宗,那么与她也应有些血缘。
只是不知,这血缘近到何种程度,是否足够有面容上的相似。
相似之言,之前听说时只作笑谈,此刻再提起……
“你是说,那个人,可能就是江寺卿?”
松枝眸色认真,“奴婢是如此猜测的。”
萧芫眉心微蹙。
“可,江寺卿,已年过而立。”
比当年那个储家小郎君,大了足足有四岁。
……
御书房内,李晁目光睨过去,看着这个从来一板一眼,清冷如霜的江爱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图纸。
“爱卿果真见过?”
江洄汗颜,告罪后正色回:“储家之事,微臣着令加急,当年办差之人因松枝父母的线索,已寻到三位后人。
只……这枚玉佩,微臣确实不曾见过。”
李晁:“朕怎么记得,曾在爱卿身上,见过这样的半枚玉佩?”
江洄神情未变,“陛下英明神武,自是不会记错,臣比不上陛下,还请陛下容臣回府寻找。”
“朕看不必。”
李晁起身,绕案而过,“江爱卿,你入朝为官,至今多少载?”
江洄拱手,“回陛下,自臣弱冠之年考取功名,至今,已有十一载。”
“朕命你查探储家谋逆案,又有多少载?”
江洄顿了下,方回:“已近六年。”
“六年。”
这两个字在齿间徘徊,李晁目光牢牢锁着他,“那枚玉佩,六年前你佩戴过两次,自朕下令彻查储家之后,便再未见过。”
江洄掌心冒了汗,指节泛白。
话语依旧沉稳,“时日太久,臣……已记不清了。”
李晁身形高大,遮住窗棂斜映进来的日光,凛冽漆眸居高临下,瞥过他腰间。
“这枚香囊,倒是见爱卿戴了多年。”
江洄脊背紧绷,这样凉爽到有些冻人的天气,后心却顷刻湿了个彻底。
素知他效忠的君主有过目不忘之能,从前只觉骄傲敬佩,可当这样的能力用在他身上时,才知究竟有多么可怖。
仿佛浑身皮肉都被扒得一干二净,连骨头缝儿都被瞧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圣上心中装着整个天下,从不会在这样无关紧要的事上多花心思,别说普通的玉佩香囊,便是他自己的龙冠龙袍,都没多么在意。
可只要圣上想知道,就能从记忆中将这些细枝末节一个个寻出来,无论多么久远。
江洄做大理寺卿的这些年头,审过的罪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然此刻,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一寸寸光阴,好像白驹散成了蚍蜉,咫尺之距,犹如千里。
汗从鬓边滑下,腰间香囊垂下的那一片衣袍,像压了个石头,越来越重。
若问心无愧,他大可此时就将香囊取下,双手奉予圣上,可……
“是,”江洄垂眸敛神,“这是当年与臣那辆轩车一同置办的,并未损坏,臣也就没有更换。”
“如此。”
李晁神情莫测,许久,意味深长道,“江洄,储家的事,朕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微臣,明白。”
跨门而出,再见天日时,江洄眼前一片白茫,半晌睁不开。
凉风吹过汗湿的衣衫,寒意侵肌透骨,铅灰色的苍穹转眼乌云蔽日。
消瘦的身形独行在幽阔的宫道,风呼地鼓入广袖,宽大绯袍猎猎向前,几要挂不住躯壳。
有喁喁人语隐约传来。
“今日簿册多,松枝娘子慢些。”
“多谢尚宫这么晚还愿随我跑一趟。”
一声叹息带出忧心的话语,“我家娘子这几日因母亲之事颇多烦忧,寝食难安,也只好多忙些内宫事务了……”
江洄顿住脚步。
面对威重逼人的圣上都不曾动摇的、始终如初的神情,在这个无人的笔直宫道上,悄然无声地,寸寸碎裂。
露出内里,浓重到近乎无法承受的哀伤,与经年的苍凉凄楚。
回首往颐华殿的方向,眸底克制不住地微颤,又终究垂下,归于平静。
恰有光映过他的腰侧,朦胧透出那香囊里,半玉的形状。
第108章 大捷
朝阳破晓, 萧芫未来得及披上大氅,只草草趿了双鞋,便推开殿门, 提裙往慈宁宫奔去。
下一刻,漆陶抱着薄的狐绒披风,边唤着娘子,边跑着去追。
一直到慈宁宫后门才追上, 萧芫却还不愿穿,“马上就进殿了, 姑母那儿烧了炭盆呢。”
声线是许久未有的轻快。
这两日天气忽变,殿中省便提前供了炭薪。
漆陶左劝右劝,萧芫压根儿不听她的,远远瞅见太后,又跳又跑地扑过去,“姑母!”
她鼻尖红红的, 面上是大大的笑容。
“姑母,边关大捷, 岳伯伯打胜仗了, 将那些可恶的乾武军,全都赶出了边疆!”
声音到最后,有几丝抑不住地哽咽, 欣喜的泪花堆在眸底。
这一个月,当真,是太不容易了。
边关局势越来越危急, 朝臣差一点点便要联名上书廷谏。
前段时日的流言, 到底是有些影响,那些看不惯姑母的老顽固, 没少趁机在朝堂上搅混水。
可再难,到底,岳伯伯他们是在冬日之前,打赢了这场翻身的仗。
太后眉眼亦被惹出了笑意,“这下,你这个日日忧心的管家婆,可能松口气了?”
萧芫当即不乐意了,“什么管家婆嘛,我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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