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40、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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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哄哄玉团子一般的小女郎,听她说阿母哭得眼睛都肿了,又说阿翁今个去宋府了,姑母,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三岁的孩子,一张嘴巴和麻雀般叽叽喳喳。

    韦玉絜给她喂完药,又按照崔悦给的方子给她伤口换药,玉团子疼地直哆嗦,两颊的肉一鼓一鼓,然而眼中包着的两汪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阿翁去多久了?”

    “晌午就去了。”

    韦玉絜抬眼看天色,已是夕阳西下。

    “我们去找阿翁吧!”小姑娘看自己的伤口被扎了一个蝴蝶结,姑母还从她的步摇上拆了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缠在蝴蝶结中央,好看极了。

    她喜欢得不得了,就像喜欢姑母一般。

    “姑母,找阿翁!”她晃着妇人白云一样的广袖。

    韦玉絜牵过她的手,走出后院,才拐了个弯,就看见韦渊清面沉如水,绕过假山去往偏房,边走边吩咐侍者备水换衣裳。

    韦玉絜看得清楚,他的后背胸前都湿透了,膝盖处灰扑扑的,鬓发散乱滴落汗珠。

    六月盛夏,他在骄阳下站了一日,最后跪了下去,但除了得到宋琅的冷嘲热讽还是一无所获。更累胞妹被他言语污秽,说什么他早嗅花香,触玉生香,韦氏三姑娘当真人间极品……

    玉儿冰清玉洁的一个女郎,莫名其妙被他这般侮辱,韦渊清忍到宋琅这会离府去平康坊,遂背后打了他一顿。

    用力太甚,自个骨节这会还生疼。

    韦渊清楚揉着手指,步履匆匆!

    “阿——”小姑娘看见了自己父亲,就要叫出口,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整个人被牵回来时的院子。

    “你阿翁衣服脏了,不喜欢被人瞧见。”走远了,韦玉絜松开手,笑道。

    “是不好看,姑母看到都忍不住笑了。”孩子天真无邪。

    韦玉絜摸上自己脸颊,低眸看她。

    “姑母,你真好看。笑起来像仙女。”

    韦玉絜挑眉,笑的更欢了。

    她还没见过韦渊清这样狼狈的样子,她一想,便笑。

    咯咯出声。

    当真像仙子一样,又快乐又美丽。

    孩子被奶嬷嬷接走了,她的笑也慢慢停下。

    她站在庭院中,看着宋府的方向,眉眼慢慢冷下去,抬脚踢去一块石子。

    这日晚膳后,她同韦渊清夫妇说,打算去望月小楼住段时日,那处有一些母亲遗物,她去整理一下。

    韦渊清和崔悦自然允许,还欲拨些人手给她,被她拒了,便再三让她照顾好自己。

    韦玉絜点头应了,当晚便离开这处。

    她一共走了三日。

    当天晚上,回望月小楼换了身男装遮去面容,在平康坊左侧的巷口侯了半夜,打断了宋琅一条腿。

    用的是抢占花魁的名头。

    这些年宋琅同旁人抢花夺玉闹出的几起斗殴事件,高门都有耳闻,如今自个被打断一条腿,只能说报应不爽。

    韦玉絜一招劈断他腿的时候,闻到他身上药油的味道,听他口中骂骂咧咧,果然仇家甚多,白日里才挨的一顿打。

    第二日清晨,她出城去了趟西山,回来已是第三日午后。

    肃宁侯府后院,传出小儿郎挣扎痛呼的声响。

    韦渊清和崔悦的大儿子如今八岁了,四岁时便早早开蒙。读书认字,骑射同学,不过三四年光景便已是文武俱佳的好苗子。

    眼下莫说半身不遂,前头医官说了,没有那药怕是伤口恶化,年寿难永。

    这会,显然又发作了。

    韦玉絜记得,她离开那晚,孩子便已经昏迷两昼夜。韦渊清又没有求回药来,夫妻二人急的膳食都咽不下,却又彼此鼓励扶持。

    她看崔悦落泪,便觉欢喜,看韦渊清给她拭泪,又很羡慕。一时间整个人凡烦闷无聊,才找借口走的。

    天知道这些时日自己在作甚?

    她站在门边,看着手中提着的东西,走了进去。

    “大夫,你看看这个能用否?”

    她推门入内,脚步有些虚浮,左臂衣衫划破,隐隐渗出血迹,而右手的拎着一个布袋,在长案倒出,乃一大捆尺长的紫经黄花草药。

    “紫玉棠!”大夫又惊又喜。

    五郎昏迷当日,大夫捋须叹息,道是西山有一味草药,虽药效不及原来定制的药,但也有七八分功效。实乃长在西山绝壁,百尺高崖,可谓飞鸟难渡,人不可触。

    这些日子,韦渊清夫妇正重金请人,前往摘花。奈何短时间内,根本无人敢来接这桩搏命的买卖。

    眼下竟这般出现在眼前,大夫观之大喜。

    围在孩子身边的夫妻两亦是惊喜万分,只是韦渊清先变了脸色,扶过满脸疲色的胞妹,“你上哪弄来的,如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大夫,你先看看玉儿,看看伤哪了?”

    “我没事。这是早年我看医书,从药农手里买来的,一直收藏在小慈安寺的厢房里。”韦玉絜接来盏茶饮下缓神,“那处逢火烧,我不确定是否还存着,若没了白让你们浪费心绪便没说。就自己走了一趟,下山时跌了一脚,不碍事。”

    本是新鲜的草药,为显陈年老药的模样,她踩来后用小火烘烤了一夜,足矣以假乱真。

    韦渊清和崔悦四目相对,正想说些什么,却闻她又道,“年久恐失药效,你们也可再等等,或许马上就有人来接这桩生意了。”

    孩子的伤愈发恶化,大夫说至多再撑五日,届时大罗神仙难救。翌日,韦渊清拍板,就用这药。

    崔悦给韦玉絜熬来药膳道谢。

    “大夫说五郎双腿留不得了,以后需要在轮椅度日。但命保住了,会健康,能长大,就很好。”她说,“玉儿,谢谢你。”

    韦玉絜想起祠堂那场大火,接过药膳用了,“阿嫂去照顾五郎吧。”

    日子平静地过去。

    翌日,五郎醒了过来。

    半月后,他腿上腐肉去除。

    两月后部分结疤开始掉落,他要求父母给他送一些书看。

    粉糯团子坐在他对面,“阿兄,念诗给安安听。”

    韦渊清在一旁给他们讲解诗意,崔悦送药进来,一家人开心地笑。

    韦玉絜是被崔悦拉来的,因为崔悦说五郎急着要感谢她的姑母。韦玉絜目光从孩子腿上划过,揉了揉他的脑袋,又看抓着她袖摆蒙在脸上的小女孩。

    五郎说,“安安你松开,莫弄皱了姑母的袖子。”

    安安说,“我喜欢姑母。”

    “姑母!”小儿郎她作揖,因瘦削而凹陷的双眼亮晶晶闪着泪光。

    “给安安念书吧。”韦玉絜笑起来,“你阿翁以前可没给姑母读过,尽教导你阿母了,你比他像样多了。”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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