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34、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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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韦玉絜开口拦下,“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在这处,稍后若还有人来寻,只说我不曾来过。膳房做膳,便说是候我万一归来,能有口饮食。”

    这处的人手是华阴留下的,自唯她是从,这会见她这般神色,只当她又有任务,便不再多言。

    韦玉絜在这处安静待了五日,前四日连夜将烧毁的故事小札重新誊写出来。写完后已是手足打颤,头眼发昏,便歇了一日。

    之后未再前往司徒府,而是回了御史府。

    这五日里,崔慎和韦渊清翻遍长安城找她,期间又来了一次这。管事按照她的吩咐探话,后在韦渊清口中知晓,韦济业七月下旬得皇命回长安后,便一直下榻中央官署,常伴君前,不曾回府。

    入皇宫抢夺物件,她显然没这个本事。

    已是八月初秋,晌午的风微凉。

    她走在浅金色的日光下,走过司徒府,闻到阵阵丹桂的芳香。御史府里的琼华院里也有两株,崔慎前往凉州的那些年,她独自养育它,每年都会去除草施肥,还在树下埋了一坛桂花酒。

    至今都不曾挖出来。

    他们说好,要当合卺酒喝的。

    “玉儿——”拐道入了御史府门前的东西走道上,正从府里出来的崔悦先看到了她,惊呼朝她奔来,“你跑哪去了?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急死我们了!”

    “快去告诉你家公子,夫人回来了。”韦渊清俨然也看到了她,阔步走来,见她衣衫平整,面目平和,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一颗心落下。

    然闻她答话“未去哪里,只是歇在望月小楼”顿时一股心火便窜起,“胡说,那处思行去了两回,我去了一回,都道你不在!”

    韦玉絜看他一眼,问,“阿翁还在宫中吗?何时回府?”

    “不是,我问你到底去哪了?当晚宵禁,城门未开,你去不了阿母处。幸得阿翁在宫中,这两日我差点就要捂不住告知双亲。他们都上了年纪,真寻不回你,你是要急死他们吗?”

    “如今阿翁在府中吗?”韦玉絜转头问崔悦。

    “阿翁他初八回来,还要两日……”

    “不是,我问你话呢?”韦渊清被胞妹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态激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拽了她一把。

    靠近了,才见她眼中干涩,胭脂都盖不住眼底乌青,一时缓了声色,低声道,“这几日可出什么事了?”

    “没有!”韦玉絜拂开他,“我就在望月小楼,想一个人静一静,原是见到你们来的。”

    “你见到我们,你——”韦渊清强压的怒火又被点起,“你深夜失踪啊,就算和思行吵架,岂能深夜离家,过夜不归。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韦崔两族的女眷名誉吧!”

    韦玉絜原不想再理会韦渊清,但这话明显刺激到了她,她冷笑挑眉,“我为何要不为自己考虑,又为何要去考虑旁人?”

    “我是比不得阿嫂,年幼养在夫家,从来谦和懂事,讨人欢心。我原是在山野寺庙长大的,少了规矩。但是韦渊清,纵是在韦氏,你我高堂尚在,还轮不到你来训斥我。又何论,我早已出嫁,德容言工自有崔氏来管教!”

    她话落下,抬眸正好撞上府门边崔慎的眼神。

    不知他何时出来的,亦不知他出来多久,韦玉絜唯知对他,是自己理亏。

    却已经难控心绪,她看了他一瞬,回眸对韦渊清继续道,“若如今你接了韦氏家主位,恐我累你族中女眷,你大可发文书逐我出家族。”

    “你也一样——”她将话瓣朝向崔慎,“若觉我在外厮混了五日,不守妇道,和离还是休妻,随你!”

    *

    在场三人,是她的闺友,手足,丈夫,被她无差别斥过。所言所问皆扎人心,直剖要害。

    崔悦被彻底堵住了口,她入司徒府的那年韦玉絜正好离开去小慈安寺,话听来仿若是她抢了对方的家舍亲情。她想反驳,却又觉驳不出口。便只作是其气话。

    韦渊清也作气话不与她计较,否则他能被气吐血。父母就生了他们兄妹二人,他逐她出家门算哪门子事!

    秋风拂面,气氛僵持里,只有崔慎觉得,她说的不是气话。

    兜兜转转七个春秋,又回到原点,她依旧想要离开他,不愿做他的妻子。

    可是前有十年相思,后有七年相处,他要如何放手?

    别无选择。

    何况,她分明在回家来。

    她还愿意回来,他便能说服自己他们还有未来,还可以再试一试。

    于是他开口道,“回来便好。”

    他撑住数日不曾合眼的精神,将人牵过,送别至亲,回去府中。

    韦玉絜的手中还抱着两本册子,崔慎的目光落在上头,“我不看,你去锁好休息吧。”

    韦玉絜锁好回来,屋中已经候着医官,给她查验了手上的烧伤,换了药。又说她还有低烧,便调方熬药给她用下。

    她在榻上躺了一日,崔慎歇在书房。

    傍晚时分韦玉絜醒来,回想这前头种种,隐约觉得玉令要不回来,人生走到头了。她特别累,不想再动弹。

    而崔慎大抵是不会与她和离的。

    她欢喜又难过,心中生出一个念想,给他纳个妾,让他留点血脉。

    但是崔慎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未几他也醒了,过来看她,说晚膳已经早好,问她有没有胃口。又道他午后歇晌考虑了一下韦济业的寿礼,就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定制怕是来不及,且挑些现成的吧。

    韦玉絜忽想起前头去洛阳时,崔慎提过,他原本约见了那处贩卖端砚的商贾,说是藏了几方极好的端砚让他择选,另有纂刻大家白齐先生亦在,便想商量着择一方端砚雕刻,赠于韦济业。

    韦济业素爱砚台,收藏珍品无数。

    未曾想,她败兴而归,自然不曾遇到那二人。

    崔慎道是我让青林镖局再走一趟,就择素端砚,给岳父把玩。

    韦玉絜没有意见。

    她在想那日上午崔慎骤然提出回来,当是生气了吧!

    他这会应该也气的。

    但他总忍着。

    仿若犯错的人是他,全是他的过错,他含笑哄她。

    没脸没皮,粉饰太平。

    偏他这般自踩尊严的举止,似一口参汤吊起她这个在生死门挣扎的人。

    让她不断同自己说再撑一撑。

    于是,她对他挽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点点头,缓了片刻,问,“玉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们是夫妻……”很久前就说过的话,很久不再说起的话。

    他可以忍,但提前是两心相知,夫妻同心。

    韦玉絜咬过唇瓣,摇头。

    却又开口,“再等一等好吗?等一等,我都告诉你!”

    崔慎垂眸轻叹,抬首揉了揉她后脑,“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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