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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师父我可以》 70-80(第9/16页)
,一通抓耳挠腮,无话可说,愣是把记录簿上的大凶改成了大吉,这下杨玉文满意了。几个宿敌向监管此事的柳章告状,弹劾杨玉文擅改运道,恐上天降罪。
柳章不做回应。
晴天有利于观察,于换阵有利。杨玉文办得没有问题。
为换阵,陛下辍朝三日,六部文武百官皆配合驱魔司行事。共有七万兵马守护这座长安。长安百万生民,祖宗基业,若有闪失,杨玉文与柳章都难辞其咎。不成功便成仁。比起这桩头等大事,不敬苍天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接过重担以来,柳章没少收到告状。有实事求是的,有夸大其词的。几乎杨玉文每一步动作,都遭到反对。一方面可看出杨玉文树敌颇多,的确很不受待见,另一方面却佐证了他的确是办实事的,只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扎稳打推进,绝不因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杨玉文刚愎自用,又万分自负,雷霆手段,不惜声名狼藉。办事的人永远会比不办事的人遭受更多误解和谩骂。对此柳章看得分明,洞若观火。
只要是对的,有利的,驱魔司的提案,他都会批。譬如杨玉文要砍天坛那棵百年老树,理由是换阵剧变,此树位置过高,易引天雷,触发火灾。礼部官员纷纷反对,并暴跳如雷,表示那棵树是真宗亲手所植,砍了大不敬。
柳章便折中处理,让人把树挖了,等换阵完,再埋回去。
这下礼部的人连柳章一块骂了,数典忘祖,背弃祖宗。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满心盼着柳章上台,跟杨玉文神仙打架,斗个你死我活。哪知道气性刚烈能抗旨的楚王殿下竟然转了性子,对驱魔司大开方便之门,处处放水。杨玉文干得太过分,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这让大家深感失望。
柳章与杨玉文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分明是要将长安的天翻过来。大家自寻晦气,碰了壁,愤愤不平,又聚起伙来,准备日后联名上奏弹劾柳章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等罪状。朝中暗流汹涌,围绕换阵之事引发的风波,从未停歇。
天坛挖树那日,杨玉文和柳章围观,礼部以及宗亲监督,连何内监也代表陛下来了。七万人为了长安安危累死累活,忙个不停,无人在意。杨玉文要从户部要点犒劳银子,他们扣扣索索。结果挖个树,成了天大的事。
大家忧心如焚,生怕伤了真宗亲手所植的常青树,被祖宗怪罪。
诸如此类荒唐事,不胜枚举。杨玉文受惯了这些,习以为常。比起他,这次柳章被骂得更厉害,因为柳章身为皇室子弟,要挖他老祖宗的树,更是倒反天罡。杨玉文看见礼部尚书吹胡子瞪眼,将柳章训得跟孙子一样,觉得十分滑稽。
那位老尚书八十岁高龄,三朝元老,官封太傅,祖上两位老臣配享太庙。老头子身上金光闪闪,连陛下也敬他三分。他是老古板,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成何体统。杨玉文捧腹大笑,难得如此开怀,问柳章:“不知殿下聆听教诲,作何感想?”
老尚书年纪大了嘴碎,说两句便说两句吧。
树还是要挖的,柳章听他骂完之后,让人把他扶下去休息。
杨玉文看热闹不够,还要当面揶揄柳章。柳章泰然以对,并未觉着丢脸,道:“这些年,杨大人还能在朝为官,也不容易。”
“这话说的,”杨玉文道:“旁人一听,更要将殿下视作我的朋党了。”
“为国为民,于大局有利,谁的朋党又有什么干系。”
柳章认同杨玉文的布阵策略,但不认同他的手段,也瞧不上他的品行。这是可以分开谈的两码事。在杨玉文看来,挺稀罕。他以为柳章是将他全盘否了的。两人此生对立,永远不可能做朋友。
杨玉文轻描淡写刺了他一句,道:“殿下孤高自诩,不屑于结党。如今竟说这话,到底不符合你的神仙人品。”
柳章接道:“你高看我了。”
这话是杨玉文初次听闻。柳章从不自贬。
从得知柳章包庇江落杀人一事后,柳章的形象,在杨玉文眼里一再崩塌。变得越来越真实,也更有人味了点。他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
柳章才情出众术法高超,却管不住徒弟,身份高贵,也会为世情低头退让,把砍树方案改成挖树方案。懂得顺势而为,不在无无意义的事情坚持 ,引发争斗内耗。他甚至学会了容忍退让,把驱魔司的颈环堂而皇之地戴在脖子上。
杨玉文看见了,朝臣也能看见了。每个人都看见了。柳章能无视所有外界异样的目光。杨玉文总认为,他和柳章站在太极的两端,一黑一白,追求自己所认同的道。杨玉文走在黑里,不介意被染得更黑点。而柳章在白里,自然要想方设法维持那份白。
但柳章变成了灰的,圆融贯通,反衬得杨玉文故步自封,像个非要跟所有人对着干的傻逼。
“这东西殿下戴得舒服吗?”杨玉文问,有点挑事的意思。不知为何,每次与柳章对比,他都觉着自己输了一招。
“不舒服。”
“要不我给你换个好的?”
“不用。”柳章无意纠缠此事。
面对旁人眼光,他不在乎。杨玉文颇觉玩味。
“黑色不衬你,换个红的怎么样?”
“看来杨大人对换阵胸有成竹,倒关心这等微末小事。”
“当然胸有成竹,”杨玉文见他岔开话头,也觉得纠缠颈环的事没什么意思,道:“十年前的错误,我爹犯了一遍,我不会犯第二遍。”
“小心驶得万年船。”
“败了,”杨玉文望向苍天,眼神漠然,淡淡道:“老子拿命去填。”
“此阵若毁,你我死不足惜。”柳章却看的是远处长安街市,道:“遭殃的是天下万民。”
杨玉文扭头走了,把刀扛在肩膀上,道:“殿下放心,有驱魔司在,天不会塌的。”
走出十几步,遇到一群宫装女子。为首竖着高髻,着浅紫素仙裙,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人生得极美,身段款款,明艳动人。所过之处人人回首,响起小声的议论“秦姑娘来了”。杨玉文刚好走在她的去路上,站定了脚步。
身后几个驱魔司弟子都低下头,生怕多看她一眼会被上司殴打。
秦愫朝杨玉文行礼,笑道:“杨大人安好。”
杨玉文道:“你怎么在这?”
秦愫道:“听闻多位大人在此,太后命我来送桂花汤圆,祝换阵圆满顺遂。”
后头宫女都提着食盒,井然有序,似一群仙女。仙女忽然降临到一群大男人中间,顿时让气氛焦灼起来。秦愫抬了抬袖子,宫女开始分发汤圆。杨玉文在她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扫过,料定她是假传太后口谕,跑来见柳章的。
太后年事已高,怎么会管那么碎的小事。要管也是皇后来管,轮得到秦愫露面。
“今日是你母亲祭日,你可还记得?”杨玉文问道。
“记得,”秦愫莞尔,眼睛半弯月牙,“劳烦杨大人上心。近来宫中事忙,不能随意走动。前两日我已禀明太后,私下回秦家为母亲上过香了。”
她只称呼杨玉文为杨大人,而不是表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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