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武将: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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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此言何谓?!”

    赵云神色大变,倏然大步朝前,就要走到那女子身侧问个清楚。

    自中原兵乱以来,匈奴骑乘隙于冀地大行残杀掳掠,可谓屡见不鲜。

    然自去岁以来,袁绍萌生举兵南下、挥师向许之心,急需精骑相助。遂诺乌桓以单于之位,又以麾下贵女妻其权贵,亦不忘和善匈奴。

    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可谓后患无穷,固然叫赵云深恶痛绝。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各怀鬼胎的双方结为疏散联盟以来,匈奴兵明面上便极少入冀兴乱了。

    这不仅是元元常年受战乱之苦,已是家家无余财,户户无青壮的凄惨,更是因袁绍出手阔绰,叫匈奴人不急于远出掠取。

    更何况,即便邺城眼下并无势主袁绍亲自坐镇,仍是冀州州治所在。

    匈奴骑岂会,又岂敢如此嚣张行事!

    赵云才迈出数步,便觉耳畔似有一阵疾风骤雨掠过。

    他诧然回首。

    ——飞花落叶间,新识的那位友人竟已然走远了。

    仿佛瞬息,虞临便已至城门。

    与午时的井然有序、人们有说有笑地排队等待进城的情景相比,可谓一片骚乱。

    训练有素的城门卫兵坚守职责,自胡骑飞速接近时,就立即遵照上面指示,关闭了城门。

    哪怕这一举动意味着尚未进城的人们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暴露在匈奴骑的冲击之下,他们除中个别面露不忍外,具是冷若寒霜。

    在他们眼里,只要尚未取得进城资质,便多是各地来奔的流民商贾。

    既不属冀民,自也不受袁公庇护。

    虞临听着外面传来的哀哭尖嚎,面色似是毫无波澜。

    他丝毫未在意这一路疾驰而来时,周围人落在自己身上各种目光,只循着那从浅淡到浓重的血腥气一路朝前,直到这紧闭的城门下。

    有卫兵已经开始呵斥:“做什么?城禁已开,闲杂人等不得接近,还不速速退开!”

    也有人仔细看了头戴幕离的这人一眼后,一边低声劝着,一边试图拽他进店铺暂避:“若有急事,也需耐心稍待一阵。”

    还有好脾气的卫兵对方才一幕心存不忍,此时也好意出言,帮着劝说:“汝有所不知,现城外胡骑猖獗。待将军们回援,此困必将迎刃而解。”

    “在此之前,还需暂避。”

    虞临微微偏过头来,却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多谢。”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倏然睁大了眼。

    “你——!”

    虞临视若罔闻。

    夯土墙远比光滑的石壁或带电网的合金壁垒容易攀爬,在他眼里,根本不能被视作阻碍。

    他甚至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只需看准起落点,敏捷有力地几下攀爬与轻若无物的跳跃后,便行云流水地翻到了墙外。

    刘张二人在茶馆二楼恰巧目睹了这如游鱼曳尾、柏舟泛流一幕,眼眸倏然睁大了。

    “此真乃神人也!”

    张飞眼睛一亮,为那干净流畅、利落得赏心悦目的举动猛一拍桌,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只可惜,他再想结识对方,也是无计可施——对方早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了。

    虞临落得极快极急。

    待他真正着地时,却于又如飞燕般轻盈。

    非但未激起尘土,连早已因受乱而惊慌四散、到处躲藏的流民百姓,也几乎没有注意到墙头上竟瞬间翻下来一人。

    虞临只往四周看了一眼,很快走到一辆熟悉的鹿车面前。

    车身被粗暴打翻,碎瓦散了一地。

    车附近并未见人,但在旁边有大滩血迹,同碎缸里涌出的井水混在一起,呈现令人作呕的浅赤色。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叫雨水冲刷个一两回,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虞临静静垂眸,目宁如水。

    顺着血被拖拽的痕迹,几乎不用过多的寻找,就能在离碎裂的车轮毂不远的地方看见那摊血液的主人。

    ——污泥地里,静静俯卧着一具麻衣被发褐的血污浸透的躯体。

    它不知何时失了头颅,断口处已经不再流血了,渐渐变得僵硬。

    他并未细看。

    无论这具躯体的主人之前名讳为何,因何在邺城墙外徘徊,城中可有亲亲守望相助……这些细枝末节,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鲜活的生命已经被无情剥夺。

    冷静地意识到这点后,明明早已对同类的各种凄惨死状司空见惯的虞临,心里逐渐涌上一种极其陌生的感受。

    ——明明没有激烈活动,他向来偏低的体温却开始明显上升,心跳中幅加速,呼吸频率略微上升,血液的流速也明显加快了。

    这是什么感觉?

    虞临一边分神想着,一边利落地取下了背上的长弓。

    这还是他在广陵辞别刘廙兄弟时,由刘望之亲手赠予的礼物:同他之前那把就地取材,纯用竹木自制的长弓不同,由南阳刘氏豢养的工匠精心炮制出的这柄由犀角、兽骨、虎筋和混竹木胶合而成的复合劲弓,正适合在这不算潮湿的北地使用。

    他稍稍调试了下弓弦,确定无误后,便开始低头寻找起了什么。

    不过片刻,他就找到了想要的马蹄印。

    “有什么好避的?”

    说话者高鼻深目,披一头长发,胡须因杂乱显得较为茂密。

    偏高的音调则彰显他未完全脱去稚气,还只是个残存着些许少年痕迹的青年。

    对于兄长的谨慎,他很是不以为然:那些中原军队都忙着打仗呢,那名声赫赫的冀州主袁绍拉拢他们还来不及,有必要在杀了几个区区老汉后,就四处避着那些矮垒吗?

    他的兄长刚带了心仪的女子回家,她想要件漂亮的丝绸衣服;他也到了该着急婚娶的年纪,怎么都得准备些年轻姑娘喜欢的亮晶晶的礼物;家里的汉人奴隶偏在这时因伤病死了两个,供使唤的人一时间不够用了,他才会闹着要随兄长一同出来掳掠。

    距他们上回出来劫掠汉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对这些孱弱的羔羊怀了恻隐之心——就算他们自己用不上那么多,通常也会尽可能多地掳些青壮与妇女回去贩卖,总会有懒得出门的贵族或是鲜卑人需要的。

    他们减少了出门的趟数,是因为随着中原大乱,州土凋敝,民不聊生,根本没什么可供他们劫掠的物件。

    那些汉人百姓的破茅屋里莫说是金银珠宝了,连粮缸都是空空如也,无人耕种的田里则只有荒草,家畜更是毫无踪迹。

    唯一剩下点掳掠价值的,便是汉人本身,还能抓去做奴隶使。

    可稍微肥壮美艳些的,早长了腿跑远了。剩下的多是老弱,一个个骨瘦如柴、孱弱得步履蹒跚。

    别说他们根本看不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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