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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邪神不在乎》 20-30(第4/15页)
“西幻侧每一个初始神都拥有一项‘权能’, 只要权能存在, 祂们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但我想了个好办法。”盲稍稍后退半步,虽然没有五官,但仰头时那快溢出的恶意与嘲弄简直不要太明显,他像个侃侃而谈的绅士,炫耀着自己成功的发家史,“我将‘命运’的权能击碎,夺去了祂的神格,现在, 世界上不存在命运之神弥忒狄托,只有厄命之神西弗莱斯——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更喜欢您为我取的名字。”
说到后面,盲的语气里还带着无尽的幽怨。
初始神的名字和神名是随着神位同时诞生的,因为这些名字都是与权能一一对应的,所以哪怕盲十分不爽,为了掌控权能,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这个名字。
但那都是面对无知的人类,对于主,他永远只有原一赐予的那一个名字。
原一稍稍从光球的诱惑中回神,眼神心虚不敢看盲。
说实话,他真不怎么会取名字,阿斯托克是因为读起来很通顺,盲纯粹是因为他之前就叫这个,原一懒得改了,相比起盲,西弗莱斯才是个像样的名字。
不过……
“盲。”
原一迅速瞟了眼因为被喊到名字而美滋滋的盲,知道盲不但不会觉得自己名字敷衍反而会据理力争这个名字多好,甚至当场表演赞颂时,轻咳一声扯开了话题:“这个是什么?”
盲思考片刻:“请您原谅我大胆的猜测,这应当是世界的本源能量。”
西幻侧诞生时孕育了这些初始神,所以某种程度上初始神是西幻侧的一部分,祂们的强大来自于“权能”,实力是受地域限制的。弥忒狄托掌控的“命运”权能,可以无视空间,但离开了西幻侧文明的太阳神,恐怕只能发挥一半的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弥忒狄托没有让太阳神帮自己的原因之一。
本源。
原一若有所思的伸出手。
我似乎……听过这个词,是在什么时候呢?
指尖触碰到光团的那一刻,蓬勃的能量顺着指尖流淌进身体每一个角落,嘴巴发出“咂咂”的声音,似乎很满意这次的食物。
穿越以来仿佛永远不会被填满的饥饿在此刻得到了餍足。
雾霭自原一所在的位置蔓延开来,它们颜色从浅灰渐渐变得深邃,像一片迷雾笼罩了盲与迪尤尔。
虽然知道这些雾气并不是吾主,但盲就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现在就处于吾主的怀抱中,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不时从唇齿间露出一两声喟叹,双手捧着脸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小鲸鱼不知何时游到了迪尤尔身边,发出低低的嗡鸣,似乎在难过自己也被排除在外。
迪尤尔耐心的用手抚摸小鲸鱼,安慰这只不安的小家伙,眼睛却动也不动的凝望着迷雾中心。
他将手放在胸口,那里有两颗心脏,此刻都迸发出剧烈的跳动,诉说着激烈的心情,祖母绿的兽眸里闪过奇异的光芒,像期待,又像恐惧。
原一感觉意识像糊了一层甜美的蜜糖,它们裹挟着理智,让周身的一切都开始混沌起来了,视线开始模糊,迪尤尔与盲的身影消失不见,空茫茫的四周只剩自己一个人。
万物得声音在此刻归于虚无,原一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有种站在悬崖的错觉,当他松开理智的弦,对自我的认知便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呼啸的风从耳边掠过,无数记忆片段从脑海中呼啸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午后。
原一就像在看第三人称的电影,但特别的在于,他不仅能看,还能与“主角”共感。
随着“镜头”的推移,原一看见幼小的自己赤脚踩在草地上,只是冒头的草芽踩上去并不柔软,甚至称得上刺痒,他却睁大了眼睛毫不在意地追逐半空中舞动的蝴蝶,然后一个不慎跌倒在地上,他不哭也不闹,而是翻了个身躺在了原地。
洁白的云飘过无暇的天映入他的眼底。
幼小的自己盯着天空看了很久,然后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掌,在半空中抓了抓,但什么也抓不到,难过地扁了扁嘴。
我看到了什么?原一心里产生了疑问。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记忆的视角从第三人称变回了第一人称。
刹那间,嘘声的万物活了过来。
首先是耳畔响起的是风吹过树叶的“莎莎”声,接着是隔着衣服刺痒的小草,最后是温柔的风……
当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时,原一看见了碧蓝天空和那颗炽热的太阳,一切都无比正常。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鼻翼充斥着草木香味,尖锐的草丛似乎变得柔软起来,一股困意席卷了躺在地上的原一,不管是记忆里还是现在,他都有点控制不住打起了瞌睡。
睡着前,原一迷迷糊糊的想到。
——太阳,好像只眼睛啊。
…………
当原一醒来时,他坐在餐桌前,虽然还会感到饥饿,但已经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宴会结束,幕布也被人拉下,只剩满天璀璨的星星和桌上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
迪尤尔和盲不见了,只剩餐盘中的一封浅褐色信封和白色的面具。
原一拆开蜡封,里面有两封信和一张画纸。
第一封信是迪尤尔写的,他先是表达了歉意,然后说明了情况,因为盲引来的命运之河无法停留太久,所以他们等不到原一醒来就被命运之河带着离开——是的,不仅是迪尤尔,就连借用了他羽毛的盲也被带着一起回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封信就是盲写的,他先是小心翼翼的道歉,然后又用愤怒的口吻指责迪尤尔这个家伙算计自己,迪尤尔绝对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才愿意出借羽毛的,为的就是拆散他和原一。
在信的结尾,盲也没忘对原一疯狂表白,桌上那个面具就是他特意留下的,不但可以扭曲他人的认知,让别人下意识忽略原一身上的非人感,如果遇到危险,还能运用命运之河的力量对敌。
原一试着将面具戴上,果不其然,戴上面具后不但面部被遮得严严实实,甚至“长”出了长长的黑发,不过原一知道那不是真的头发,而是命运之河的伪装。
原一看着盲那封信结尾各种让人牙酸的告白,深深庆幸盲被迪尤尔带走了,否则天知道让盲跟着自己会发生什么。
——面具很好,人就算了。
看完了两封信,还剩一张画纸。
画纸明显比两封信纸质差了很多,那粗糙的触感却让原一无比熟悉。
原一打开了这幅画。
那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涂鸦画,蔚蓝的天空上还画着几朵白色的云,由三角形和正方形组成的简易房子伫立在画纸左侧,青色的草地上画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简单的像小学生的作品,唯一叫人称赞的便是这幅画有着神奇的想象力,草地和天空交界的地方有一条肚子大大的鲸鱼欢快地摆动着尾巴,那模样,分明是被简化了无数倍的小鲸鱼。
卡通的画风、奇异的鲸鱼、神奇的想象力……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是独属于孩子才会有的天真烂漫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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