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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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他都快忘了咱为啥在那支个刻印摊子了。”

    云崇青露笑:“老陈叔已经眼红了,打算将一天三卦,改成一天七卦了。”

    为了个邵书航,他真是没少动心思。寻各类史籍,细研大金。罗列出大金贵族姓氏,仆散、纥石烈、浦察、乌林答等等,再全城部署刻印摊、卜卦、摆台说书…候着邵书航。

    邵家若是金人,那结合西灵铁矿、铁铺、孟元山所在,以及对薛家案与陈家案的参与来断,他们在金人里地位绝对不低。

    邵书航娘死爹另娶姐再丧,又放弃了科举,拥有的已极少。又有他这个奴仆之子的光辉在照着,其能抓住的仅剩的一点骄傲唯骨子里的血脉。自幼受中原文化教又如何,他快一无所有了。

    也正是因为快一无所有,才会生妄想。这就似…当人陷入低谷时,会极度渴望转变,信否极泰来…信鬼神之说信命运。

    更何况,此次来响州,其还怀抱大事,心中尤其不定,正需要一些肯定。

    他这都给邵书航安排上。

    邵书航领着几个随侍骑马走过城东,周遭的欢欣融化不了他内里的冷,面僵着。眸底妒意浓烈,压抑不住。没来前,他还觉有关响州重建的传言,存夸大之嫌。

    现在来了,目睹了一个几乎全新的城,一片欣欣向荣。他难受至极,心口沉闷得像压了千斤石,都快窒息了。云崇青的政绩当真是明晃晃。

    到城西,一眼望去,人头攒动。石屋小木楼迎来送往,有娃儿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大摆着腿吃着红红的糖葫芦。兵卫沿街巡逻,威武又有序。

    至客满楼,邵书航不由自主地拉住缰绳停下。楼里大堂满当当,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

    “凌太主妙计,离间了金贼阵前将领…”

    双目一阴,他现在不喜听这个,但迟疑了两息,还是下马了。

    店伙计迎了出来,接手缰绳。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邵书航竟没上二楼厢房坐,而是在一楼大堂跟人挤一桌。听说书的老头大谈胡虏粗莽,不比中原人才秀,他气得脸都发胀,但又不敢出声驳斥。午膳用了几口,就丢下碗筷愤然离开。

    许是太热,城北山野大集,这会人不多。大集外的石刻摊子,也不及早上热闹。摊上摆放着上百小石印,石印上赤红的刻字,流畅有力,一看便知摊主功底。

    邵书航牵马从旁经过,余光一瞥,脚下慢行,没跨出第三步。顿停两息,把马交予随侍,回头来到石刻摊,目光定在摊边缘的那枚“纥”字上。

    摊主老汉埋着头,刻刀在石上画着勾:“百文一字,要刻就坐下挑石,石头另算。看不上我这石头的,也可以自掏山石。但那就不是百文一字了,得看山石定价。”

    摊上就只有一个“纥”,邵书航看过“散”、“蒲”、“乌”、“奚”、“颜”…没找到“石烈”,不免有些失落,转眼望向摞着的两本翻旧的书。《百家姓》在上,压在下的是《雍和字典》。

    伸手捡起那枚石印,指腹重重碾过上面的“纥”字。

    “那是别人刻了嫌意头不好,弃了的。你要,就算八十文。”

    “不可贱卖。”邵书航丢下块碎银,转身离开。

    刻字老汉短秃的眼睫掀起,转首看向快走远的年轻人,喊道:“要不了这么些。”

    山野大集几乎占了整个城北,邵书航逛时,死死握着石印才忍住尖叫嘶吼的冲动。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成就这一切的不是他,而是个贱仆之子?仓惶逃离城北,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握在手里的石印,尖角刺破了他掌心,血渗入指间。

    “陈老仙,您咋在这,俺找您一整天了。”

    一个妇人见着个手拿幌子花白发老者,像寻着亲爹一样,兴冲冲地小跑过去帮着扇风:“前两天您不是说俺闺女的正缘在路上?今日就有媒人上门了。您一定给算算,是不是俺女婿来了?”

    花白发老者抚须笑道:“昨个吃多了酒,今日睡晚了。”脚跟一转向路边走,“既在这叫你遇上,那今日卦摊就摆在这吧。”

    邵书航目光跟随,那幌子上写着,乐天知命,一日三卦。不知半仙说了什么,体态丰腴的妇人给了卦金,高高兴兴地走了。

    花白发老者打着哈切,深邃的眼望向盯着这方的青年,冷冷道:“要算就过来。”

    鬼使神差,邵书航脚步偏移,走向他。

    老者又打了个哈切,眼里生泪,掩去了深邃。到了摊边,邵书航问:“怎么算?”

    “观面、看字、断八字随你。”老者漫不经心。

    邵书航盯着老者,蹲下身,将握在左手的石印啪一下拍在摊上:“就看这个字。”

    老者垂目下望,:“纥,丝下矣。纟,微矣。微乞…老夫刚观你三庭五眼,你出身富贵且阳盛,可见这‘微’非落于父身。命贵,‘纥’贱,显然相冲。你母亲应已葬了这字。”

    心被触动,邵书航不禁抿紧唇。

    “母死,该轮到姐妹了。”老者断:“她也会祭了这字。”

    “她已经死了。”邵书航没忍住。娘被逼死时,他恨过九姐。后来九姐死了,他渐渐触碰到邵氏隐藏的底子,又有些可怜九姐。正如这老者所言,九姐和他那两个可怜的外甥都葬了“纥”字。

    温垚掌管户部多年,最是精明。九姐花用无度,他怎可能看不明白其中道道?

    老者交臂抱住两腿,没一点正经样:“‘人’下是‘乙’。‘乙’,第二、次者。”

    这话刺到了邵书航心窍,眼眶晕红,咬着后槽牙问:“什么意思?”

    “事在人为。”老者看向对面的青年,又现冷色:“到底是居于一人之下,还是匍匐人下,全在人为。”

    “你…”

    “嘘…”老者打住他:“字已看完,卦金七十七大钱。”

    “你不是一天三卦吗?”邵书航从袖口里掏出一只锦囊,丢到摊上:“今天应该还有一卦。”

    老者不悦:“你有点蛮横。”

    “你再测一字。”邵书航指在摊上快写。

    老者看着:“青。”

    “对,你测这字。”

    “主生机。”

    天黑时,云崇青拿到了各处送来的讯。

    记恩嘴里含着块冰:“邵书航已经被‘生机’二字气得离开响州府了。”终于明白老弟为啥每次都让席义老叔安排人手了?实在是席义老叔太懂他那群伙计了。

    老陈叔一张嘴,把邵书航骗得都昏了头。还她已经死了,这是算命时能吐露的吗?

    “纥?”云崇青敛目:“纥石烈。”

    “若真是纥石烈部,那就解释得通邵家跟冠家之间的微妙了。”云崇悌摸着下巴:“完颜,金朝皇族。纥石烈部,大部落,善战,实力强悍,不比完颜氏差多少。”

    “看邵书航的样子,不像肯屈于人下。”记恩轻嗤,又塞了块冰进嘴。

    云崇青已经打算好了:“响州府近三年的记账已经送往京城。明天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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