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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商户子,走官途》 100-110(第17/25页)
川的天都清明了不少。
至于明亲王,大理寺与刑部都有意略过了他,其依旧被圈禁着。
建和二十五年五月初六,大吉日,宜开张。响州满城欢庆,爆竹阵阵,舞狮杂耍精彩绝伦。
城西、城东路道两边都种上了白果,大红灯笼高挂。穿着各异的商旅好奇地张望,极稀罕这方山野风情。
城南百味长虹街,人挤人。个个食摊虽忙得脚不沾地儿,但仍干净整洁。摊主笑脸迎客,说着蹩脚的官话。烟火味香,勾动着五脏庙。
城北山野大集,亦是热闹非凡。山菇、鹿角、皮子、木材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大集上没有的。各路贩子、商客比着货,看准了,便伸手向卖主。两手在袖中往来,讲着价。
云崇青今日一早就出知府府巡察了。走在街道上,不住回应着百姓问好。看着一片繁荣祥和,他感触尤深。建和二十二年五月中,到的响州。用了近三年,花费大几百万两银,终于将响州换了面貌。
现在这里没了死气沉沉,满目都是生动景象。他觉,一切付出都值当了。
跟随在后的孟跃飞,一边留意着周遭,一边还忍不住看几眼前方那位主儿。三月初城北大集建成时,响州府就开始欢腾了。四月,更是八方来客。
瞅瞅这街市…比京里会试年还拥挤。用他祖父的话说,一块贫瘠地,被近千万两银灌得油汪汪。关键,近千万两银,朝廷没掏一个子。
别说啥抄没所得该上缴国库,那也要有本事拿住把柄有胆抄啊。云大人不但抄了,还把银子都给用刃口上了。前日家书来,祖父讲皇上近来总笑眯眯。
能不笑吗?西画山铜矿,朝廷已经开始采。响州的盛况也显出来了。后者足矣给皇上政绩增色。且多了两添项,国库也会跟着越发充盈。国库充盈,能造的事就多了去了。
当初京里多少人笑话沐三娶贱商女,如今就有多少人脸疼羞臊。这回严五酒坊、客满楼都入驻城西了。无意外,西南一片的酒很快就不止市面上那几家了。
沐三夫人一年的净收,他祖父都给估过,不下十万两银。可以说,八皇子有这个舅母和云记恩撑着,夺嫡一点不愁银子。
再说云大人,当下可不是三年前了。沐宁侯府小舅爷与三元及第的名,都抵不上响州建成。不久后,其势必会入省府营南。营南知府,正四品。云大人到十月,才足二十四。以他之能,而立之年进三品列,轻而易举。
孟跃飞心中感叹,都是吃饭喝水长大的,人与人差别咋这么大?家里娘老眼红了,近两年就盯着长得好学问好的士子,一心想寻个云大人这般的女婿。
尽做美梦!也不回头好好瞅瞅他小妹啥样儿?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小妹眉眼脸模子全像了爹。性子也是,说话不看脸色,跟镇国公闺女都不能放一块比。
知府府后院,温愈舒拿着方才送来的信。腿边,一岁六个月的小甜果胖嘟嘟,五官长开了不少,眉眼像爹又像娘,精灵白巧。这会正骑在木·马上,小嘴喊着驾驾。
常汐在旁看着,眼里尽是慈爱。
看完书信,温愈舒脸上笑容依旧,就是眸底变得深沉了些。信是田芳那送来的。这两年,田芳在三泉县除了治病,也没闲着,跟服侍她的许嬷嬷识多了字,读起书来。
知道儿子投了官家,她也定下了心。日子恬静,病好转不少。三月,江老大夫说她可以出门走动走动。
田芳喜极三泉镇的安稳,生了心思,想买处小院落居。能走动,她便请许嬷嬷寻中人说说,只才看了三处小院,就察觉有人在打听她。
她大惊,回和春堂躲着。可寻思了几日,又觉一直躲着也不行,得想法子弄清楚打听她的人是谁?
三月底,田芳相中了处院子,跟许嬷嬷商量,把宅子记她的名。许嬷嬷年轻时伤了身子,无儿无女,得了蔺中睦会给养老的许诺,事事顺着田芳。
中人去县衙办契,田芳就盯着县衙。没人去县衙打听,她便请许嬷嬷去探探中人的口风。中人透露,云家老太太屋里在打听她。
“娘…”奶声奶气的,小甜果大力摇着木马:“看果果驾驾…”
温愈舒将信放榻几上,倾身凑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后颈:“都汗湿了。”
“等咱们甜果玩够了,我再给他洗洗,换身衣裳。”常汐俯身,偷偷在后摁着点木·马屁股。
“好。”温愈舒看着儿子,心里算计。
齐氏什么德性,她早知。本以为邵氏走在下坡路上,云家日渐红火,老婆子就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了。没想这人啊跪久了,奴性还能刻进骨子融于血肉里。
轻眨眼,温愈舒双唇微抿。生甜果的时候,自己就发过誓,谁要敢坏她的美满日子,她就让谁血祭。
不是打听田芳吗?做孙媳的,满足老太太的那份好奇。夫君这,根据蒙大元的鹰和蒙大元留下的点滴痕迹,再结合张山所绘的图像以及摸查到的信儿,已经确定冠家瞒下的那处矿藏在霞飞山下榆林一带。
皇上那也给了话,要夫君准备赴营南。现在已经是五月,她估摸着响州稳一稳,最迟九月夫君离任。
南川正要收网,她可以掐着日子告诉齐氏田芳来历。蔺中睦那再小心些,待介程、郭阳被拿后,她夫君的盛名会大震四方。
到那时,再寻几个无关人去北轲的什么铁铺说点信儿,譬如云崇青将南川彻底肃清后,极可能赴济阳,与盛家一起查银楼…
这一着,全是试探。试探铁铺跟邵家是否相通,试探邵启河外放剑尖指向的到底是济阳盛家,还是江备私盐?
邵家那个老贼婆若听闻此讯,会如何做?当然是阻断她夫君赴济阳。怎么阻断?够不着京城够不着他们一家,那就只剩一条道了,便是守孝。
九个月而已。温愈舒觉夫君势头太甚,压一压正好。
傍晚云崇青回府,小甜果在东院与喜峰、圆包玩着捉迷藏。他没去打搅,进屋挨到媳妇身边坐下,见榻几上信件,拿来阅览。看完,不禁嗤笑。老而不死是为贼,形容齐氏最是恰当。
温愈舒翻完这月府上的花用,转头看向搁她肩上闭目养神的丈夫,沉凝几息,轻语:“她是你嫡亲祖母,你不要沾,我动手。”
云崇青抬手掌着媳妇的脑袋,贴近自己。侧首蹭了蹭,眼睫慢慢掀起。
“怎么是你动手?咱们都不要去抢邵老夫人的功。”阅完信,他就已有计较。近三年,沐宁侯府虽在铁铺附近埋了人。但铁铺行事十分谨慎。侯府的人为免暴·露,都不敢行差半点。
故,他们一直没法确定铁铺跟邵家是否存在联系。
祖母的行为,倒是提醒了他。他可以迂回着试探一下。
温愈舒圈住夫君:“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没有。”本来他对齐氏就没什么感情。一个总盼着子孙落入下流的长辈,亦不值得受敬重。云崇青忘不了那年在邵家,自己被齐氏摁着给邵书航下跪的那一幕:“她一生都在感恩邵家。邵家该感念她的忠心,全了这份情谊。”
温愈舒亲吻了下夫君的唇:“我是再不想经历一次红石山那样的事了。”丧夫之痛,她怕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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