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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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心里有一种很深、很深的迷茫。

    直至他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所有的亲人业以死去,这世上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了,薛鸷才感知到自己的心口早就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堵满了。

    他按住自己的脸,忽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昨日那场失控也一样,因为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什么好像都没有用,什么也弥补不了,因为沈琅从来就没爱过他。

    他唯一能够留住沈琅的机会,就是几年前在山上寨里,死死地抓住这个人,不叫他有机会逃走。

    可是那时候他蠢死了,他亲手把这个人逼跑了。那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薛鸷又一次感到了迷茫。

    他听见榻上的沈琅叹了口气:“多大人了。”

    “别哭了。”

    薛鸷低声道:“没哭。”

    “今晚我不叫他们丢你的铺盖就是了。”

    薛鸷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得寸进尺道:“以后也不准丢。”

    “……你还想在我房里住多久?”沈琅说,“别像个小孩一样行吗?下回你是不是还要在这里撒泼打滚、死搅蛮缠?”

    薛鸷顿时又显得垂头丧气了。

    “我很累了薛鸷,”沈琅冷声道,“天天还要应付你。”

    薛鸷的喉结动了下,鼻尖发酸:“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块。”

    沈琅见他一副又要哭了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行了。”

    “别总装可怜行吗?”

    “没装。”

    薛鸷见金凤儿端着水盆进来了,于是有意跳过了上个话题:“你要去见他?”

    他指的是卢启翰。

    “嗯。”沈琅应了一声。

    “带上我。”

    “没必要。”

    “他要是想做什么,”薛鸷道,“你的那些堂倌没用,那些人手脚拙笨,真有事他们护不了你。”

    “让我去吧。”他又说,“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沈琅沉默了会儿,不带情绪考量的话,薛鸷的确比他的那些堂倌要好用不少,但前提是这个人真的懂得什么叫做“听话”。

    “让我来吧。”薛鸷看着他,忽然苦笑了一下,“反正我杀过很多人了,不差这一个。”

    *

    三楼雅阁内。

    卢启翰已经在这儿干等了快半个时辰,他在心里暗骂那金凤儿与那些堂倌,看着倒是个个都清楚,可谁知他来了这么久了,却连茶水都不知道上一杯来。

    门帘被掀开的那一刻,卢启翰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

    在前头领路的男人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卢启翰莫名有些怵他。

    “琅儿。”很快地,卢启翰便将目光移到了沈琅身上,他笑起来,一副很慈爱的样子。

    “让阿舅久等了。”

    “是我来的太早,坐一会儿倒也没什么打紧。”他殷勤地将备好的礼递到沈琅跟前,“阿舅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你别嫌弃。”

    沈琅微微一笑,让旁边的金凤儿把东西收下了。

    “那匹三法暗花纱,还是当年你母亲绡云托人给我捎来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叫他们拿去做衣裳。如今这三法纱几乎要绝迹了,我想着拿给你裁一两身衣服倒好。”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这些糕点,都是你舅母天不亮就起来亲手做的,我说昨日在王府雅集时,恰巧碰见了你,你舅母和表姐弟们个个都喜出望外,还说也要过来见你呢。”

    沈琅问:“怎么不带他们来?”

    “唉,”卢启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些没出息的,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我怕带他们过来这里叨扰了你,就没带他们来,不过以后若有机会,还是要见一见的。”

    他笑着说:“毕竟血浓于水,别人再好,能好过血亲么?你说是不是琅儿?”

    沈琅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偏头去叫金凤儿:“金凤儿,怎么也不知道给阿舅上茶呢?好没规矩。”

    金凤儿委屈道:“我才刚吩咐过底下堂倌了,许是他们忘了,哥儿怎么赖我?”

    卢启翰见状忙道:“小事、小事。”

    他顿了顿,才问:“说起来,这抱月楼是你一个人的,还是那位殿下的?”

    沈琅:“我的。”

    他看见卢启翰眼里闪过几分微不可见的惊喜之色。

    “我就说呢,你像你爹,脑子活络,都有做生意的头脑,不像我家那几个……”卢启翰道,“不过你雇的那些个堂倌,怎么说呢,毕竟是外人,没自家人盯着,寻常偷奸耍滑怕也是常有的事。”

    沈琅笑笑:“那依阿舅看,我该怎样?”

    卢启翰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面上微愣,而后才笑道:“实话讲,阿舅也不是什么行商的料,否则当年也不必上京来,留在临安帮衬你阿爹多好?”

    “我只是想,你一个人在这里,身边也没个亲人照应,若是有需要,我让我家那几个小犬息女过来帮你照看照看,你也不必担忧什么月钱,给他们一口饭吃就是了。”

    沈琅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啊。”

    听见他这个反应,卢启翰方才因为有些紧张而怂起的肩膀这才终于微微松懈了下来。

    “能帮到你就好。”

    顿了顿,他才终于开口:“其实阿舅还想问一问,你家里……当初出了那样的事,怎么也不写封信来告诉阿舅呢?害我和你舅母两个人都蒙在鼓里,等到我和你舅母得知这件事后,急急忙忙赶回临安寻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你说你,怎么也不知道上京来寻我?我与你舅母两个人,还日日盼着你来,早早便在家里给你收拾出了一个住处,谁料你竟一个人来了东都城。”

    “好孩子,”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你一个人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沈琅:“是么,我给你们写了信,怎么,竟没送到你们手上吗?”

    卢启翰一脸凝重,他一拍大腿:“我说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与我只会一声呢?难不成是那送信的人有问题,岂有此理!”

    “路上我差点死在一群土匪手上,”沈琅说这话时旁边薛鸷的脸色微变,“我想,我分明只给阿舅写了信,我还以为……阿舅想我死呢。”

    “怎么可能!”卢启翰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你怎能将你阿舅想的如此畜生?我若是早知你受了如此委屈,早就带你舅母回临安,拼死也要替你做主的!”

    见沈琅冷淡淡地盯着他,卢启翰突然慌了,他急忙解释:“琅儿,你疑心谁,你也不能疑心阿舅啊。你爹娘没了,如今阿舅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会害你,我又怎么舍得害你?”

    “是不是那些土匪对你说了什么?”

    “那些土寇都是些扯淡轻嘴的囚根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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