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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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

    李崧听他说话,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极近的香气,后脊背上酥酥麻麻的,他的嗓子忽地又有些干渴了。

    他已经完全被这场“艳遇”冲得飘飘然起来。

    “哥,以后得闲去我那儿坐。”

    李崧脸上发烫,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笑着说:“一定、一定。”

    第43章

    九月初二。

    沈琅听说昨夜李崧和几个土寇混在一起吃酒斗牌, 吃得酩酊大醉,谁知回去路上,却晃晃荡荡地摔进了一个坑洞里, 好险没了命。

    清晨被人发现救出来的时候, 左臂已经断了, 眼睛也被底下的木刺戳瞎了一只, 小腿上还被蹭掉了一块碗口大小的皮肉。

    李崧也不是傻子, 清醒过来后, 他便猜到是这寨子里有土寇看他不爽,故意陷害他的。

    薛鸷和李云蔚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活干, 他成日的只在这寨中闲逛,饿了吃饭、渴了喝酒,也算快活。

    再一个就是, 他做了这么些年的匪首, 下意识地便还是对底下那些小土寇们呼来喝去,李崧细细一琢磨, 猜测应该是有人因此眼红记恨上他了。

    于是他醒来后第二日, 便一瘸一拐地找到了薛鸷那里去, 想叫他替自己要个说法。

    他认为自己就算吃得再醉, 也不至于不认得路, 昨夜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一个姓赵的土寇, 非要拉着他往小道上拐。他才刚来不久, 不认识这寨中陷阱,还说得过去, 可那个姓赵的分明已经是这寨中老人了,怎么反倒不知道避开,还要往那里去呢?

    薛鸷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 看见他右眼上缠着的纱布:“连眼睛也摔到了?”

    “别提了,让那坑洞底下的木刺给扎的。”李崧愤怒地说道,“你帮我把那个姓赵的给我叫出来,我当面问他话!”

    薛鸷道:“他大约也是吃得太醉了,昨夜睡在那坑洞附近的草丛里,一晚上也没回去。”

    顿了顿,又道:“你也少吃些酒,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像个什么样子。”

    李崧登时更气恼了:“那么我的痛就这样白挨了?那姓郑的老婆子说了,我这半只眼睛算是瞎了,再没得治了。薛鸷,我以为你是我最讲义气的兄弟,如今连你也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薛鸷犹豫了一下,没立即答话,李崧便冷笑一声:“我也不受这窝囊气了,趁早和我妹子两个人去找根树干吊死好了!”

    他转身就要走,薛鸷追上去,一把抓住他肩膀:“李崧,别意气用事。”

    “他赵大也是我天武寨里的老人了,你说是他故意,可也拿不出证据来不是?我若随意处置了他,岂不叫其他弟兄们寒心么?”

    “那我这只眼就白瞎了?”李崧怒道,“薛鸷,我同你一道长大的感情,难不成还不及他那个‘老人’了?”

    “好了好了,”薛鸷叹了口气,“我过几日找个由头,连着你这件事一起,押他下地牢,你几时消气,我便几时放他出来。”

    李崧心里其实觉得还不够,他恨不得叫薛鸷把那个姓赵的眼睛也挖出来赔给他。可这里到底不是他的水寨,他如今和妹子寄人篱下,薛鸷就是心里记挂着他家的恩情,谁知他又能记得了多久。

    况且他其实有些发觉了,薛鸷近来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古怪,他虽不是个敏感的人,可也隐约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隔阂,薛鸷好像不再像他刚来时那样亲近他了。

    这样一想,李崧只好咬咬牙忍下了这口气。

    “果真?”他问薛鸷。

    “那是自然。”薛鸷道,“你是我义兄弟,我当然向着你。”

    说完他又揽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回去好好养伤,这些日子就别再乱走乱动了,我叫李三送些补药过去给你,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他这样的语气,倒是又有了几分从前的样子,李崧心头的怒气总算是略消了几分,他忽而又叹了一口气:“从前我在南边做匪时,不知挖了多少人的眼睛,如今轮到我自己了,也真是……报应吧。”

    “别多想了,把身子养好要紧。”

    *

    李崧自认为是个命很硬的人。

    从前在船寨上做匪首时,为了使大家伙信服,每回和其他匪帮火并,他总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一个。

    这些年身上大伤小伤也受过不少,可算下来,也都不过只是些皮外伤,养些日子也就自己长好了。

    那日官兵趁夜杀进他们船寨,也不知是不是他命好,那一夜竟突然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沉。

    因此他很快就听见了外边的厮杀声,李崧打开窗子遥遥一望,只见前面火光一片,他见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匪,而是官兵打扮的人,心里顿时已经凉了大半。

    李崧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没有和弟兄们一块上前应敌,他不声不响地收拾了些许财物,随后便往近旁的李雯锦屋里去了。

    他爹娘住的屋子在前头,李崧没胆量赌命过去救人,稍一犹疑,人便已经和那零星几个逃出来的人,坐上了一艘李崧预备在屋后用来逃命的小船。

    这一回他摔进坑洞,不仅折断了骨头,还瞎掉了一只眼,按理说也算重伤了,可他也就刚伤那会儿发了两天热,在屋里还没待满一个月,便又吊着半根胳膊出去闲逛了。

    酒依旧是照吃不误,只是他留了几分心眼,让李雯锦到点了就叫自己人来找他回去。

    李崧酗酒不止,也源自于心里那股挫败感。他从前在自己的船寨里,俨然就是一个土皇帝,对谁都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如今来了这里,虽说薛李二人并未亏待他,可他还是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落差感。

    没意思,做什么都很没意思。

    如今还坏了半只眼,一走出屋子,他便总觉得道旁那些土寇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那只坏眼上,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他卧病在床那几日,沈琅那个小厮金凤儿,曾给他送了一盒果脯来,说是他们哥儿怕他这些日子吃药辛苦,叫他用完药后就用蜜饯甜一甜口。

    李崧将那盒蜜饯当成了宝贝,没舍得怎么吃,一直收在屋里,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一眼。

    他有时想,如今他也和沈琅一样了,也算是半个残废,为此,李崧心里对沈琅更是起了一种古怪的爱怜之意与惺惺相惜之感。

    李崧觉得身心都很寂寞,上次他悄悄地想到沈琅那儿去看一眼,却看见薛鸷正抱着他在枯卷的藤叶下边打着秋千。

    每回他鼓起勇气过去,可薛鸷似乎总在那里,他就算再是色胆包天,也不敢在这时候上去和沈琅搭话。

    直到十月中旬的某个夜晚,李崧吃得半醉,正和一个跟着他一道来的匪寇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路上偏巧遇见了金凤儿,他大着舌头搭话道:“金凤儿,你们哥儿怎样?”

    “哥儿一切都好,”金凤儿说,“李崧兄又吃酒了?”

    “这山里好没意思,不吃点小酒,哪里有什么觉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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