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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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银两还不够,还逼迫我回来叫老太太和哥儿要一万两银子过去赎人。”

    老太太只顾抹眼泪:“他们打明儿了不曾?”

    那家仆道:“他们想碰娘子,官人不肯,两边殴斗起来,官人吃了不少亏。”

    老太太拍了拍大腿:“作孽啊!”

    “我早说那贱妇同明儿八字不合,她命中子星微弱,又是日时相冲的命格,如今害了我明儿的子嗣还不够,连我明儿的命都要拿去……我不要活了!”

    被邵妈妈推入堂中的沈琅面色苍白如纸,他完全忽略掉了老太太的叫喊声,转而看向一边的王典事:“家里现还有多少可用的浮财?”

    王典事想了想,回答道:“官人此行支走了八千两银子,府上和铺子里的钱库加起来,约莫着还剩下一万贯现钱。”

    “全部换成银子装箱,”沈琅道,“再挑些名字古画、珠玉宝瓶,送去宋知州府上……等等,我回去写一封帖,典事务必亲自送去,请宋知州派兵做中间人。”

    沈琅虽年轻,可也知道此事若无府兵官吏出面,那一万两银子过去只怕要打水漂,那些水匪惯会出尔反尔,若不将人榨得一滴血也不剩,总不肯放人回来。

    王典事忙叫人去钱库中搬抬银子,待沈琅写好帖儿,他又乘车飞去了知州府上。

    才送走了王典事,沈家那群族亲不知从哪里听得了风声,乌泱泱地踏进了沈家门,沈皓明平日里对这些族亲们很是大方,常时出银子接济,一群人围坐在沈家正厅里,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沈琅懒得搭理他们,只有那老太太在那儿同他们哭个不停:“可怜我家明儿子嗣稀薄,如今家里只有那个又病又瘫的,连个能拿定主意的人也没有。”

    有位族亲见状,忙推着自己儿子上前:“快去见过曾祖母。”

    沈琅扫了那人一眼,这人算是他表哥,二十五六的年纪,成天只知道不学无术地穿梭于秦楼楚馆之间,因他父亲是沈皓明的堂兄弟,所以沈皓明出于好心交了几间铺面给他管,那几间铺面实际上常年亏空,都知道是他昧下了银子,可碍着亲戚的面,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太太很疼他,有一年还想让沈皓明将他过继到膝下,但沈皓明死活没同意,这事才不了了之了。

    沈琅心里已经够烦了,懒得再和这些人起争执,好在沈皓明先前便已将七成的铺面地契都拿与了他收着,遇到这万分紧急的事,他也不需要同这些族亲商量,沈家的大部分资财他都能任意取用。

    约莫过了快有两个时辰,王典事终于回到府上,进门急匆匆地便奔来寻沈琅:“哥儿,那知州让人收了礼物,和我说他知道了,已叫那司户参军领了些厢兵送银子过去‘和谈’。”

    沈琅略松了口气,又叫金凤儿去拿他体己钱,凑了两千两包起来送去那司户参军家里,说是算作他们此行盘缠。

    第23章

    司户参军领兵去了十余天, 期间不曾有任何书信传回。

    沈老太太一径只知道哭,府上更是乱作一团,沈琅日日叫金凤儿和邵妈妈推着自己四处监看, 防着那些仆婢、族亲们趁乱偷拿府中东西出去变卖。

    只是他一双眼睛哪里盯得过来, 最后只得让那王典事抓了几个典型, 赶出去两个偷鸡摸狗的族亲, 又家法处置了两个家仆, 打一顿后捆进了柴房。

    惩治家仆倒没什么, 赶那两个族亲却费了好大的力气,分明是证据确凿、抓包当场, 那群族亲却活像是沈琅跳起来踩了他们所有人的脚般,一人上来便是一句:“我们长辈好心赶过来帮你,你小人家却不识好歹, 年纪轻轻, 心思竟如此歹毒!”

    “帮我?”沈琅冷冷的,“帮我将这沈府中一砖一瓦都拆出去卖了么?”

    “你!”

    “好后生, 竟敢这般对长辈们说话!”

    人群立即喧哗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 个个都声称是沈琅的长辈, 要拿辈分压他、声讨他。

    沈琅懒得跟他们争, 只让金凤儿叫来沈府护卫, 将这些吵闹不止的人全“请”进了祠堂中看管起来。

    可没过多久, 那老太太又不知从谁那儿听见了什么,被几个仆婢搀扶着, 跑进他院里来哭,指着鼻子骂他“冷心冷肝,好狠的心”, 先是说他生下来就不好,将自己生父克害了,接着又骂他那双腿坏得很该。

    还不等沈琅起身应付她,又听见邵妈妈一路跑进来说,知州府那边派人来请。

    老太太听见这个,立刻便闭上了嘴。看着邵妈妈替他更衣梳头,又红着眼睛,佝偻着背凑上来说:“沈琅,祖母老了,那些族亲我也管不了了,只有一个,明儿他是你的亲爹,他有多疼你,你心里头应该清楚,祖母只求你一定要尽力救他回家。”

    她的示弱并没有让沈琅对她的脸色好上半分,沈琅眼看着铜镜,冷淡地:“不必你说,我也一定尽力救我爹娘。这府上除了你我,你以为有几个真希望他们活?”

    上马车前,沈琅心里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好,若那司户参军成功将他爹娘从水匪寨中解救出来,算着这时日也该将二人送回府上了,又有什么必要请他去府上坐?

    到知州府上时,沈琅心中的猜测便落成了真,那知州生了张慈眉善目的脸,先是让仆婢捧上茶水,而后才忧心忡忡地道:“那日收到你的信,我便差刘司户带着银子去同那伙水匪交涉,原先已是谈好了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可谁知那头领却临时变卦,用刀卡在你父亲的脖子上,逼他们将银子抬过去,否则便要杀人,迫不得已,刘司户只能交钱。”

    “他们现开口要多少?”

    知州叹了口气,答道:“那水匪头领大约是知晓了你们沈家是此地大户,变卦后和刘司户张嘴就要五十万贯。”

    五十万两,算下来几乎就是整个沈家所有可变卖资财的数目,沈琅闻言沉默了半晌,那水匪并不是他们本地人,缘何将他沈家的资财查得一清二楚?

    “五十万两……他们真能放人么?”沈琅又问。

    那知州笑一笑:“这我可不敢打包票。”

    沈琅让跟来的仆丁把方才出门时包好的五百两金子呈上去给那知州:“一点薄礼,请明府笑纳。”

    知州只是笑,也不推拒,也不叫人收下去:“如今那水匪头领知晓了你父亲是大财主,只怕不吃撑了肚皮,是不肯放人了。”

    “晚辈更事未多,那水匪又是奸诈背信之辈,只求明府能从中斡旋,三日内我会筹集二十万两银子送至匪寨,若我双亲得救,”沈琅道,“剩余钱银便充入州府公库,权作是为百姓们修桥补路的义捐款项。”

    五百金或许打动不了这位知府,那三十万两呢?他知道只要这位宋明府肯为此事使劲,派兵去施压、与匪寨交涉,人是一定回的来的。

    “明府,”沈琅看向知州的眼睛,“我只求他们二人能平安归来。”

    那知州淡淡扫过他眉眼,他是第一次见到沈皓明的这个儿子,第一眼看见的便只是一个“薄”字。单薄的未长成的瘦薄躯体,顶着那样一张脸,像一只薄得透光的玉瓶,脸上苍白的病色让他显得很羸弱,只有那对眼仁是浓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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