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 1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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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约摸四旬上下,颀面凤眸,身形瘦削,长须及胸,自带一股文人的风雅。

    辛宜很难想象,竟然这样的儒将得了天下。若论起来,她父亲辛违也是儒将。

    “你便是辛违之女,季桓……曾经的夫人?”威严的声音从上而来,辛宜对上郭晟的眼眸,身躯蓦地一颤。

    “回陛下,民女正是。”

    “过去讨伐胡虏时,朕还与你义父宋雍,父亲辛违并肩作战。转眼间,已过去了数十载。”

    “过往曾经,早已物是人非,先父若知陛下还挂念他,自当含笑九泉。”辛宜道。

    郭晟细细看着舆图,又缕了缕胡须,抬眼扫向殿下跪拜的二人。

    “你们不远千里献图,劳苦功高,你夫妇且放心,朕会处理好此事。”

    辛宜和韦允安拜谢过郭晟,正欲出宫。

    此时,却见阔别一月的男人,身着黑色朝服,踏着长阶,一步步朝着他们而来。

    他头戴长冠,腰配环佩,长身玉立,面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肃凌厉,薄唇紧抿,凤眸上挑。纵然离他们还有近百节台阶,可那周身的威严气势,不容置喙。

    辛宜和韦允安居高临下地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十指交扣,目露警惕,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顿时如临大敌。

    离得近了,辛宜蓦地发现,季桓腰间仍旧配着凝钧剑。

    韦允安似乎也看见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莫怕,不会有事。”男人温声安抚道。

    此处是皇宫,纵然季桓来势汹汹,纵然他腰配长剑,他也不能当场杀人抢人。

    最终,玉击声传来,玄黑衣袂勾勒住她的霜白裙角,辛宜屏住呼吸,眸中含着怒气。

    同样对上一双蕴满怒意的黑眸。

    “绾绾,你以为,他是真心帮你?”男人走至近旁,微微侧过脸庞,压低声怒道。

    他视物不全,此刻眼里只有辛宜。

    辛宜厌恶他身上浓重的降真香,拉着韦允安猛然向后退了几步。

    她眸中的排斥,像是在躲避一只脏物。甚至连那交扣的手,都莫名令人厌恶。

    此刻他真想拔出凝钧剑,将那只肤色稍深的手砍了去,扔进莲池喂鱼。

    “令君大人何苦一直对在下的夫人紧紧相逼?”韦允安上前,苍瘦得灰衫挡住辛宜纤细的身影。

    “你的夫人?”男人薄唇扯出冷笑,长指攥上剑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很想拔出剑捅穿了韦允安,甚至将他一脚踹到台阶下,给他些教训。

    可他不能,当着辛宜的面,若韦允安受了什么伤,且不说辛宜又恨上了她,光是看见他的女人替旁的男人多心疼流泪一分,他都嫉妒地发狂。

    “也配与本官争?”季桓上了台阶,回眸死死盯着他二人,冷笑道:“这般不知死活,且看吧,他日自有你哭的时候。”

    季桓一走,辛宜的身子都跌软在台阶上。韦允安从后背起她,安抚道:“莫怕绾绾,莫怕绾绾。陛下已授予了我官职,在洛阳,已不是他季桓一手遮天……”

    郭晟答应庇护他们,特意在前宫的座房中辟出一方院落,容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其中。周遭住的是一些女官太监。

    朱墙璃瓦,在夕阳下闪着浮光。院中还有一颗参天榕树。辛宜知晓郭晟这般也是为了提防季桓,但她每日依旧惴惴不安。

    毕竟季桓进宫面圣可都配着凝钧剑。她亲眼见着,那凝钧剑上沾过崔苓早已凝干的血。

    宫中行动不便,她每日带着阿澈,时而教阿澈读书识字,时而为阿澈做些夏衫。

    韦允安也时常出入官署,白日不常回来。周遭的太监时不时从他们院前路过,好奇的看着他们一家,甚至还议论着阿澈的出身。

    辛宜实在忍无可忍,遂将院门也落了锁。

    看着四合的院落,残存的夕阳,她忽地明白季桓说的那话是何意思。

    原来郭晟的庇护,与囚禁无异。他们住在宫中出入不便也在所难免。

    辛宜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他们一家三口仍旧住在一起。而季桓,却是要狠心将他们拆散,还要在榻上对她百般折辱……

    她已所求不多,只要季桓别再来烦他们,她同安郎,此生再无忧虑。

    ……

    洛阳,尚书府。

    季桓坐在官帽椅前,冷冷地看向牢中形容缭乱的女囚。

    “真的玉玺在何处?”

    回到洛阳,他才发现手下的那群人真是饭桶。周琰交给他的玉玺是假的。真的玉玺,除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外,若借着叆叇细看,右下角还有一处豁口。

    他幼时在宫中做世子伴读时曾经见过。

    “季行初!为何你要苦苦相逼至此?”被铁链束缚着双臂的女人面目痛苦又狰狞,声音嘶哑道。

    “你还有妄想,定昌世子早已死了数年,大雍都亡国四载了,齐琼之死了,乔茂也死了,你还依靠得了谁?”

    “你以为你的儿子能活得下去?”季桓冷笑道。

    “季桓!你与我也算总角相识,为何你非要将我逼至绝路?”周琰道,往事在脑海中不停掠过,她苦笑道:

    “幼时你做我伴读之时,并非如此。你还是我的阿桓哥哥。”

    哪知,她这般叙旧但没有得到男人的半分怜悯,耳畔只有无情的冷哼。

    “你也枉做皇太孙数载,难道不知昔年秦王赢政与太子丹同在赵国为质时,也为少年好友。”

    后来燕丹寻刺客荆轲行刺秦王,而秦王则一扫六合,灭了燕国。

    周琰落寞垂眸,忽地说不出话来。她垂眸低笑,费力挣脱锁链,嘶吼着疯笑,“我与辛宜,当真是同血却不同命!”

    “你说什么?”听她提起辛宜,季桓登时警戒起来,神情阴鸷。

    “你以为我会白白留着任你鱼肉?我告诉你,玉玺早没了,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玉玺。留下我的命,不然我下场如何,辛

    宜就下场如何!”

    她面目狰狞说着骇人的话。季桓隔着牢门狠狠擒起她的下颌,沉声怒道:

    “你说什么?此事与辛宜何干?”

    “哈哈哈哈!”周琰彻底疯魔了,自儿子死后,她东躲西藏,她就彻底疯魔了。这辈子她一直如过街之鼠,不见天日。

    自幼时起,她就被母妃扮作男子,充当皇太孙,以巩固她太子妃的地位。定昌政变后,她逃到扬州,自幼做了瘦马,再轮为棋子,被复国复仇的命运裹挟着。

    “母妃,到死你逃了,还嫁给了辛违,倒真是风光。”周琰披头散发,笑得撕裂又破碎。

    转瞬,她又挣脱着锁链,阴冷地瞪着季桓,“季桓,我若死,也要辛宜为我陪葬,同为父王的女儿,凭什么她能撇得干干净净!”

    依着这些信息,季桓快速在脑海中思量着。赵琰与他同岁,定昌政变时他们不过五六岁,算算日子,辛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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