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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疯山锁春》 100-105(第13/18页)
还不死心,阿郎,你千万别去那勒,你知不知晓。我有预感,这次大概率是季桓的手笔,你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过程了。”眼眸中含着泪意,辛宜看着他,鼻尖酸涩。
“与他无关,是我想去。”韦允安蓦地感到鼻尖酸涩,盯着辛宜的一举一动,艰难开口。
“陛下已派遣了李司徒为使节,我随行前往那勒。若议和协议签成,大周边疆安稳,百姓亦可安居乐业。”
“能不能别去,李司徒已经前往,不缺我们了,安郎。”辛宜上前抱住他,挽留道。
“圣命已下,不能抗旨。”韦允安闭上眼眸,清泪划过下颌,落在辛宜脖颈上时,激起丝丝凉意。
哪知,辛宜将他抱着更紧,依旧不死心道,“是不是他逼迫你的,我不相信此事会与他无关,定然是他又想拆散我们!”
季桓前科累累,辛宜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季桓的手笔。
见辛宜逐渐崩溃,韦允安叹了口气,将今日朝堂上的风云说与她听。
当说至季桓断指时,辛宜面上的伤痛一扫而空,仿佛真出了一口气。
“我咬断的,是他活该。”她说地咬牙切齿,韦允安的面色却僵了一瞬。
辛宜以为他是碍于未成功算计季桓的事,当即劝慰道,“阿郎,你莫气馁。郭晟这是在把我们当棋子,我们虽在他的庇护之下,却不能任他摆布。”
不然,这与下一个季桓有何区别?
“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季桓,可若要搭上你的命,我不愿意。”辛宜依偎在他怀中,含水的眸中结出一层愁绪。
“你可知,在我心中,谁都比不上你。包括阿澈,正因为她是你我的孩子。但,我们才是夫妻。”
她是这般想的,当初也是这般做的。在得知安郎“死”后,她卯足劲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季桓。
韦允安未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夏夜的风雨来得急切,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远处的天边已是乌云压境,狂风裹挟着雷雨,不时有闪电撕裂天幕,照亮了纱帐中的依偎缠绵的身影。
辛宜仰躺在韦允安怀中,任由他抱着。隔着一层薄纱,滚烫温热肆意相贴。
“阿郎——”辛宜目光迷离地看着仰看着他,湿热的泪珠滚落到不断张合的红唇间。韦允安眸光忽暗,当即吻去。
雨势越来越大,将褐色陶缸灌得溢满。院中看着单调,韦允安不知从哪找来了这种扬州乡下才有的大陶缸,种上了满缸的荷花,放至窗边,夏天留给她避暑。
雨水滂沱,一滴滴迅速坠落在粉嫩的荷花上。粉荷似承受不住,在狂风的攻伐中已经东倒西歪。鹅黄色的荷蕊也跟着遭殃,很快一片片花瓣被雨水击落,花心残破,蕊丝随着荷瓣一起溅落到水面上。
“别去好不好啊?”辛宜眸中含着泪,余韵过后气喘吁吁半支起身,垂眸看他。
韦允安未应声,听着耳畔的暴雨声,细细品着荷花酥,似乎仍要一意孤行。
怕吵醒阿澈,辛宜小声呜咽,心中幽怨,一脚踢开了他。
哪知,他似乎铁了心,不顾风雨阻挡,仍要去撷吻荠荷。
一宿过后,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辛宜于梦中惊醒,抬手摸去床榻上只有一片凉意,身旁早已没了人。
鼻尖泛酸,眼泪漱漱落下,怕吵醒阿澈,她不敢哭出声来。
从昨夜至今,她都在哭,眼睛又红又肿。推开门,她仍幻想韦允安是不是去了官署,只要她等着,等到晚上,他就会回来。
入目的是那一缸粉荷,风雨过后,根茎上只有几只光秃秃的花托,花瓣细蕊全被雨打碎了。
……
尚书府。
书房中,自昨夜暗卫进去开始,砰砰当当的摔打声依旧未断。
婢女候在外面,不敢进去收拾。
哪知这时 ,门忽地自里面开了,男人披头散发,双目猩红,滴血的长指紧握着开鞘的凝钧剑。
他一身染血黑衣,手持利剑,仿若夜间幽灵。
“将暗卫玄刃,灵池都带过来。”男人冷冷开口。
玄刃,灵池是季氏暗卫中的高手,轻易不曾出动。
待那二人过来时,凝钧剑剑峰一转,直逼二人而来。玄刃,灵池二人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反击。
“若敢手下留情,死得就是你们。”
话音刚落,二人明了,家主这是寻他们陪练比试。当即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院落中响起急切地兵刃相接声,季桓手持凝钧剑格挡出击。
他未曾想到,韦允安竟敢胆大包天碰他的女人,这口气,他季桓咽不下去。
他昨夜就想冲到前宫院落,将他从辛宜的榻上揪下来,一剑斩杀韦允安。没了根的男人,竟还敢不知死活,肖想他不该肖想的人。
他杀死韦允安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卑贱庶民,他季桓从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本该如此!
砰地一声,灵池和玄刃的剑飞落在地上。季桓睨了他们一眼,指节紧紧攥着凝钧剑。
脑海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蓦地心口一痛,季桓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他扶着剑俯身捂着心口,玄刃和灵池急忙赶来扶他。
哪知,男人原本阴沉地如黑云的脸忽地笑了,混着殷红的鲜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他本该毫不留情地杀了韦允安,剁了手割了舌头做成人彘……
再将他放到他和辛宜的卧房中,叫他日日夜夜听着他们夫妻如何恩爱,听着他如何疼爱辛宜。
季桓又吐出一口血,当即昏死了过去。
……
大周与那勒边境上,除了有郭晟的亲兵,季桓的郡兵戍守,还有一枝后起之秀,杭榆率领的杭家军。
大周平定天下后,杭榆率领杭家军投了郭晟。从此名正言顺地保家卫国。实现他心中所愿。
但,对于给那勒岁币钱粮议和一事,杭榆并不赞同。
他知晓那场战事打得蹊跷,郭晟似乎有意抬举他,因此他率领的杭家军一路势如破竹,而季桓那边的郡兵却折损大半。
乱世家国不安,杭家没落后,他一心想匡扶天下,杀尽胡虏,济世救民。
姑姑杭夫人幼时教他读书明礼,重振家业。他不喜,后来发现他更向往沙场,他也果然也在沙场中拼得出人头地。
朝中侍者到了并州时,杭榆看见那些人,心中悲愤,却不能抗旨。
“季桓为何会同意?”这是杭榆见到韦允安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本就是小人。”韦允安顿了顿,继续道:“世家在乎的,只有他们的利益,何顾百姓的死活?”
“陛下心怀苍生。若与民休养生息,每载舍予那勒的钱粮不过国库数分之一——”
“愚昧!”杭榆拍案怒道,“那勒为何频频侵扰,他们岂不知我朝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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