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 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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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安眠许久了。

    若这是他要杀她的理由,虽是荒谬,但以季桓那个疯子的处事行径来看,倒也说得通。

    但他为何偏偏在最后停手,反而还如此异常地强行与她同榻。

    辛宜实在想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不过经历了昨晚那噩梦般的经历后,她再也不敢睡觉了。

    谁也不能保证,那疯子今夜不会再过来……

    辛宜蹙眉轻轻抚过脖颈的指痕,最后从衣柜中挑了一件浅绿立领曲裾换上。

    眼下她能去的,只有那个地方了。

    辛宜收拾好后,又从薛娘子那处接过阿澈,雇了辆马车朝着城东而去。

    这边辛宜刚走,旋即有探子跃下墙壁,朝着那边的书房而去。

    “主上,眼下辛氏已协女往城东的方向而去。”

    “不过辛氏并未收拾行囊。”

    “继续跟着就是,至于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都要盯着。”男人当下正翻阅着卷宗,不甚在意道。

    待看到“韦允安书”四字时,男人唇角忽地扯出一抹冷笑来。

    昨夜他在辛氏那里,竟然出乎意料的一夜安眠,中途再未陷入任何梦魇之中。

    五年来,他日夜被困在辛氏的梦魇中,日复一日,多少良医方士都束手无策。

    不曾想,仅仅在辛氏身旁睡了一宿,五年来困扰在他心头的所有的折磨都迎刃而解。

    看来,辛氏当真是不简单!

    眼底划过一丝别样的玩味,季桓提起朱笔,将方才所见的四个字尽数划去。

    辛氏从前便是他的,当下也依旧是他的。

    他要辛氏,不管用什么手段……

    ……

    眼看着就要到了沣鸣寺,辛宜不安地回头扫了一眼,当即令车夫停在了一家茶楼前,牵着阿澈匆匆下车。

    进了茶楼,辛宜咬牙定了一处包间,而后请了两位同穿着绿衣衫来听戏的姑娘进了包间,借了她们的幕篱,当即抱着女儿从茶楼的后门出去。

    那群探子见辛宜进了茶楼,急忙进去,最后只看着那淡绿色衣衫的女子进了包厢,不由得定了心,当即在茶楼大堂的桌边等人。

    甫地一出茶楼,辛宜赶忙跑向沣鸣寺。好在幕篱够大,就算她抱着阿澈,从外也看不出来。

    眼下,能同她说说话的也就只有郗和了。虽同为世家子弟,可郗和与季桓不一样。

    医者仁心,郗和待人总是多了一丝悲悯。

    当初在清河第一次相见时,他就曾提醒过她,为何要替季桓挡那一箭。

    甚至最后在邺城,他也说了要她跟紧季桓。

    将所有事都串联起来后,辛宜越发能明显地感到,郗和当时其实已为她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惋惜的是,那时她深深沉溺于对季桓的情意中,不能自拔。便也体会不了郗和话中意思。

    辛宜匆匆进了沣鸣寺,径直往上回郗和所在的禅院而去。

    炽热的阳光下,郗和带着纱帽,正细致地翻晒着院中的草药。

    “郗先生!”辛宜一手抱着阿澈,一手轻掀幕篱,气喘吁吁地站在他对面道。

    见是辛宜,郗和眸底闪过一丝诧异,待看见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当下有见几分判断。

    “身子如何了?不久前才替你诊过脉,怎么这就又过来了?”

    辛宜摇了摇头,面色慌乱地看向四周,仓促道:

    “郗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郗和当即收了手头的事务,将辛宜领进了室内。

    辛宜将女儿放下,一手捂上她的眼睛,一边不安地看向郗和,眼底闪着泪光。

    “郗先生,他还是找过来了,怎么办?”

    “眼下他竟然……他竟然……”辛宜垂眸,不堪地掀起一节领子,露出那骇人的红痕来。

    “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

    辛宜崩溃地同他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事。

    “唉,莫哭了,你身子才有好转,一时恐经不住这么多纷扰……”郗和递了一方帕子与她,安慰道。

    “玉绾,这并非你的过错。”郗和眸光复杂,看着面前这绝望的女子。

    “季桓执念太深,近乎疯魔。他之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他不愿直面内心。”

    “以为找到你便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郗和忽地起身,重重叹息。

    “眼下事已至此,不若我送你离开吴县吧……不过至于你夫君,此行之后恐怕再也不能入仕。”

    韦允安当初之所以没有带她离开,便是因为当初吴县官署暂压了他的身份凭证,户籍文书之类的。

    此物非同小可,就算是出门在外,也是凭证。不然,就会被归为流民,几乎等同于失去了举孝廉和入仕的机会。

    “眼下我夫君他在齐安县,我可否带着阿澈去齐安县寻他?”辛宜问道。

    说出这句话时,也差不多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尽数展露。

    她再也不想待在此处,被迫同那人互为邻里,被迫同那人同床共枕,甚至被那人处处监视……

    听到齐安县时,郗和眸光忽地顿住,悲悯与愤怒在心中疯狂交织着,最后尽数化作一股无言的叹息。

    季桓当真是彻底疯魔了。

    齐安县是什么地方?那处是此次水患最严重的地带,一度到了以人相食的地步。

    水患过后,他也曾去过一次齐安。当时齐安因水患而爆发了瘟疫,山林盗匪横行,刁民愚昧无知,甚至还把他这个外地人当成了引起祸患的源头。

    虽然吴郡把齐安当成一个名义上的辖区。但实际上,齐安的管制权却在那些曾被招安的匪盗手中。

    他们哪里会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不可。”郗和抬手果断拒绝道。

    “你可知齐安是何等地方?齐安滨海而立,管辖权向来不在吴郡太守,而是在一些海上山林拥兵自重的匪寇手上。”

    “你夫君怕是立功心切,才接下来这件棘手的事。”

    “但,有命去可保证能有命回?”

    “可这并非安郎自愿的,安郎他……他不知我和季桓之间的恩怨过往……”

    “他这都是为了我,他曾说要入仕……他怕我跟着他一直吃苦。”辛宜一时间竟流不出泪来,她的眼睛已到了涩痛的地步。

    身旁的阿澈似乎听懂了似的,安安静静地在辛宜身旁坐着,异常乖巧。

    “我也没想到,季行初会做到此等地步,当年本错不在你……”

    “郗先生,求你帮帮我吧!”辛宜忽地打算起身跪向郗和。

    然而,郗和眼疾手快地抚上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力道带着她往上。

    “郗先生,求求你能否送我出城?我要去寻安郎。我实在害怕季桓他今晚还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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