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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拯救虐文的另种方式》 120-140(第20/27页)
等了一会儿,等希芸稍稍平复下心境,终于低头抿了口温水后,才缓声开口道:“所以,为什么现在来说?据我所知,时至今日,他虽然在牢里,可还是活着的。”
希芸脸上,那双冲血的眼珠颤了颤。
“你不想让我动手,你想亲自杀了他,杀了和郡王段礼,是不是?”脑海中,那个自称是“妫越州”的妖怪的声音同时响起。她低眸瞧了眼希芸紧紧拉住她的手,轻声这样说着。
“……不,不,我不行……不能……”希芸慌乱摇头。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你不想为杳秋报仇?你不想用刀割开仇人的脖子放干净他的血?你不想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肉都剜下来?你不想把他骟个干净再将他丢到水里淹死?你拿什么祭奠杳秋?拿你现在无用又无能的眼泪吗?”
“不,不……”希芸心如擂鼓,喉咙发紧,神思甚至恍惚起来,“我怎么能……怎么敢……我做不到……秋姐……”
“杳秋如果当时有把刀,她一定会捅死段礼,”妫越州按住希芸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而你呢?你连把刀都拿不起来吗?”
“不!不!”希芸高声叫了起来,她眼眶中的泪水滚滚落下,“要是我有刀……那时候,如果我有刀……”
“可惜你半点血性都没有,你怎么对得起她?”妫越州这时突然松开了手,冷声说道。
希芸跌落在地,疯狂地摇着头,大声说:“不是!不是!我绝没有!我不会!可是钱老板救了我……我说了,和郡王会把他们都害死……我等他死后就去说,我不怕死,我不怕死……”
妫越州凝视着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先把和郡王杀了,他还怎么害人?”
希芸愣住了,泪眼呆呆地望着她,下意识道:“我……我怎么……”
“你现在就有一把刀,最锋利的刀,”妫越州蹲下身来,以某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道,“只要你敢握住它。”
“我要杀了和郡王,”希芸一字一句地说,“割开他的脖子放干净他的血,一刀一刀地把他身上的肉剜下来,把他骟个干净再丢到水里淹死……我要,用他祭奠秋姐。”
说完,她盯着魏央,轻声问:“你可以帮我吧?”
魏央望着她,突然笑了下,点头说:“当然。”
第136章 “我支持和捍卫一种让我站起来的主张。”
启明女校,归来不久的夏临昕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才敲响了校长室的门。进门后,校长贺良征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
“……继续开办报社?”贺良征放下手中的茶,微笑着说,“作为老师,我当然支持你的决定,只不过……我也希望能和你好好谈一谈。”
说完,她从办公桌下的一个密码箱中取出了一沓东西。坐在桌前的夏临昕瞧见,便放缓了呼吸。
“……这是你托我收拾的那些材料,”贺良征伸手在那堆剪报上点了点,“我看了看,最要紧的放在我这里用密码锁锁住了,其它的那些就放到了何老师那里。你记得去问她要。”
“是……”夏临昕点了点头。
“不要紧张,”贺良征温和地说,“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夏同学,当一个反叛者,总是需要更多的勇气和毅力。这不是值得愧疚的事。”
夏临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校长您会先批评我,毕竟是我把学校牵扯进了这样大的风波……”
“学校本就有责任为学生提供庇护,临昕,”贺良征道,“作为校长,我也有同样的责任。我以为你是清楚这一点,才在那时会选择向我开口。你愿意信任我,我很欣慰。”
夏临昕默认了她话中的“信任”二字。实际上,校长贺良征是夏临昕最崇拜的人,她睿智又宽和,博学而厚德,对学校中的每一个学生都不吝关爱。贺良征身为校长,虽然事务繁忙,也始终坚持亲自上课。夏临昕最爱听她的国文课,听她旁征博引,风趣地讲授知识,原本薄薄的课本也变得无尽宽厚,铺展开就是广袤无垠的天空,而夏临昕就变成了一只小鸟,成了天空下翱翔的自由而勇敢的生灵。也正是贺良征,在夏临昕因母亲生病而险些放弃学业的时候上门苦心劝说,不仅为她母亲垫付了医药费,还为夏临昕申请到了助学金。夏临昕最喜欢她、最信赖她,所以在遇到危险时也愿意将东西托付给她。
“不过,作为老师,我也难免会担忧,”贺良征望着她,继续说,“夏临昕,你真的了解你想坚持的东西吗?”
“老师,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稚嫩,”夏临昕沉默了片刻,便抬头望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但就算我不识字,我也知道‘共和’的思想是对的。这个世界是属于人民的,皇帝倒下,千千万万个平民才能站起来!听上去我是在支持新派,可是新派同样是落后的——他们还是只把男人当成人,女人是半人、是下人!只有女人站起来,我们全部都站起来,才能实现平等、达成‘共和’——也就是共和一派的主张!共和的思潮在国外已经十分流行,您看到的这些剪报,其实都是我从书店偶然间看到的……老师,我想站起来,所以我支持和捍卫一种让我站起来的主张,这就是我的想法。”
贺良征望着她,一时沉默下来。她了解这个国家的体制,新旧两党对立,几乎打得不可开交。贺良征作为启明女校的学生和校长,自然在立场上先天拥护旧党。旧党虽旧,可先有承德太后,又有女帝,女子的权益地位势必要提高不少——高到能平视甚至俯视男子,高到她们能看清甚至颠覆性别压迫这座大山。虽然现有不足,日后未必不能代代改进。可险处在于,王朝的后代帝王未必代代为女。回顾史书,妽旸大陆之上何尝没有女帝临朝?却总如昙花一现,往往会有男帝重掌权柄,对女子的压迫则又愈深一重!更何况帝制本身便摇摇欲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声音难道只有男人发得出来?同为女人,凭什么你做皇帝,我做不得?一旦能看清并推翻那压在女子身上数千年的最根基的大山,她们的眼前迷障尽去,其它的压迫与束缚也自然无所遁形,崩裂溃散。
新党的先进之处则在于,它强势带来了“人人自由平等”的新思想,这在解放大多数男性的基础上,也同样带动了女性。哪怕仍以男人为先,可“平等”的幌子却不会光明正大地堵死女人的路。现在的女人——诸如秘书长魏央等人——虽然只占了少部分,可随着代代的觉醒,未必不能彻底换个新天!可这仍是先有男人引发的变革,也依然在心照不宣地传承某种规则,身处其中的女子倘若窥不破那重迷障,隐形的大山便会仍旧稳稳压在上面,彻底推翻不知还要耗费多长时间,又会有多少女人的血泪被湮没在历史的车轮下。
这样想来,‘共和’似乎是更先进而锋锐的。在今日之前,贺良征已经对那些剪报反反复复看了多遍。因此哪怕夏临昕再多加介绍,她也知道,‘共和’派相比于新党,真切看到了女人;相比于旧党,又热烈认可了平等。
——平等的,能自己当家做主的女人,和她们据此而建立的国,一个大多数女人已掌握权柄不会轻易窃取的国。
贺良征猛然闭了下眼睛,隐约间感到一股电流窜过了脊梁,激发出阵阵战栗。
“……老师?”
“我明白,这是很……很难不令人为之心驰神往的……一种观念,”贺良征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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