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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50-60(第16/26页)
心,原本想令人退下,至于唇边,不觉却换了个调:“宁宁怎么了?”
张鹤邻道:“是世子遣了人来,想知您何时得空。”他不敢去觑裴昭面色,只如常续道:“说是知晓您年节繁忙,事务缠身,若是有空便过去看看,若是脱不得身……也就罢了。”
大殿之中静悄悄的,唯有梅花清新的香味杳杳浮动,浸人心脾。
裴昭微微一怔:“他还不曾出宫么?”
张鹤邻答道:“大抵是明日祭拜之后便要走了。”。
原本裴昭将人给拘束着,是想要宁离在净居寺中,一直待过了除夕。这样愈发显得他怒意深重,对宁氏的不满,也更深切一些。然而前番夜里一番变故,终究教他改变了心意。
建康宫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哪怕是净居寺的一隅,风也不曾止息。
更何况,孤身千里在外,举目四下无亲。难道要教宁离离家的第一个年,都过得如此孤单、如此伤心么?
裴昭又如何忍心。
被拘于净居寺中,宁离并不曾怒、也并不曾悲,未有怨怼,也未有恚愤。他彷佛对此责罚十分坦然,不以为意。可裴昭也还记得,少年郎落寞的眼眸,他思念沙州的羌笛、杨柳、明月。
可明月何止千里。
殿中静得有一些久了,他听见张鹤邻小心地问道:“陛下可要去探望一番?”
裴昭沉默了小会儿,终于道:“不必了。”
他只怕,若是今日再去了净居寺,便不会再愿意宁离离开了。
张鹤行心中无奈,有心相劝,却不知从何劝起,抬首见着裴昭示意他出去,只得苦笑……
裴昭在案前静坐了一会儿,目光微倾,落到了案上的梅瓶。
疏枝缀玉,雪裹琼苞,一室暗香幽冷,催人沉醉。
这梅枝皆是仔细挑选,平常又受宫人精心打理,开得极好。可离了树干,被裁入瓶中,便是再小心呵护,也难逃枯萎时。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洁白的花瓣,终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58.2.
夜深人静,安庆坊内,忽然有马蹄声起落。东海侯府门前,不知何时停下一辆高大马车。
未有拜帖,深夜造访,属实冒昧,然而来者却堂而皇之步入府中,闲庭信步,彷佛走进自家庭院。
时老侯爷说不得心中不悦,可待得来人摘下了幂篱,顿时惊了眼睛……
侍女来禀时,时宴璇尚未安寝,她心中微讶,连忙自碧晴轩赶去。穿过抄手游廊,到得花厅前,远远地看着,只觉着那气氛,好似有一些沉寂。
“啪!”
忽的听到清脆声响,却是杯碎瓷溅。
她唬了一跳,小心避开些,款款走入花厅,正见得上首下方,一道熟悉身影。那少年郎锦衣玉冠,眉目俊俏,不是前些日子被勒令返回东海的时宴暮又是谁?
只是,若算算时日,早该回了封地,怎么今夜又在府中见到?
“你瞧瞧你这弟弟,真是不像话……满嘴胡说歪理,像什么样子!”时老侯爷胸口不住起伏,不知方才说了些什么,现下被气的不轻。
时宴璇连忙上前,斟了一杯清茶,奉到时老侯爷手边,劝慰道:“阿翁,先喝盏茶,可别把您的身体给气着了。”
时老侯爷“哼”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撇过眼睛,却是连看也不愿再看身前一眼。
此时厅中,时宴暮正跪在地上,一张脸上,嘴唇紧紧地抿着,彷佛有一些忿忿。见得她来,也是一副气鼓鼓不愿理睬的模样。
他这样子,时宴璇从前见得不少,想要哄实在是简单。
时宴璇眼睫低垂,再开口时,依旧轻柔婉转:“二郎,你怎么跪在这儿?这天寒地冻的,莫要把膝盖给跪坏了。”又朝时老侯爷嗔道:“阿翁,你唤小弟回来过年,这等喜事,也还要把孙女给瞒着。不是现在碰见,明儿我还要疑心做梦哩。”
时老侯爷冷冷的看了一眼,只想说一句,谁让他回来过的年?!
陛下金口玉言,还在东海侯府上悬着,偏偏时宴暮就这般胆大妄为,竟然不传不告,私自返回。还满口说什么陛下其实并未下令,只不过是时老侯爷惊弓之鸟,小题大做。又说什么要是他修为能有阿兄那般,时老侯爷定不会如此对他。
这一番话当真是把人给气了个仰倒,时老侯爷当下就怒得摔了茶盏。也不看看,就他这个骄矜狂悖的性子,在街上走一圈便不知得罪多少人。
时宴璇悄悄投去个眼神,时宴暮接到了,纵使心中不情不愿,还是规规矩矩道:“阿翁,孙儿知错了。”
时老侯爷审视他:“当真?”
时宴暮赶忙道:“自然当真,孙儿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敢再犯。”
他此刻瞧着,倒是老老实实了。
可时老侯爷心中,压根就不信他这番话。这里边儿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今为了哄人开心。若要依照着时老侯爷先前的打算,定是要时宴暮安生的在东海待着,省得在建邺惹出祸端。可偏偏时宴暮胆大妄为,先斩后奏……如今人都已经在面前了,难不成还狠下心将人赶走?
更何况,明日便是除岁,正是合家上下,团圆过年的时候。
时老侯爷如今年纪已经大了,最想看到的便是家族昌盛,子弟融洽,最舍不得的,也正是骨肉分离。再者,先前将时宴璇、时宴暮这对姐弟千里迢迢的召入建邺城,正是他本人。若是说前些日子,他还能硬下心肠,教时宴暮回东海去,如今人已经站在了跟前,这话哪还能再说出口。
况且,尚还有一些旁的考量。
正是神思浮动之际,只听下首时宴璇柔声说道:“那可好,小弟如今已经晓得轻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柔柔的看过去,轻言细语道:“阿翁,而且宁氏的那位世子,不也被陛下责罚了吗?”
听见她这样说,时宴暮咧嘴笑了声,连忙附和道:“是啊,阿翁,这事儿我都听说了。”
不然,他哪有那个胆子露面呢?
实在是宁离被责罚的消息传遍了建邺城,谁不知道他被陛下关进皇寺中反省。正值这年关将近的时候,说不得就要令人多揣测几分。
宁氏世子是上了什么摺子,惹得陛下在岁除之时,都大动肝火?
还是说,陛下对沙州宁氏,已经生出了不满之心?。
方才花厅只有时老侯爷与时宴暮两人,说不得火药味便浓。此刻有时宴璇这位姐姐妙语在其间,那气氛不知不觉间又融洽了下来。
时老侯爷一捋胡须,到底是心疼乖孙,虽然面上寒霜仍笼着,语气已是缓和了:“二郎,你既已回来,便好生养养性子,可不能再出去惹事了。”
时宴暮低着头,面上瞧不见。听见时老侯爷松口,连连点头道:“都听阿翁的,我已经晓得了。孙儿日后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做人,一定不让您为难。”
见得他乖觉的认错,时老侯爷先前的怒气终于消了一点儿,仍是嘱咐道:“罢了,望你日后行事,都记得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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