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幻: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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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唐璎更为尴尬。

    “我我想利芳了。”

    她咽了口唾沫,说着就要将右手上那盏题了田利芳名字的花灯拿出来展示。

    黎靖北抬手接过,温声道:“我帮你放。”

    须臾,一盏橘黄的孔明灯乘风而上,载着暖融烛火,悠扬地飘向天际。

    放完一盏,黎靖北又将目光挪向唐璎左手的那一盏。

    他笑了笑,似是看出了什么,眸中泛起浅淡的柔光,沉吟片刻,却忽然转了身。

    “朕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唐璎眸光微闪,神色间隐有动容。

    ——他总是这样,永远懂进退,永远不会让她难堪。

    祈福尚未完成,她明明也是想让他离开的,不是吗?

    可是

    “陛下!!”

    胸中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唐璎疾走几步上前,倾身环住了他。

    手中的腰身结实有力,似滚烫的生铁,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指腹,烫得她脸颊通红。

    倾身靠近时,她能感受到胸前的男人明显一僵。

    男人很安静,低垂着眉眼未着一言,唯有一颗心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着,连带着她的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竟比远处的爆竹声还要响亮。

    她知道,他在等她开口,于是……

    “今夜陈升来信说”

    唐璎哽了哽,将头枕在他曲线优美的脊骨处,眸含悲切——

    “宋大人殁了。”

    说罢,又颤抖着阖上了眼。

    从仵作到都事,从巡按御史到副都御史,宋怀州始终是她为官路上的引路人。

    迷惘时赠簪、受伤时赠药、结业时戴花,被贬时赠书,她入仕后的每一个重要节点,宋怀州从未缺席过。

    而他自己,却在她即将平步青云时淡出了她

    的人生……

    读完陈升的来信,唐璎一宿未睡,就那样贴着靠枕枯坐到深夜。

    寅初,窗外飘过的天灯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暖黄的一团,华光璀璨,明亮炽热,一盏接着一盏连接成海,载着放灯之人的思念扶摇而上,直达天际。

    若是可以,她也想为宋大人点上一盏,祈愿冥福。

    倏忽间,左手边的孔明灯凌空而起,飘了一会儿,又被迟来的寒风裹挟到更高处,融入暖黄的灯海中。

    “——宋大人受刑的日子原定在开年之后。他年事已高,于此时病逝,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还是”

    唐璎吸了吸鼻子,续道:“很难过。”

    她的眉宇间染着落寞,声音带了些哽咽,似忍痛的小兽般极力压抑着胸腔中的某种情绪,听得黎靖北心如刀绞。

    他轻轻拿开唐璎环于他腰际的双手,回转过身,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似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昨日亥时,朕便收到了锦衣卫的奏报。”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哑,穿梭在凛冽的寒风中,却温柔得醉人。

    “据孙少衡所说,宋大人虽于狱中去世,却走得很安详,遗体被发现时,面上并无悲憾之意。”

    此刻,似是再也忍不住般,唐璎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永远清楚她最在意什么。

    山间的夜空繁星点点,灯影朦胧,耳畔是旷野的清风,偶尔传来几声树叶的沙沙声,让人仿佛置身于虚幻之间。

    风停下来后,唐璎将头埋进了黎靖北的胸膛,就着他的大氅擦干了眼泪。

    须臾,她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许说。”

    黎靖北不解其意,伸手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半垂着眉眼轻轻一笑——

    “不许说什么?”

    唐璎侧眸躲过,面色羞赧,垂眸急切道:“当然是不许说那句……”

    ——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永远都记得利芳噩耗传来那晚,黎靖北说完这句话后,她蒙头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的场景。

    她哭得太过沉浸,声音之凄厉,犹如索命的厉鬼。隔日便有邻居前来投诉,硬说她家里养了头凶兽。为了街坊的安危着想,责令她尽快除之。

    三里之外的街坊尚觉吵闹,一帐之隔的黎靖北想必更觉如此。可他偏就卧在脚踏上沉默地听了整夜,次日竟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那种致命尴尬的时刻,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天灯成海,繁星炽亮,一颗一颗点缀在静谧的夜空中,一切都是那么温暖而柔软。

    唐璎踮起脚,轻柔地捧起黎靖北的脸,仰面吻上他的唇心。

    两唇交接,一凉一热,微触即离,温柔而浅淡。

    女子的樱唇贴过来的瞬间,黎靖北猛然一怔,眸中旋即闪过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后俯下身,垂眸加深了这个吻。

    寂夜里,男子与女子身躯紧贴,气息交融,于这明净的灯海中平添了一抹暧昧。

    唇齿交接间,一盏素白的骰子灯升入夜空,灯面上的题字隽永而深情——

    “阿璎,恭贺新禧,岁岁平安。”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绝美北梁鸭,等您来……

    翌日,天子一行人离开锦州,登船往兴中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唐璎心事重重,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到昨夜。

    紫荆山上的那个吻十分突然,乃她冲动所致,心生惶恐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沉浸其中。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昨晚之后,她对黎靖北的心态起了很大的变化——

    久未谋面时,她会担忧他,想念他,而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这样的变化令她欢愉,却也令她心慌。

    为了寻得安心,她习惯性地将一切推远,随后再将自己封闭起来。

    好在黎靖北其人知进退,懂分寸。见她心绪杂乱,遂未曾提及昨夜之事,亦未出言打趣,更未与她大谈将来。

    如此,倒令她安心了不少。

    他似乎总是这样,在她脆弱时悄无声息地贴近,在她抗拒时又自觉远离,永远以她的情绪和舒适度为先。

    想着想着,一颗沉寂已久的心再次纷乱起来。

    行驶过一段航程后,黎靖北突然将她叫去了天子舱,并叮嘱她在舱内藏好,以防刀剑无眼。

    唐璎立刻会意,检查完门窗后便自觉躲去了黎靖北身旁。

    黎靖北的直觉很准,北渡大凌河时,两人毫无意外地遭到了刺杀。

    很快,甲板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唐璎立刻俯身,作抱头状滚身趴伏在地面上。

    凝神间,隐约听见窗外传来“咕咚”两声闷响,细听之下,似乎连船头的桅杆都倒了两根,不由心下一惊。

    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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