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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炮灰反派觉醒后》 30-40(第3/21页)
的雪松气息骤然靠近,朗秉白走到朗月现身旁,微微皱眉,冷冷瞥了程澈一眼后,低头看了看手表,故作不耐的说道:“别浪费时间,我们没工夫陪你在这耗着。”
程澈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在相对贫穷的家乡他们家都算得上是其中的贫困户。从小敏感早熟的内心让他对恶意的眼神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刚刚朗秉白看向他时,程澈即使没转头与他对视,但那堪称刻薄的轻蔑眼神还是让他如芒在背。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朗秉白的目光在如何丈量自己,那种自上而下的审视,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他破旧脏污的衣服,将他藏在内里的贫穷与狼狈全部曝晒在众人面前。
程澈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可看那通身的气度和校领导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谄媚模样,还是足以让程澈完全明白,这个人同周闻铮、董其铭都是一类人。
是能够在家世上配得上朗月现的人,是那些眼高于顶,可以肆意折辱自己,将自己看作不值钱的蝼蚁轻视对待的那些家伙的同类。
程澈已经习惯忍耐了,可朗秉白当着朗月现的面,让他去自己的私人医院看病,态度如同施舍般,轻描淡写,无比傲慢的施以援手。
朗秉白的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挑剔眼神,那嘴角的轻蔑笑容,在程澈眼底突然烧起来的怒火下卷曲成嘲弄的弧度。
每一处都像是在说:“你也配?”
不知道是踩断了程澈因为身体和尊严被反复践踏,本就岌岌可危的脑海中的哪根弦,程澈怒了。
他明知道这种行为可能会引起朗月现的不满,可是他忍得浑身发抖,还是忍不住。他脑中被极度的羞耻和愤懑折磨的神智不清,耳中被怒火灼烧的嗡嗡作响,口中不受控的一句又一句的蹦出朗月现不愿意听的话。
我不去,我不去。
“你要干什么?”程澈在骤然炸响的耳鸣声中逼问自己,“你要把他逼走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这跟他耍脾气?”
那些被侮辱践踏时他硬生生吞咽的冰碴,此刻全部化作对自己带刺的谩骂扎向太阳穴。“你也配耍脾气?他特地跑来救你,你哪里值得他这样做?那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了,你这是在做什么,犯贱也要有个度。”
“你是想将他赶走吗,要惹得他也彻底厌烦你?”
程澈脑海中被无数的辱骂冲击,越骂他他越痛苦,越痛苦就越不清醒。剧痛从崩裂的嘴角漫向心脏,程澈像是在极度的崩溃下开启了自毁模式,他自暴自弃的用着此刻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我不去医院。”
“我不去。”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他不断说着抗拒的话来挽救他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朗月现扶在他肘弯处的手骤然收紧,程澈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嘲弄的施舍下咯吱作响。
可当朗月现扶着他的手真的从他的胳膊上拿下去后,程澈意料之中却又无比痛苦。
在那仿佛被活活扯断心脏链接着身体的命脉一样的极度痛苦中,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触碰月亮的机会。
那双为他拭去血迹的手,解救了他整个悲惨人生的手,此刻将要毫不留情的从他的世界撤回。
程澈尝到了铁锈味的心甘情愿,他竟奇异的感受到了一种解脱。
可眼中的不知何时涌上的泪瞬间滑落下来,滚烫的泪水划过带伤的面颊,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擦过,带来一阵麻痒的疼痛。
紧接着,自己的肩膀和腰却被牢牢控住了。程澈震惊的瞪大了肿胀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只是单纯想换个姿势以便更好地支撑他站着的朗月现,带着无所谓语气的开口说道:“不去就不去吧,带你去医务室。”
程澈觉得自己此生所有的运气,就在这一刻耗尽了。
他看着浑然不觉自己带给了别人多大震撼的朗月现,满足的头晕目眩,清晰地听见自己以往将近二十年的悲惨人生正在血管里分崩离析。
他恍惚间觉得此刻或许不是在做梦,毕竟以他贫瘠的想象力应该是做不成这么美的美梦的。
朗秉白显然也震惊到了,他张了张嘴,却难得的卡了壳。
在朗月现就要带着程澈动身离开的时候,朗秉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伸手欲拦,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意,出声劝阻道:“还是去医院吧小月,毕竟有医生照顾会更好一些,你也累了一天了,该回家好好休息。”
朗秉白实在不想让这两个人再有任何的机会单独相处,他甚至试图以朗月现这位格外被看重的朋友角度着想为劝阻方向,好言相劝道:“最好全面检查一遍,以免有什么错漏,不是吗?”
朗月现也觉得去医院检查更安全一些,奈何程澈不知道犯的什么倔脾气,死活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强求,只能拒绝他哥的好意:“没事,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我明天再带他去医院,别担心,哥。”
朗秉白:“……”
谁担心他了,朗秉白气到无话可说,正要再劝,张主任这时在一旁殷勤的接话说:没事的朗总,我们学校的医务室是二十四小时值班制,配备的校医也是有专业的医务工作证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结果在朗秉白投来的愈发不善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闭上嘴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朗秉白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利落离开的柯尼塞格,脸上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
手机仍在不断震动,院长战战兢兢的汇报顺着电流声传来:“实在是不知道二少爷会突然过来视察,厄瓜多尔空运的玫瑰已经……”
“不必了。”朗秉白低沉的声音此刻如同冰川碎裂。
他扯松领带,手机屏幕在男人持续握紧的重压下发出即将碎裂的悲鸣:“今晚事出紧急,我不计较。而你要做的,就是让小月下次推开任何一扇门时,”朗秉白盯着弟弟的尾灯消失的匝道尽头,极力压抑着暴怒的声音浸透每个字节,“从手术室到太平间,每个角落都开着朗二少喜欢的厄瓜多尔的玫瑰。”
“不然,再有下次,你这个院长也不要干了。”——
周闻铮微微垂着头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董其铭瘫在地上的剪影像条搁浅的翻车鱼。董家?那个西北油田的董家。
周闻铮了然的把手机放起来,抬手阻止了要把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董其铭拖走的保安。
外面的重要外宾都离开了,张主任擦着满脑门子的汗也走了进来,看着保安站着不动,满肚子的邪火顿时有了发泄之处:“干嘛呢!在这傻站着等着我干呢?学校请你们过来喝西北风来了,打个电话一请二请,磨磨叽叽都使唤不动,再这种工作态度我就让领导把你们请回家喝西北风!”
话音刚落,一旁突然传出了玩味的揶揄笑声:“好大的官威啊。”
张主任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周闻铮安安静静的站在那,也不说话也不动,差点让他忘了,这位更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张主任只能再次调动了脸上的面部器官,小心的弯着腰,再次用阿谀奉承的油滑声音转向周家大少爷:“不好意思啊周少,他们确实工作上有所懈怠,我也只是稍微敲打他们一下,您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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