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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130-140(第12/14页)
洛北立刻明白了,那个郭元振之前提到的,能帮助他谋求兵部侍郎职位的朝中贵人就是眼前的相王李旦。可李旦和郭元振之间,并无任何表面上看得出来的联系,他们是怎么结成这样的同盟的?
而眼前这位不温不火的相王,又在朝中有多少郭元振这样可以动用的人手?
他恭敬道礼:“能以贱名闻于贵人之耳,微臣不胜荣幸。”
最关键的是,相王此刻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第139章 “我是何时开罪了大帅,让大帅这样把刀往陛下手里送,把我往君臣相疑的绝路上逼!”
洛北心中思绪如山, 面上却平静如幽静湖水。
李旦见他宠辱不惊,内心更加欢喜,眼角唇边都弯了起来, 笑眯眯地道:“洛卿是何年生人?”
“微臣是垂拱元年出生的。”洛北恭敬道。
“洛卿二十四岁, 便能荡平西域,为国建功,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李旦笑吟吟地望着他,“本王听郭相公说,你自少时流落突厥, 后来回了凉州,就在他手下任职,专心事业, 家中未有婚配,此话可真?”
洛北瞳孔微微放大,想要去看郭元振, 又不能在李旦面前过于放肆, 只得应了:“微臣确实不曾婚配。”
“如此甚好,洛卿啊,我家有几个女儿,年纪都同你相配。我愿将小女许配给你, 不知你以为如何呀?”李旦道。
洛北抬起头,用极为诚惶诚恐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 才跪倒在地,低声道:“微臣万死不敢有此心思,请相王殿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李旦见他推得决绝, 也不好压着他的头做这个老丈人,一时之间竟僵在那里。
郭元振见这小子竟这么不给面子, 不得不开口说话了:“洛北,相王殿下是真心看重你这个人才,你何必推脱?”
洛北伏低身子,口中更加恭敬:“大帅知道,微臣是西突厥十姓可汗之长子,将来是要回西域去的。诸位郡主金枝玉叶,何必让她们去塞外受一辈子的风沙苦寒。”
李旦虽然有意招揽洛北,但也素来宠爱自己的几个女儿,一听他说要把女儿带到西域那样离家万里的地方,神情也有些犹疑:“这,郭相公”
郭元振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他上前一步,还未说话。洛北又道:“更何况,婚姻大事,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远在伊逻卢城,微臣身为人子怎可擅自答应婚事?”
“这话说倒也是个道理。”李旦见他给了台阶,便忙不迭地下来了:“此事是本王唐突了,还请洛卿不要见怪。可惜我那三郎已经外放就藩,否则本王还可以邀请你到家里来打打马球。”
他们三人寒暄一阵,李旦才施施然地离开了。郭元振见洛北神情漠漠,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家伙,和相王殿下说什么呢?便是从西突厥十姓可汗之长子的身份论,朝廷也当妻以宗室之女。相王的女儿们各个青春年少,温和守礼,难道还委屈了你?你左一个父母之命,右一个媒妁之言,生生把这好好的婚事搅黄了。”
洛北和郭元振太过熟悉,此刻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干脆也不在他面前打那套官场上的太极,单刀直入道:
“大帅问我,我还想问大帅呢!陛下本就忌惮相王,如今我有宿卫宫禁的重责,大帅却要我与相王结亲,且不说这婚事最后是否能成,消息到了陛下那边,一定会引起陛下的忌惮。我真想问问,我是何时开罪了大帅,让大帅这样把刀往陛下手里送,把我往君臣相疑的绝路上逼!”
郭元振见他难得动了真情,心知他是想起了昔年被默啜逼出牙帐,走投无路的旧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心中的气也消了:“你不了解陛下。陛下虽然多疑,可你只要咬死了是儿女私情,以陛下的性格,肯定愿意成人之美。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洛北拱手躬身,敬谢不敏:“大帅还是饶了我,让我的脑袋在我的脖子上多待几年吧,鸟尽弓藏,也要等西域局势稳定了再说啊。”
郭元振敲了敲他的脑门:“不吉利的话不要讲!”他摸了摸胡须,看着站直身子的洛北,半是试探,半是认真地问道:“不过,我听人说,你让王翰和裴伷先在替你打听一个叫褚沅的宫女?”
“确实如此。”洛北认得坦荡。
“窥伺宫禁,打探消息,你这会儿就不怕陛下疑心了?”郭元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洛北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知道他是误会了,便道:“我与褚郡君并无男女私情,大帅误会了。我打探褚郡君的消息,是因为她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
郭元振好险没把一口茶水呛在喉管里:“你说什么?”
“我说,褚郡君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洛北见状,只得放慢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郭元振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你的母亲是……是……不对,褚郡君的母亲也是高门大户出身,她是”
“家母出身西眷裴家,是宰相裴炎的族妹。她在出阁之前,曾与阿史那献将军有私,珠胎暗结,有了我。”洛北把真相稍稍隐藏,说了个天衣无缝的谎话,“后来她嫁入褚家,又生了褚郡君。”
郭元振这才从这惊天的八卦中缓过神来,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是当着洛北的面,他压了好几次,才勉强咽下了那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洛北道:“所以我父在小时候不肯认我,他那时还未娶亲,怎好先有个‘母不详’的儿子在家里?”
郭元振深深地叹了口气,以阿史那献的出身,他的妻子大概也会出身高门大户,或者干脆就是宗室女子。他这样行事,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那你父亲之前上奏陛下,请求陛下恢复你身份的奏章里为什么不写明白呢?还说什么‘以其出身卑微,不愿相认’之类的鬼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揣度过,他那样说,不过是两个原因。”
洛北顿了顿道:“其一,当然是因为西域盛传那个‘祆神赐目’的传说,大家都觉得‘乌特特勤’的母亲是阿史德家族的女巫。他不愿意打破传说。”
郭元振深以为然:阿史那献在西域的统治有一大半是靠乌特特勤的声望撑着,他怎么敢打破这个能帮助自己统治的神话故事,说乌特特勤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汉人女子?
“其二么……”洛北轻轻叹了口气,“家母已经故去多年,他大概也不想在她身后再把当年的风流韵事翻出来,让她被人评点。”
郭元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望着地面,静默不语,半晌才道:“他倒是一往情深,他知不知道,这是欺君的大罪啊!”
洛北道:“不错,不过我想,倘若陛下知道相王殿下主动结交禁军首领,还许以婚姻……”
郭元振恨不得踹他一脚,这小子还学会不声不响地威胁人了:“知道了!今日之事,我不会提起,你也不许再提!”
洛北笑一笑,低头应了。其后,他便如往常一样,宿卫宫禁,操练军旅,对朝堂上的事情冷眼旁观,闲居无事,就与禁军将士们混在一起,骑马射猎,蹴鞠马球。
如此又是十日过去,八月中旬的一个清晨,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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