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折琼枝: 10、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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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幼仪暗中看了江迟序数次,不见他开口。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江迟序是在给她自己承认错误的机会,深夜到访,教导后辈,实在是用心良苦。

    “兄长,今日是我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今后再也不敢了。”

    ......

    又是一阵沉默,苏幼仪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了,单单一句话,确实不够诚恳。

    “从明日起,哦,不对,等我的手好了,我抄《女诫》十遍,好好忏悔今日言行。”

    她又补充道:“今后我与迟安成婚后,定会谨言慎行。”

    ......

    苏幼仪十分苦恼,兄长果然严苛,虽然今日帮自己出了口气,但是他公私分明,最重府内风气。

    十遍竟然还不够吗?

    “二十遍?”苏幼仪狠下心来,说了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数字试探道。

    “迟安比你大半岁,按理说你也该唤他一声兄长才对,怎么只唤我兄长?”江迟序问道。

    苏幼仪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与迟安岁数差的不多,且有婚约,她叫迟安,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但是江迟序此时表情严肃,苏幼仪不敢质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她老是迟安迟安这样叫,是不是确实太失礼了?

    毕竟江迟安比她大半岁。

    毕竟二人还未成婚。

    苏幼仪暗自点了点头,“今后幼仪会注意的。”

    可能是她的乖顺取悦了江迟序,苏幼仪见江迟序的脸放松了下来,甚至称得上和煦。

    “既然还未成婚,便要注意言行举止,平时少见面吧。老夫人也不喜欢你们频频见面。”

    看来今日兄长是要把郡王府的家风一正到底了。

    从鹤鸣堂到筑春阁,老的小的都不放过。

    苏幼仪有些敬佩,平日里公务如此繁忙,还能在空闲里政治家风,甚至不惜牺牲休息时间,深夜教导。

    或许是今日江迟序为自己大大出了口气。

    不,准确来说是,正家风的时候,自己恰巧出了口气。

    总之,苏幼仪此刻看江迟序就像看一家之主那样,拜服,遵从,恭敬。

    “之前是幼仪思虑不周,今后定不会与迟安兄长频频见面了。”

    苏幼仪说到做到,她暗自下了决心。

    且忍忍吧,等成了婚,兄长应该就不会管这些了。

    ......

    又是一阵沉默,苏幼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悄悄滴水了。

    她绷直了脊背,心想自己又失态了,背后洇湿一片,实在不成体统。

    她悄悄给桃溪递了个眼神。

    桃溪瞬间读懂,“小姐,您头发还没干呢,我来给您擦擦吧。”

    小姐头发没干,需要擦头发,这下世子该自觉不妥,离开了吧。

    桃溪拿着布帕擦着苏幼仪的头发,只见世子仍端坐在小姐面前。

    苏幼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她心里想着,若是此刻不是在她房间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理直气壮起身说‘夜深了,不便打扰,我先走了。’

    可是现在是在她自己房间,她不能这样说。

    她只能等江迟序这样说。

    可是,对面这人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只好恭恭敬敬洗耳恭听,等待江迟序下一步训斥。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训斥也不是教导,而是他问。

    “涂药了吗?”

    说的是她手上的烫伤。

    “没...没。”

    然后她看见江迟序拿起桌上的琉璃小盒子,打开后朝她伸出一只手,看着她。

    “我给你涂。”

    若不是江迟序的手一直停在她眼前,苏幼仪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怎么?江迟安从前没照顾过你的伤吗?”江迟序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无数个理由,“同为兄长,他能照顾,我照顾不得?”

    “没,没没不能照顾。”苏幼仪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从前我忙于公务,忽略了府中亲情,以致于府中人情如散沙,就连今日这种事都会发生。”

    他顿了顿,“今后我也该多多关心你们才是。”

    这理由说得很大公无私、顺理成章。

    因着早些年战乱时郡王的亲弟弟,江家二爷战死,连带着二爷一家人都被乱军赶尽杀绝。

    江家除了入主后宫做了皇后的姑娘,就只剩郡王一人撑着。

    偌大的郡王府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冷冷清清。

    人口少不说,自从江迟安出府学习,府中的欢声笑语就更少了。

    作为郡王府的世子,受圣上器重的中丞,江迟序大包大揽,不光照顾着江家各路姻亲,还处理着府内府外各色事情。

    兄长也太有责任感了。

    苏幼仪更加敬佩。

    她伸出右手,一排烫伤就这样摆在江迟序面前。

    苏幼仪还是有些胆怯的,虽说是联络亲情,但面对清冷矜贵如谪仙的兄长,她还是很难适应那些人情味。

    江迟序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微微靠近自己然后挪动了一下琉璃小灯。

    苏幼仪突然很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兄长的手劲很大,她不敢乱动。

    凉凉的指腹伴着凉凉的药膏轻柔抚在苏幼仪的伤口上。

    刚才打在江迟安脸上的也是这只手。

    突然的触碰,还是在伤口上,苏幼仪有些敏感。

    她不自觉握了握拳头。

    “疼吗?”

    “不疼。”有点痒啊。

    明明只是一小块伤口,但是苏幼仪感觉江迟序涂药涂了好久,久到她的头发都要被桃溪擦干了。

    终于,江迟序停手,他把那块伤口微微靠近自己的唇,轻轻吹了吹。

    一旁的琉璃灯仿佛也被吹动,微微跳着。

    又吹......

    苏幼仪的脸又红了,这样近人情的兄长,她真的无法适应啊。

    “这几日你好好养伤,不必去上课。”江迟序把药膏收好递给桃溪,继续道,“若是喜欢学,那等伤好了再说。”

    “好。”苏幼仪不知道自己发烫的脸是否被兄长看见了,她几乎不敢抬头。

    终于被他松开手腕,她赶紧把手收回来,仿佛又要被灼伤了一样。

    久久无言,苏幼仪的头发已经彻底干了。

    “早些休息,我改天再开看你。”江迟序终于站起身。

    还来?苏幼仪有些承受不住。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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