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雨至: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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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让停顿几秒,声调中满是涩苦,“前些年我没少犯混,总是让您替我操心,以后,您就不用再担心了。”

    “我会听您的话,放下过去的心结,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外公。”

    一颗晶莹的泪砸在地上,周嘉让费力挤出一个笑容:

    “这辈子太短,都没能好好孝顺您。”

    “说好了啊,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外孙。”

    ……

    准备后事的流程很复杂,按照漓江当地的习俗,周嘉让要守灵三天。

    灵堂里摆满花圈,他跪在供桌前的软垫上,没再流泪,只是沉默地看着相框中的黑白照片。

    怕他出事,几个人不离不弃地始终陪在一旁。

    凌晨四点,灵前的香即将燃尽,周嘉让起身想去换香,也许是跪的时间太久,站起来后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下。

    温书棠连忙过去扶住他,看他脸色苍白:“阿让,你还好吧?”

    周嘉让很淡地扯唇:“没事。”

    许亦泽从瞌睡中醒来,在脸上搓了几下,看了眼墙上的时间:“阿让,你去休息会吧,这边我替你守着。”

    周嘉让没有答应:“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可你都熬了两个通宵了。”许亦泽担忧道,“再这样下去,身体也受不住啊。”

    “许亦泽。”

    温书棠挽着周嘉让胳膊,虽然心疼,但还是读懂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咱们还是让阿让陪外公走完最后一程吧。”

    三天后,葬礼如期举行。

    到场的人很多,除去一些邻里朋友外,来吊唁的大多都是曾受过外公恩惠的同事病人。

    外公生前不喜奢华,凡事讲究朴实低调,周嘉让也尊重他的意愿,没有大张旗鼓,一切流程从简。

    他一身黑衣站在主位上,像一道匿在黑夜中的影子,对前来参加葬礼的每一位宾客表示感谢。

    短短几天,他又消瘦不少,挺拔背影里多了些被命运裹挟向前的稳重与成熟。

    周家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也就是说,全部重担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啜泣声接连不断,谢欢意自幼在周家学琴,打心眼里喜欢这位面容和善的老人,早就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外公,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许亦泽忍住眼泪,揽着她肩膀安慰。

    温惠也对这场意外感到痛惜,弯腰将白菊花放在墓碑前,眼圈发红地走到周嘉让身前,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他:“阿让。”

    “要振作,一切都会过去的。”

    葬礼结束后,人群慢慢离场,只剩下周嘉让和温书棠。

    天空仍被乌云笼罩着,被雨水打落的花苞嵌在泥土中,浸满水汽的空气里,弥漫着赶不走的潮湿与尘腥。

    周嘉让蹲在墓碑前,将最后一束花放好,拇指轻抚过碑角,语气眷恋:“外公,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转过身,他们目光隔空相对。

    温书棠看到他唇线绷直,眼眶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破碎到极点,也脆弱到极点。

    “恬恬。”

    他还像往常那般叫她,但温书棠知道,他的痛苦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

    迫不及待地,她快步来到他身边,还没站稳就跌进他□□的怀抱里。

    “妈妈走了,外婆走了,现在外公也去世了。”

    压抑数日的平静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周嘉让的话语闷在她颈侧,滚烫炽热的泪将她衣领都打湿。

    心口一阵钝痛,紧接着,她听见更酸涩的两句。

    “恬恬。”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了。”

    第53章 祈愿 愿心上人日日欢愉,岁岁无难。……

    温书棠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偶然听过的一首歌。

    里面有几句歌词唱到:“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她轻轻拍着周嘉让的背,努力抑住哽咽的鼻音:“但是阿让,你还有我。”

    “就像你之前对我说的,我不会是一个人,你也不会。”

    “我们还有彼此,我们一起克服这些困难。”

    哪怕前路风雨弥漫,荆棘满山,但只要彼此还在身边,就能生出继续向前的心安。

    离开墓园后,温书棠陪他回了老宅。

    房间里还保留着外公出门前的种种痕迹,紫砂壶中未喝完的红茶,茶几上翻到一半的杂志,桌角立着的台历,周日那天被红笔重点圈了出来,遒劲有力的字迹在下面标注着:和阿让一起吃饭。

    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变化,可恍然间就是冷清了许多。

    亲人离世,最痛苦的并不是他离开的刹那,而是往后漫长岁月里,你不经意想起他的每一个瞬间。

    看着他疲惫的侧颜,心脏像被泡在水里那样酸痛,温书棠小声劝说:“阿让,你最近太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喉结微滚,周嘉让没回答,而是看着她问:“那你呢?”

    温书棠以为他是不想一个人待着,稍稍睁大眼睛,特别认真地承诺:“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周嘉让摇头:“我是说,你也需要休息。”

    “好。”温书棠顺着他的意思,“我们都休息一下。”

    不眠不休地熬了一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掉,这是出事后周嘉让第一次睡着。

    温书棠守在床边,等他呼吸渐渐平稳,俯身掖好被角,关上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她给温惠拨了通电话,交代完这边情况后,细密的眼睫垂下,咬着下唇犹豫开口:“姐。”

    “阿让他情绪不是很好,我想留下来陪他几天。”

    温惠没有多问,只是柔声嘱咐:“好好劝劝阿让吧,谁都不想碰上这种事,可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我明白。”温书棠嗯了下,又开始不放心她,“姐,家里那边……”

    “没事。”

    温惠知道她想说什么:“赵律师前天陪我去警局提交了一些证据,江伟诚的拘留期被延长了,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所以就不用担心我了,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姐姐说。”

    温书棠松下一口气:“嗯。”

    ……

    周嘉让醒来时,时针刚划过八点,外面天黑得彻底,卷土重来的雨淅淅沥沥。

    缓了两秒,他翻身从床上下来,推门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那边窸窸簌簌地传来声响。

    转过身,透过开阔的玻璃门,视线里闯进一道单薄的身影,温书棠站在灶台前,头颈微低,长发随意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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