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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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沈铭玉第一个受不住,跑到洗手间催吐去了。

    阳台上,叶禧捧着酒杯抬头望天,自言自语道:“现在快四点了……巴黎那边也就是晚上十点。”

    付迦宜笑了笑,顺势往下说:“那个人自律得可怕,估计已经睡了。”

    “是啊,不过……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般都会晚睡两三个小时。”叶禧由急到缓地说,“他总是不让我熬夜,可又说不过我,到头来只能陪我一起熬。”

    付迦宜没说话,嘴里突然有点发苦。

    叶禧自顾自说:“小宜,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离开他吗?”

    因为不确定他爱不爱。

    叶禧大三那年和付迎昌发生关系,在这之前,她没见他摘掉过无名指那枚婚戒。

    付迎昌和周依宁离婚多年,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东西。有次叶禧实在受不了了,趁醉酒,大着胆子问他是不是对前妻念念不忘,如果是的话,那她算什么。

    付迎昌当时什么都没说。

    这件事看似过去,实际是个埋藏了好几年的导火索,直到现在依旧无解。

    付迦宜听她大致概括完,默然了一会,说:“都过去了。”

    叶禧苦笑一下,问道:“你说他会来我婚礼的现场吗?”

    付迦宜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也不确定。”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叶禧抬手,跟她碰杯,发泄似的大喊,“干杯——”

    敬明天也敬过往,敬情深不寿,也敬万物澄清-

    叶禧的婚礼定在了立冬那天,降雪天气,国际线的航班延迟,晚点了足足六个小时。

    知道付迎昌今天会过来,付迦宜原本想去接机,奈何承了伴娘的差事,一时走不开。

    程知阙叫她别急,说已经派司机去机场候着了,等人到了会及时联系。

    酒店后台的休息室,叶禧刚上完妆,明眸皓齿,安静坐在那候场。

    付迦宜推门进来,把手捧花递给她,“紧张吗?”

    叶禧笑着摇摇头,“不紧张,反正外面基本都是关旸的亲朋好友,没什么人认识我。”

    付迦宜握住她埋在纱裙底下的手,分明是冰凉的。

    叶禧顿了下,问:“他来了吗?”

    付迦宜说:“飞机没落地呢,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边。”

    叶禧浅浅呼出一口气,“我其实没想到他会来,毕竟像他那样的身份,回国真的很不方便。”

    付迦宜忽问:“后悔吗?”

    “……不后悔的。”叶禧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小宜,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聚好散并非世间常态,不过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刻意为之。

    陪叶禧待了会,付迦宜出去了,跟工作人员最后确认一遍流程。

    从婚礼开场到结束不到一个小时,她全程观礼,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出嫁。

    所有阴晴圆缺的遗憾从这一刻成为过去式。

    忙完手头的事,付迦宜去找程知阙。

    礼服太贴身,不得不空腹穿,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程知阙单独给她备出几样吃食,不顾席间迎来送往,慢条斯理地喂她吃东西。

    付迦宜咽下食物,打听道:“对了,我大哥是不是马上到了?”

    程知阙“嗯”了声,给她倒杯温水,“二十分钟以内吧。”

    付迦宜叹息说:“虽然这样做不太厚道,但我在想,要不要支开关旸,让他们单独见一面。”

    “旁人没必要插手。只要其中一方想见,无论如何都能见到。”

    “……也是。”

    付迦宜一边吃东西,一边往不远处看。

    叶禧挽着关旸的胳膊在长辈桌前敬酒,脱掉累赘的婚纱,换了身红丝绒旗袍,朱钗盘发,一颦一笑分明艳丽,叫人瞧不出一点端倪。

    付迦宜偏头看向别人的幸福,没注意到程知阙注视她的眼神,沉溺了深不见底的包容。

    从敬第一杯酒开始,付迎昌就到场了。

    他没过去,寻个角落坐下,目光落在叶禧身上,始终没移开。

    直到她和新婚丈夫端酒杯绕去另一桌,付迎昌站起身,在秘书的陪同下离开了,临走前往签到处放了张卡,是她回国那日还回来的那张。

    礼金如数送到,她实在不必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过。

    这么多年来,付迎昌对周依宁始终有一种守护性的习惯,但对叶禧谈不上不爱。

    他可以贪恋她的鲜活和年轻,却不能自私地把人拴在身边一辈子。

    18年年底,叶禧完婚,快节奏地完成了终生大事之一。

    离开了他,她依旧鲜活年轻,华胥一梦,值得拥有更鲜明的人生-

    参加完婚礼,程知阙第二天要出差。

    当天晚上,付迦宜被他折腾到深夜,人还没走便开始用这种方式一解相思苦。

    折腾到最后,她连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被闹钟惊醒时,天已经透亮,程知阙早就走了,身旁的枕头发凉。

    付迦宜满打满算不过睡了两个多小时,起来化个妆,先去酒店见付迎昌,快中午才到公司。

    前脚迈过门槛,后脚被小西拉去会议室看项目。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马不停蹄的忙碌中度过。

    好不容易得空,付迦宜联系搬家公司,提前跟师傅预约了这周末的行程。

    四合院早就动完工了,闲置好几个月,她和程知阙商量完,决定这两天搬进去。

    周五晚上,付迦宜直奔程知阙的住处,临时叫几个家政过来收拾行李,把他的物品打包封箱。

    书房的东西比较私密,她没让外人进,一个人慢慢收拾。

    也是凑巧,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到了几样东西——两张16年六月的往返机票、一份母校四十五周年校庆的邀请函,以及捐楼的荣誉凭证。

    校庆和毕业典礼一前一后举办,中间差不了几日,而返程的机票日期刚好是后者结束那天。

    付迦宜有理由怀疑,程知阙似乎参加过她的毕业典礼。

    她不由联想到了一桩往事——

    典礼结束后,她特意去了趟勃艮第的墓园,看望阿伊莎和程闻书。

    当时程闻书墓前放了束新鲜的铃兰花,她没太在意,以为是徐淼或者程知阙的哪个朋友来过。

    试想过几种可能,却从没想过会是程知阙亲手放在那的。

    所以,他真的来过巴黎。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程知阙特意前来观礼。

    付迦宜盯着这几样东西看了很久,找出一个空信封,把它们小心翼翼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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