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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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静静挥舞起蓝色的荧光棒,在悄然升起的月光下,与漫天星辰交织成一整片闪烁着萤火的“蓝眼泪”,如梦似幻。

    而席则就安静地站在蓝色荧光海的中心,用梦一般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她,温柔吟唱着这首专属于她的浪漫情歌。

    泪水无声无息地模糊了应粟的视线,世界仿佛一下都空了,她眼前就只剩席则一个人。

    主歌部分结束,其余器乐声音消失,蒋聿三人默然退下舞台。

    而席则又抱起了那把质朴的木吉他,缓缓拨动琴弦,一段海浪般的轻缓间奏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像是一阵飘渺的风,又像是海边吹散的雾,唯美却迷茫。

    歌曲的主人公似乎对恋人患得患失,他想抓住她,但心爱之人仿佛是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蓝蝴蝶,或许在感情最浓烈时放手才是彼此最美落幕。

    一番挣扎取舍,情绪和旋律渐渐变浓烈,像骤然翻涌的海浪。

    头顶雨势也在一个神级空拍后忽然变大,暴雨如注纷纷扬扬,将宿命感拉到了极致。

    场内乐迷在滂沱大雨降落的时候,全部惊叹呐喊起来,连雨衣都忘了披,肆意蹦着,跳着,疯狂挥动起荧光棒,大声喊着席则的名字,喊乐队名字,在天赐的浪漫氛围里,忘我地挽起身旁的恋人朋友拥抱接吻。

    他们迎着暴雨,纵情燃烧年轻的灵魂。

    自由又热烈,真是一群‘浪漫鬼’的狂欢。

    而制造这场狂欢的席则始终安静站在台上,安静地望着一人。

    他额发都被打湿,浓密的长睫毛悬颤着将落未落的水珠,湿漉漉的,美到摄人心魄,也脆弱到令人屏息。可水润的湿睫之下,却是一双深情炽热的眼睛,在氤氲的雨雾中格外明亮。

    暴雨砸碎了他所有迷茫、挣扎和犹豫。

    漫长的间奏过后,他无比坚定地一步步走下舞台。

    狂欢的人群还沉浸在暴雨和他的神仙词曲里,没预料到他此举,这是要和台下互动吗?

    直到,他径直走向一个女人面前。

    滕凡和滕瑶见他走过来,无声地往后面退了半步,滕凡咬着牙移开视线。

    席则在应粟朦胧的泪眼里,朝她轻轻伸出手,唱完最后一段副歌。

    “亲爱的姑娘,别在黑夜里哭泣

    请拉紧我的手,爱是暗室逢灯

    亲爱的姑娘,别在往昔里坠亡

    看着我的眼睛,我有一整片星河送给你

    如果有一天万物飘摇

    世界只剩一枚月光

    我也会拥抱着她

    坠溺你的海”

    ……

    最后一个音符飘散于雨中时,应粟流着泪笑了声,将手放到他的手上。

    周围的尖叫、欢呼、起哄都在一瞬间远去了,世界万籁无声。

    应粟浸在一场蓝色的梦里,安静地望着她梦里的少年。

    两人彼此对视,相顾流泪,眼眸中流淌出太多、太浓的情绪。

    席则已经无需再说什么,他的所有,欲,情,爱,都在这首歌里。

    四分五十七秒的《坠溺她的海》。

    就是他给她的最盛大烂漫告白。

    无论他们之间结局如何,应粟这一生,大概都无法忘记这四分五十七秒。

    短暂而又漫长的一个对视过后。

    席则将手中的麦克风胡乱塞到身后的滕凡手里,然后冰凉的手指穿进她的指缝里,与她紧紧十指相扣,径直拉起她,逆着蓝色人海,往外面走。

    四周的人群一片沸腾,却十分贴心地自动为他们让出一条路。

    无数荧光棒汇聚成一片蓝色的海。

    应粟和席则穿梭其间,好像真的坠溺在了深海中。

    但他们彼此紧握着双手,死亡也是一种永生的浪漫。

    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从疾走到小跑起来,将世界的喧嚣都甩在身后。

    应粟这辈子第一次在雨夜里狂奔,心脏疯跳,眼睛却跑出了恣意的笑。

    迎面都是自由的风,禁锢已久的灵魂叫嚣着冲出囚笼,过往爱恨都在这一瞬间清空。

    “应粟,我听到你的答案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席则忽然回头,笑着看她,眉眼被雨水浸湿,有种洗尽铅华的干净清澈,唇角勾起的笑容意气风发,像个开心的孩子。

    应粟心跳的更厉害,她眼尾一弯,故作镇静地问:“……什么答案?”

    “你喜欢我!”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应粟指尖在他掌心里蜷缩了下。

    席则停下步伐。

    公园的门口近在眼前,闪烁着霓虹的车水马龙在公路上飞速而过,溅起阵阵水花。

    各种声音和色彩充斥进来。

    他们好像做了一场逃离现实的美梦,而今,乌托邦的旅途走到了终点。

    应粟贪恋般地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远方荧光棒还在星星点点地挥舞,音乐的狂欢正在进

    行最后的尾声。

    “是不是舍不得?”

    应粟回过头来,湿润的眼睫眨了眨,闷声点头。

    她此时看起来像个小女孩。

    席则心脏发软,双手捧住她的脸,轻柔地吻了吻她额头,低声哄:“音乐和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吗?

    应粟抿了抿唇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席则忽然弯腰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将她奔跑时松散的鞋带,慢条斯理地系上了一个蝴蝶结,又细心地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包已经湿掉的纸巾,抽出两张,将她黑色鞋面上溅到的泥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应粟垂眸,只能看到他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截冷白修长、弧度优美的后颈。

    她忽然心动的不行。

    在席则站起来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拽住他的衬衫衣领,将他一把拉向自己,仰起头重重吻住他,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撬齿,勾舌,深吻。

    席则愣了一瞬,随后笑了声,捧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箍进自己怀里,更加强势地回吻她。

    湿淋淋的舌头被雨丝席卷,夹了一丝凉意,却很快融化在唇舌交缠的炙热温度里。

    席则吻着吻着便有些失控,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掌扣住她后脑,软舌向她喉咙深处搅弄,然后勾着她,放肆又霸道地舔/祗、含吮她口腔每一寸。

    激烈交缠的滋声与耳畔的呼吸声同时放大。

    他们像两个醉酒的人。

    在车来车往的街道旁,在暴雨的深夜里,旁若无人地吻得动情。

    直到应粟喘不过气来了,才轻轻咬了下他舌尖,微喘着说,“我们去开房吧。”

    席则舔了下她唇角黏连的银丝,声音又哑又欲,“为什么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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