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清冷长公主后: 5、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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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潭又问:“且不论淮安长公主,国师你还想见么?”

    “自然见。”沈知书道。

    “可我已替你推了。”

    “无妨。”沈知书道,“若她存心想见我,自然会再递信儿来。说起这个,沈娘,您可知国师在帝姬之间的偏向?”

    “她待帝姬们一视同仁,只同皇上走得近。”

    沈知书笑道:“您不是说同国师走得近会不得好死么?”

    沈寒潭睨她一眼:“皇上自有天神庇佑。”

    沈知书“嚯”了一声:“这话您也信?”

    沈寒潭被呛得顿了顿,须臾,正色说:“我不信鬼神之说,但我信事在人为。‘不得好死’可以是诅咒,亦可以是有人故作玄虚。毕竟皇上没人敢动,其余的人么……可说不准了。你且听我一言,离她远些,准没错处。”

    沈知书拖着嗓子道“知晓了”,往椅子上瘫坐得更放肆了些。

    檐上的雪悄然而落,在灯笼的映射下反出暖白的光。

    厅内蓦地安静下来,沈知书稍显疲态的眉眼被烛火染上几分赤色。

    同人打交道果然累。她想。

    相较于思考人际关系,她应当还是更适合提剑杀人。

    沈寒潭的侍子垂手侍立于一旁,何夫人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侍子毕恭毕敬道:“二更了。”

    沈知书闻言,笑道:“行了,您俩别瞎操心,我活这么大,做事总归有分寸。今儿天晚,马车已然齐备,您俩若是懒怠动弹便歇在将军府,若是仍旧想回沈宅,我也不留人。”

    “居然已二更!”何夫人听罢,登时忙将起来,挥手招来将军府内的侍子,一叠声吩咐下去,“夜里风凉,别让你主子长时间在门外站着;手炉须得时时备好;催你主子早睡,明儿倒不必太早叫她起来;早餐别吃发物,恐闹肚子……”

    沈知书拽了团团转的何夫人一把:“娘既这么放心不下,不若今儿便留下陪我,八年未见,我倒有一肚子话想同娘讲。”

    “今儿不行。”何夫人拍拍她的胳膊,从侍子手里接过袍子披上,急急忙忙往外冲。冲至一半又返回来,风风火火撂下一长串话:

    “书儿照顾好自己,我同你沈娘得走了。春樱,备轿!”

    沈知书扬声问:“为何今儿不行?”

    “今夜同你姨娘们说好打麻将的,我押了一百两银子在那儿呢,二更开局。若是再不去,她们就要将钱私吞呢。”

    沈知书:?

    不敌一百两重要的沈知书成了孤家寡人,独守一座将军府,在寒风中抓着侍子谈心:“我觉得我何娘变了。”

    侍子拍拍她的肩,一板一眼道:“是变了。”

    “哪儿变了?”

    “变好看了。”

    沈知书:……

    她怀疑所有人都在针对她。

    但她没有证据。

    -

    次日晌午,宫中,太和殿内。

    众将领们推杯换盏,沈知书与谢瑾赫然居于其列,桌台相邻,彼此碰了个杯。

    沈知书睨她一眼,问:“谢将军,你近来可有得罪什么人?”

    谢瑾喝大了,舌头不太利索:“得罪的多、多了。”

    “嗯?”

    “我战、战场上杀了成百、百上千的人,你、你说多不多。”

    沈知书:……

    沈知书拍拍她的肩,眉眼弯弯:“谢将军还真是喝多了。”

    “我、我没喝多!”谢瑾一头往沈知书身上栽去,“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沈知书:……

    沈知书摇摇头,把自己身上趴着的醉鬼扒拉起来,冲谢瑾身后立着的侍子道:“扶你主子出去吹风醒醒酒罢。”

    她这么说着,也撑着桌子站起来,抓住了谢瑾右边的胳膊,半轻不重地撂下一句:“我也陪着一道儿出去走走。”

    冬日的廊外积雪深深,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空空如也。沈知披着云狐皮大袍,对着空鸟笼逗弄一阵,便听谢瑾带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沈将军倒是好雅兴。”

    沈知书收手转身,“啧”了一声:“就知你没醉。”

    “嗯?”

    “往日里兴致来了,喝完十斤还脸不红心不跳,这会子干了三杯就倒了,哄谁呢?”

    谢瑾笑着摇摇头,抬手挥退了侍子,轻轻巧巧上前一步,蓦地敛了唇,正色道:

    “那腰牌确是真的,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那刺客手里。待散席后,我跟你回趟府,瞧瞧那刺客的模样。”

    沈知书倚在廊柱上,抱着胳膊挑了一下眉,着实有些诧异:“居然如此?我原以为是他人伪造呢。若非赝品,倒是更麻烦了,怕不是你那儿出了内鬼?”

    “难说。”谢瑾叹了口气,仰头望天道,“我这一离京,时日着实有些久,许多人与事都对不上号,府内的小动静也一无所知。眼下分明身居寒潭,却看不清池底。”

    “谁不是呢。”沈知书笑着说,“我比你更惨,日日与寒潭相见。”

    谢瑾推她一把,也笑了:“得了,别抖机灵了,你也知我说的寒潭是打个比方,并非说尚书她老人家。”

    沈知书点点头,替她摘去了毛领上躺着的一片枯叶,顺手揽上她的肩:“无妨,咱只管往下查罢,横竖死不了。若战场上没死,却在京都丧命了,只能说命不好。”

    谢瑾又叹了口气,顺着回廊往下走:“方才殿内情形不知你可有留意?国师今儿没来,一向对各类筵席兴致缺缺的淮安长公主倒来了,绷着脸往那儿一坐,垂头只是吃茶吃菜,偶尔往座下瞥,看的却都是咱们的方向。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么?

    自己没注意。

    或者说,注意了,却不愿细想。

    长公主淡漠的神色一如既往,偶然同自己视线相撞的时候,也瞧不出旁的情绪。

    只是两相挪开视线,装作未见而不知。

    于是沈知书道:“我倒真没注意。你莫不是看错了,咱们这一圈无人同她相识,她何故频频望过来?”

    “我也说呢。”谢瑾蹙眉沉思,忽然灵光一现,攥住了沈知书的胳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谢瑾一脸发现了真相的表情,猛地拍了一巴掌:“咱们的知书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往那儿一坐就是香芝兰桂,英姿飒爽,长公主多瞧上几眼也是有的。”

    沈知书:……

    沈知书转身就走,却被谢瑾一把拽住了外袍。谢瑾跟发现了什么似的冲她挤眉弄眼一阵,问:“小沈大人走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沈知书只温吞道:“没有的事。”

    谢瑾摇摇头,挑眉看她:“骗人可不是好孩子,我看你倒是在成家上一点儿也不急。说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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