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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谬果[破镜重圆]》 20-30(第9/16页)
了一套军体拳,“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刚离开白虎岭,又入了盘丝洞,烦死了!”
她上个科室遇到位格外严苛的护士长,实习生多抽张擦手纸就被逮着训斥五分钟,平时走廊里看不到人就会挨个点名,生怕她们闲着。
“算了,她也教了不少有用的急救知识,”池雪安慰她,“一会儿咱俩对一下笔记,争取应付过去。”
袁贞贞嗯了声,还是压不下心里的气,“但是她训就训呗,搞什么人身攻击?昨天那姑娘眼睛都哭肿了。”
正是最爱美的年纪,有的女孩即便少睡两小时也会给自己撸个全妆,说这样能开启一整日的好心情。
却不知哪里犯了祝老师的忌讳,被百般挑刺了一上午。
“身为牛马的牛马,忍忍吧,”池雪叹口气,脸上也带着平静的疯感,“忍字头上一把刀,人被刀就会死,你拖地还是擦柜子?”
几个屋子的柜子加起来数都数不清,袁贞贞脚底抹油,“我去拿拖把。”
牛马二人组一边互相提问知识点,一边哼哧哼哧打扫卫生,怒干到大半夜,在空置的缝合室里用模型人练习。
“上次她怎么说来着,”袁贞贞扶着假人的手臂回忆,“前臂骨折”
“保持伤口清洁,“池雪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给她念,“先止血,后固定,严禁私自复位。”
两个半吊子胡乱商量比划着,有人推门走进来也没在意。
洛桐把多余的换药包放回柜中,站在水龙头处洗手,好奇地看了一会儿,“你们在练习骨折急救处理?”
袁贞贞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她,瞬间松懈下来,“是。”
经过几天接触,洛桐是她们在科室里唯一熟稔的医生。
她抽出纸巾擦过手,走过来询问,“病人是哪个部位受伤?”
“左前臂。”池雪侧身让开一个角度,指了指模型人的手臂。
“那这样不行,”洛桐思路清晰地给她们讲解,“绷带不能系在骨折处,包扎力度不宜过紧,一定要避免压迫血管,造成肢体缺血。最好是露出患者的指尖,这样方便观察血液循环情况。”
她嗓音柔和温婉,丝毫没有居高临下,好为人师的感觉,察觉到池雪微微愣神,歪头露出一抹笑。
“姐姐杀我,”和池雪挤在一张狭窄的抢救床上,袁贞贞在她耳边发出10086次感叹,“怎么会有洛桐这样温柔知性大方善良的小姐姐。”
池雪被她逗笑起来,“你见到美女都这么说。”
话虽这么说,池雪对洛桐也很有好感。
她和杨柳老师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成熟优雅,内里坚韧,很有女性魅力。
两人躲在角落里,眯眼不知睡了有没有一小时。
祝老师咚咚咚拍响房门,魔音贯耳,“快起来,去检验科送个血!”
下班时雨势渐歇。
只是天空堆叠着铅灰色的乌云,透不出没有半点日光。
池雪不打算去食堂吃饭,跟袁贞贞告别,伸展着腰肢,往大门口走。
路过院中的小花园时,听到一声脆响,有样东西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弯腰捡起来,是只保温杯的盖子。
她扭头张望,在一株展阔的芭蕉旁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章老爷子。
晨起气温萧瑟,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病号服 ,连外套都没带,抱着只保温杯瑟瑟发抖。
池雪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掉杯盖上的污渍,迈步走去,“您的东西。”
章老爷子眯起昏花的眼睛,眼角满是岁月的纹路,颤颤巍巍接过来,“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池雪喉头略哽,没忍住,问道:“这么早,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老人说:“晒晒太阳。”
这样的天气,除了寒风,哪里会有太阳。
花园拐角处,拿着高薪的护工正叼着烟卷不知跟谁打电话。
病区禁烟,这恐怕才是老人被推出来挨冻的原因之一。
池雪心底了然,默默叹了口气。
她不忍心多看,正要移步,却听老人放低了声音,满含希冀地问:“小、小同学,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可以、可以给你钱的。”他仓皇张望四周,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泛黄褶皱的牛皮纸,风骨嶙峋的字迹,如同衰老垂暮的灵魂。
是一封信。
街边的法桐树冠被雨水洗深了几个色阶,风一吹,淅淅沥沥坠落几滴水珠。
高速运转的时代,池雪几乎忘记还有如此传统的通信手段。
她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快递点,却只能生疏狼狈地在手机地图上搜索邮局的方位。
医院到邮局没有直达的地铁公交,想要尽快穿越繁忙拥堵的早高峰,也许她需要打辆车。
打车
她微咬下唇,内心激烈交战。
车辆来来往往,轮胎碾过积水的小坑,带起湿漉漉的泥点。
裤角险些被溅到,余光瞥到又有车影驶来,池雪自觉往旁边挪了半步。
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缓缓降下速度,最终停在路边。
玻璃窗降下,穿着白色冲锋衣的陈妄书侧身望过来,眉目清峻,“你要去哪儿。”
半小时的车程告一段落。
墨绿色的邮筒安静矗立在围栏边,是匆匆路过很容易忽略的存在。
池雪视线扫过上面印刷的开箱时间,思索片刻,“我想寄个挂号信。”
她提前在网上查过,从邮筒投递默认是平邮,丢件率高达30%。
如果想要确保对方收到,最稳妥的是去柜台寄。
陈妄书抬腕看了眼表,神态自然道:“快九点了,去门口等一会儿吧。”
池雪才注意到他换了只表,黑色机械风表盘,皮质表带,和他气质十分相契,她轻微晃神,“你不会迟到么?”
“医院还不至于离开我不能运转。”他不在意地撑着伞,示意她一起走。
一路上又断断续续下起了雨,细密的雨珠砸在伞面发出闷响,又沿着伞骨徐徐下滑。
逼仄狭小的空间下,她手臂不可避免蹭到他的,窸窣的声响撩过心尖,像一阵微弱电流。
她悄悄抬眼,落在摇晃视野中的,除了倾斜的伞面,还有他肩上被雨水洇湿的一片痕迹。
邮局开门时间还算准时,保安大爷没料到这么早会有人来办业务,打着哈欠给他们指点窗口。
章老爷子信件看得出是仓促完成的,两张规格不同的信纸,地址标注在背面。
池雪仔细问过工作人员,要来一只信封,提起笔帮忙誊抄。
她伏在案前,睫羽微垂,乌发随意攒了个低丸子,碎发挽在耳后,显得颈骨伶仃细白。身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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