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糖烈酒: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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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对手。

    以前虞北棠知道林庭樾对她有好感,依仗这点偏爱,有恃无恐。

    现在不占上风,没有随意行动。

    那晚之后,虞北棠便投入工作。

    梁京州筹备一部双女主电影,选了温凝和虞北棠来演,故事背景在九十年代,取景地定在风絮县。

    温凝提前回去,与家人团聚,等着剧组过来。

    虞北棠随温凝一起回去,带着提前买好的东西去范奶奶家。

    范康走后,范奶奶成为独居老人,家里来个年轻人,她开心话变多,先表达上次虞北棠偷留红包的谢意,又带她看林庭樾前些天托人送来的小猫。

    虞北棠陪范奶奶聊了许多,讲着讲着,不知怎么扯到范康身上。

    提及范康。

    范奶奶拿出个本子递给她,“上次你们走后,我在康子以前的柜里翻到这个,也看不懂写的什么。”

    虞北棠打开本子,白纸黑字,一行行诗,有范康摘抄的也有原创,“奶奶,这是范康以前写的诗。”

    “我们康子还会写诗呢?”范奶奶问。

    “我在黑夜里行走

    仰头

    月光洒在脸上

    低头

    白色裙摆停在眼前

    你踩到我心上”

    虞北棠随口念出一段。

    一老一少都不懂诗,却在同一刻掉进思念的漩涡。

    “以前他嘴里老叽里呱啦念叨这些,我还以为他被什么缠上。”范奶奶笑着说。

    虞北棠合上本子,“奶奶,我想帮范康投稿。”

    老人不懂,“有用你就拿去。”

    “我不用,是帮他投给杂志社,如果能发表,会有更多人看见范康的诗。”虞北棠解释。

    “那好呀,”范奶奶激动,“到时候给他妈妈看看,叫她知道我们康子不是一无是处。”

    虞北棠记得范康妈妈早丢下范康走了,“范康走后阿姨有过来看过吗?”

    “她嫌弃康子脸上有胎记,走了以后一次没回来过,现在可能早重新结婚有新小孩了,”范奶奶泪眼婆娑,“两岁就没妈,我们康子命苦。”

    虞北棠眼睛也湿润,拿出纸巾给老人一张,转移话题谈起开心的事,天色渐黑才离开。

    回到酒店,她把范康手写的诗,一字字打到文档上,笔名起了晴天,既有范康喜欢女孩的名字,又预示希望美好,最后找到编辑的邮箱投过去。

    扣上电脑,她双手合十,祈祷范康的诗可以顺利发表,竟比自己试戏后等结果还紧张。

    隔天,虞北棠独自去了博成高中。

    教学楼、操场都与以前一样,只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早无人知道六年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校园不允许随意进出,她在门口望了会儿,转身拐进回赵生家的巷子。

    小路狭窄幽长,校门口处开着冷饮店和文具店,再往里极其僻静,刘义强他们常出现在这深处骚扰博成的女学生。

    一路走回,往事历历在目。

    经过孙芬芳的超市门口,虞北棠顿住脚步,超市灯牌改成冷面、炒面、炒饭,牌匾也换成幸福饭庄。

    玻璃门内一张张饭桌,再没有一个头戴着棒球帽的少年。

    那愈合不了的细小伤口又在流血。

    她深吸一口气,迈腿要走,老板娘推门出来,“小姑娘吃饭啊?”

    刚好肚子有些饿,虞北棠走进去,点两盘家常菜。

    顾客不多,老板娘端上菜问:“我看你有点眼熟,特别像一个明星。”

    虞北棠礼貌笑道:“大众脸。”

    “你不是我们这的吧?”老板娘半信半疑。

    “以前在这生活过,那时这里是家超市。”虞北棠说。

    “怪不得你盯着我家店门看,”老板娘自来熟地坐下,“孙芬芳外甥得罪这附近的流氓,人家回来报复,超市砸个稀巴烂,人打伤好几个,干不下去就出兑。”

    一旁瞄着虞北棠的服务员见老板娘坐下,也来凑热闹,“林庭樾以前事我们学校的校草,人可帅,成绩也好,不知道怎么会惹上流氓?”

    老板娘:“倒霉吧,他一家都挺倒霉的。

    早些年他妈妈被大卸八块扔山上,第二年爸爸跳楼走了,没办法,只跟着小姨生活。

    孙芬芳整天打麻将,自己孩子都顾不上,能对外甥多好?”

    服务员叹气:“可惜那张脸了。”

    “林庭樾是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老板娘扭头问虞北棠,“你认识不?”

    虞北棠:“以前做过半年同学。”

    “还有联系吗?”老板娘双眼放光。

    “不多,”虞北棠反问,“您找他有事?”

    “倒没什么大事,”老板娘说,“林庭樾不是不能讲话,我有个表妹聋哑人,两人正好年纪相符。”

    “”虞北棠没再说。

    老板娘八卦完走了。

    耳旁静了,虞北棠抬眸望向窗外,斜对面的三楼是林庭樾出租屋的窗子。

    她眼前浮现出少年戴着黑色棒球匆匆上楼的身影。

    老板娘说得没错,以前的林庭樾倒霉又可怜,十几年都在泥泞里挣扎,高中结束,还有大学,生活黑不见光,漫长又无望。

    这样的情况下,她的鼓励和承诺,对林庭樾来说,像黑夜亮起一束微光,无望中带去希望。

    虞北棠想过许多林庭樾给她的帮助,对她的了解,但没想过她对林庭樾也是同样的。

    他们那束光是相互的。

    同在黑暗里行走,又同是彼此的光,他们是同进共退的一体,遇事该一起面对。

    擅自离开等于遗弃,而遗弃说明不爱,或不够爱。

    她带走的不仅是他们的感情,还有林庭樾的希望。

    相当于一把将他推回被父母、奶奶、甚至朋友相继丢弃的无望痛苦里。

    虞北棠夹起的菜落回盘子,筷子也跌落桌上。

    这么久来,她反复琢磨林庭樾的目的,忽略了林庭樾在意的根本不是分手原因,是她不坚定。

    所以现在林庭樾敢出现在她身边,却不敢长久停留,他怕还会被抛弃。

    被遗弃的狗没有安全感,重遇主人也很难信任,怕主人下一次遇见搬家、工作繁忙等困难时,又一次丢掉它。

    夕阳柔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虞北棠身上,却照不亮被泪水填满的眼睛。

    一年来她忙着猜忌,从不曾想过,林庭樾只是害怕。

    米饭滴进泪水,无法再吃。

    她抹干眼睛,离开餐馆,走进林庭樾出租屋的楼道,一步步向上走着,到三楼她贴到铁门上。

    五年前她的不坚定灭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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