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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朕与夫人》 50-60(第10/13页)
随那事散去些不少。
留着慕晚这条命,还是有用的。皇帝心中悠然时,又不由想起昨日在谢家的事,想起谢疏临极为倔强,无论他如何劝说,都不肯接受慕晚的死亡,执意要继续寻找,非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谢疏临执意这般,他就只能令人找具和慕晚体貌相似的尸体,套上慕晚“落水”那日所穿的衣裙,再过些时日后,派人扔到沛江中,再暗中引领谢疏临捞着。久浸水中的尸体,被捞起时都是浮肿不堪、不辨面目的,谢疏临应见着衣裳就认定尸体是慕晚,也就会彻底死心了。
皇帝心中想定时,御驾也已到了清晏殿前,太监唱喝,文武百官伏首叩拜。皇帝在山呼般的万岁声中登上御座,口中令众爱卿平身时,心里有点心不在焉,犹念着紫宸宫中的慕晚。
但皇帝的这点小心思,在众臣遵命起身时,忽被惊得滞在心头,因与朝众臣的最前一排中,赫然就站着谢疏临。
“……谢卿……回来了……”皇帝一惊之下,都不由将身体坐正了些,谢疏临在皇帝的点名声中,上前一步出列,向皇帝拱手道:“昨日蒙受陛下训教,微臣万分惭愧,不敢再因私事耽误公务,遂回朝恪尽职守。”
皇帝想,谢疏临这是听进了他的话,以国事为重,接受了慕晚的死亡。如此甚好,甚好,也省得他再派人抛扔假尸,皇帝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对谢疏临道:“死者为大,你先别急着回朝做事,先将家里丧事办了,朕会念在你往日的功劳,追封慕氏一品诰命夫人,丧事就按品制操办。”
谢疏临在恭声谢过陛下恩典后,却又说无法接受陛下的恩典,谢疏临微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天子道:“微臣不能办丧事,微臣相信,内子还没有死。”
58☆、
第58章
◎似拼命挣脱牢笼的蝶。◎
谢学士的这句话,听在清晏殿其他朝臣耳中,唯有叹息怜悯而已。落水多日,怎么可能还有生还之机呢,暂时打捞不着落江的尸体,是正常之事,就是一世打捞不着,也极有可能。
可是谢学士却抱着这事不放,非将这事当成妻子还没有死去的证据。从前睿智无双的谢学士,如今却为一个“情”字,变得这样糊涂。众朝臣听谢学士语意坚定,都不由在心中感叹谢学士的痴情。
而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听到谢疏临坚定的痴情之语时,只感觉头疼。本来皇帝都已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却听谢疏临陡然说了这话,焦躁无奈的心绪又涌上了心头。
清晏殿是议论国事的朝堂,皇帝心里再怎么焦躁无奈,这会儿也不能在这儿,非要说服谢疏临他妻子已经死去,不能在文武朝臣面前,表现地对谢疏临的妻子太过关注。皇帝只能将这事先搁在一边、搁在他自个儿心里,神色如常地令朝臣们有事起奏。
早朝后,皇帝乘御辇回紫宸宫。按照以往,皇帝会让谢疏临等要臣随他到紫宸宫御书房,详议要事,但想着慕晚人就在紫宸宫中,皇帝对让谢疏临到御书房这事,不由心里有点别扭,暂未开口让谢疏临跟随。
但谢疏临主动请命,说有几件要紧朝事,要在御书房向圣上详细禀报。御书房与寝殿之间,隔着多重殿室,皇帝略一思量后,没有拒绝谢疏临,他本来也有话,是要和谢疏临在私下里聊聊。
在御书房将几件要事议毕后,皇帝遣退其他朝臣,让谢疏临跟他到了御书房旁的茶室。皇帝早晨未用早膳,这会儿感到腹饥,就一边拿茶点当早膳用,一边问谢疏临在清晏殿时那句话,问他既已回朝,为何还要执着。
谢疏临说他蒙受圣上训教后,明白自己不能因私事而怠职,白日在朝时,他是当朝学士,是圣上的辅臣,会全心全意以国事为重,但在下值之后,他就是慕晚的丈夫,他相信妻子未死,他会继续寻找妻子,不会放弃。
能劝的话,那日在谢家,皇帝都已苦口婆心地劝过了,皇帝不知自己还能劝什么,还能怎么劝,才能让谢疏临死心,不再执着。皇帝在心中可怜表兄,表兄遇见慕晚这事,像是老天爷故意给表兄设置的劫难,老天爷似见不得表兄过得太完美、太顺遂,非要让表兄渡一场劫。
表兄待他情义深重,他自是义不容辞,要帮表兄渡过这场劫难,帮表兄铲除身边祸害。皇帝既劝不动,也就不在慕晚生死这事上,和表兄多费唇舌了,想着过几日,派人将顶替慕晚的尸体,扔进沛江就是。
谢疏临虽坚持相信妻子未死,不肯办丧事,但对在清晏殿时,圣上想追封慕晚为一品诰命夫人的事,再次表达了感激。皇帝让谢疏临不必多谢,含笑对他道:“这算什么,记得当年在东宫时,朕还同你说,要封将来的表嫂为国夫人呢,现都算是封得低了。”
那是少年时的玩笑话,谢疏临似因皇帝的话,忆起了曾经的少年时光,面上微露出些怀念之色,感慨地道:“那时陛下明知东宫里藏有齐王一党的眼线,却有时还是忍不住口无遮拦,令臣担忧着急。若*陛下那时处事能再谨慎些,也许就不会被先帝遣出京城、派往边关了。”
“少年意气嘛,天下有几人能像表兄你这样少年老成、毫不出错呢”,皇帝笑着道,“去边关几年也没什么不好,朕在边关得到了历练,就像当年表兄送朕离京时,对朕期许的那样。”
那时天子圣旨已下,太子离京赴边一事,无可转圜,十八岁的谢疏临,忧心忡忡地送别十五岁的太子表弟,在京郊的望柳亭中,对太子殿下殷殷叮嘱,希望他在边关平安珍重,也希望他因祸得福,能在边关得到历练。
谢疏临同皇帝追忆着那时候的事,微衔笑意道:“记得那日在望柳亭,微臣还为陛下吹了一曲送别的《杨柳词》,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六七年就过去了,这时再叫微臣吹奏,微臣恐怕都不记得曲调了。”
难得在慕晚“出事”时,竟能见心境沉重的谢疏临,面色舒缓些,能从他面上看到一点零星笑意。皇帝关心表兄,想让表兄心境轻松些,长时间的沉郁伤怀,可对身体不好,皇帝想让表兄将心思继续放在少年旧事上,将注意力从慕晚的事上转移开,就笑着对谢疏临道:“表兄今日再吹奏一回,让朕听听和当年有何不同。”
皇帝就令宫人去取玉笛,吩咐道:“别去远处拿,就将镂月坞里,朕平时用的那支,尽快取来。”
宫人遵命去了,没一会儿后,就手脚飞快地将系着红缨的天子玉笛取来,双手奉与谢学士。谢疏临接过玉笛后,抚了抚笛身,送到唇边欲要吹时,又对皇帝道:“臣有罪,臣实在是记不住《杨柳词》的曲调,臣还是为陛下另吹一首曲子吧。”
皇帝哪里在乎表兄吹什么笛曲,只是希望表兄弄乐怡情、放松心境而已,就道:“随你,拣你拿手的来。”
谢疏临微微一笑,将玉笛置于唇边,双手轻按,缓缓吹奏起来。
寝殿内,慕晚在皇帝起驾离开没多久后,就从帐内起身,趿鞋下榻了。皇帝虽已离开了,但帐内似还有留有他蛮横的气息,留有那淫|靡的味道,慕晚在内感觉心中难受,硬是拖着病弱的身体起来,想要离那里远一些。
宫女叶兰见慕夫人起来了,就捧来清水伺候慕夫人梳洗穿衣。叶兰为慕夫人梳发时,见慕夫人将一双手久久地浸在水盆里,失神地将手在水中洗了又洗,都快泡洗皱了,连忙将水盆捧开,取来干净手巾,为夫人拭净双手。
慕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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