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夫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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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临神色并无异常,似没发觉她身上许多痕迹来自另一个人。谢疏临没有发觉,慕晚却仍有被人揭开遮羞布的感觉,心中羞耻,一时无力再同谢疏临说什么,在穿好衣裳后,拿起妆台上一只木梳,低着头默默梳挽。

    慕晚挽了个简单家常的发髻,用一长簪固定住,也将心中的羞惭歉疚等,都暂时压在心底,与谢疏临一起出门见客。外间小花厅中,阿沅正将自己今日学写的字捧给六叔看,仰脸追问六叔他写得到底好不好。

    慕晚走上前,含笑对宋挽舟道:“实话实说就是,别哄着他。”

    宋挽舟向嫂嫂行了礼,衔着浅笑道:“对初学者来说,阿沅的字已很好了,横平竖直,工整有力。”又望着慕晚面色,询问慕晚病情,“我听说嫂嫂病了,嫂嫂身体有好些吗?”

    “微感风寒而已,没有大碍,已经好多了”,慕晚说着又留宋挽舟在这儿用晚饭,微含歉意道,“小叔入京以来,我诸事忙乱,自顾不暇,还没正经招待过小叔,今日就补上这顿家常饭,小叔勿要推辞。”

    阿沅在旁嘻嘻道:“娘亲说晚了,我已请过六叔了。”又向谢疏临笑道:“是不是,爹爹?”

    谢疏临微笑着颔首,心中却颇感诧异,妻子对宋家旧人旧事向来是十分回避的态度,但对宋挽舟却明显反常。若说之前送新婚请柬,还可能只是礼节上的不得不为,可今日妻子这番言语态度,却明显体现出,宋挽舟在妻子那里,与其他宋家人似都不同,这其中,似也包括妻子的前夫宋扶风。

    37☆、

    第37章

    ◎因为爱你。◎

    清筠院厨房尚在准备晚饭,等待的过程中,阿沅又兴致勃勃地将自己以前写的字,都捧来给六叔看,让六叔点评,又苦恼自己不能写的像墙上挂的书帖那样,心里想得再好,可一动起笔来,毛笔就像不听使唤,蛄蛹来蛄蛹去。

    慕晚摸摸一脸苦恼的孩子,哄他道:“你六叔写的一手好字,他这会儿人就在这里,你可以向他请教,让他教你怎样将字写好。娘亲从前字也写得不好,后来得你六叔指点,就好多了,能勉强入眼了。”

    妻子字迹娟秀,楷书雅致,行草清逸,“勉强入眼”的评价,实在太过自谦了。谢疏临这般想着时,又不由在心里琢磨妻子的话,想妻子的字竟曾得宋挽舟指点,妻子从前从没和他提过这事,妻子从前对宋家旧事几乎绝口不提。

    阿沅不知谢爹爹在乱琢磨什么,只是听娘亲这样说,就赶紧让云姨将他的笔墨纸砚取来,请六叔快些教他。宋挽舟不拂小侄所请,就挽起半边袖子,握着阿沅的小手,手把手地教阿沅运笔,在纸上写下横竖撇捺、点提折钩。

    谢疏临看着宋挽舟手把手教阿沅写字的情形,看着慕晚含笑在旁看着的情形,心中乱绪更是晃荡,想当年宋挽舟指点慕晚书法时,难道就似这会儿教授阿沅这般,手把手吗?

    君子之礼让谢疏临勿要多想,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思绪乱飞时,清筠院的管事过来通知用饭,说是晚饭已在西花厅中摆好了。

    “先去吃饭吧,不然饭菜要凉了。”谢疏临抓着好理由,停了此间教授写字的事,领着几人前往西边花厅用晚饭。

    春夏之交的时节,刚入夜时天气不冷,花厅细竹帘犹都卷着,用饭时可赏厅外明灯春花、流萤翩飞。宴上,阿沅最是积极,时不时给六叔夹菜舀汤,颇尽地主之谊,到宴散时,他犹依依不舍,央求六叔常来谢家教他写字,临别时更是仔细叮嘱,“到我生辰时,六叔一定要来吃面啊!”

    宋挽舟答应下来,摸了下阿沅的脑袋道:“到时六叔会带礼物过来为你庆贺的。”又劝住了想要亲自送客的谢疏临和慕晚,为今晚的招待再三谢过恩师与嫂嫂,方随引路的谢家仆人,在夜色中远去了。

    时间大概是戌正左右,谢疏临让云琴等照顾阿沅回房梳洗上榻,搂着慕晚的肩,指腹抚了抚她微酡的脸颊道:“我们也回房休息吧。”

    妻子在宴上以有客来的理由,喝了盅酒,尽管他极力劝阻,说她风寒刚好,不能饮酒,客人宋挽舟也劝她勿饮,但妻子还是说无妨,还是喝了一盅,不知她这会儿面颊微微的发热,是因醉酒,还是因风寒复发了。

    谢疏临扶妻子回房中,让她坐在榻边,在榻前弯身为她脱鞋时,妻子俯下|身来,将下颌抵靠在他肩上,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轻声叹道:“好累啊。”

    慕晚不知要如何摆脱她目前的真正处境,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心中对谢疏临的愧疚,宴上她执意喝酒,既是想醉酒消愁,也是想着还不如继续病着,一直病着,就不用进宫了。

    慕晚靠在谢疏临身上,像说醉话般,说出真心话道:“我想待在家里,我不想入宫,明天……明天我可以不进宫吗……”她真的害怕进宫见到皇帝,她害怕明天在梧桐院,皇帝还要对她做那天做过的事,甚至是更加可怕过分的事,不仅命令她用手伺候他,还要她真正意义上地婉转承恩。

    慕晚心中揪绞难受时,听谢疏临道:“那明天就不去吧,明天我面圣时,再为你向陛下告假几天。”

    谢疏临侧首吻了下妻子的脸颊道:“你病才刚好,就不听话喝酒,恐怕明天头还是会有点疼的,好生在家休息几日吧,等病彻底好了再进宫,陛下是宽宏的君主,应会允假的。”

    慕晚为能得到几日的喘|息之机,心中欢喜之余,又觉得自己像是刑场上拖延刑罚的人,再怎么拖,刑罚终究还是会落下来的。她的丈夫认为陛下宽宏,怎会想到他眼里宽宏贤明的君主,是如何在小榻上百般逼迫他的妻子。

    她的丈夫也想不到,他眼里温柔纯良的妻子,会做出渡月山别院密室里的那些事……慕晚将头埋在谢疏临肩畔,不愿再想这些令人难受的事,她强将心思从自己和皇帝的事上移开,对谢疏临道:“你今晚有点怪怪的……”

    刚回来时还好,似乎是从宋挽舟教阿沅写字开始的,“我感觉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慕晚抬起头来,看着谢疏临问道,“为什么?”

    谢疏临不好意思言说,难道他要告诉妻子,自己是因为胡思乱想而心中暗自不快吗?但他心里也确实塞着闷堵,浸着酸味的闷堵。

    在妻子这会儿问他时,谢疏临沉默片刻后,还是说道:“我……只是……只是有些好奇你和宋挽舟从前的事,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过,我以为……以为除阿沅外,你不喜欢宋家的每一个人。”

    “……难道你以为我喜欢宋挽舟吗?”慕晚不由哑然失笑后,又微板着脸道,“对,我是有点喜欢宋挽舟。”

    眼见谢疏临脸色一白,完全开不起玩笑,慕晚连忙搂住他解释道:“是对朋友的喜欢,我虽唤宋挽舟为‘小叔’,但心里把他当过去的朋友,对他也只是有点对朋友的喜欢。”

    慕晚将从前在宋家时,与宋挽舟常在书斋相遇的事,讲给了谢疏临听,“……他那时为我讲过书义,也教过我书法,我心中很感激他,在宋家那几年,只有避在那座书斋中时,我心里才清静自在些。”

    谢疏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深感惭愧,明明他心里一直在用君子之礼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思绪乱飞,在感觉到妻子待宋挽舟很是特别后。他怎的这般心胸狭隘,不管是作为慕晚的丈夫,还是作为宋挽舟的老师,都太不得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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