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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朕与夫人》 30-40(第3/14页)
道,“睡吧,夜深了。”
谢疏临应了一声,将榻边的灯烛吹熄,拥妻子在温暖的被衾中。幽茫的暗色里,他吻了吻妻子的眉心,犹为自己今夜所为十分后悔,暗暗心想,往后,他要如妻子所说,不再和她说“抱歉”,不再做任何会伤害到妻子的事。
尽管心绪极乱,但极度的身心疲倦,让慕晚在这一夜最终还是沉入了睡梦中。再醒来时,天色已大亮,谢疏临不在枕边,据侍女说已出门上朝去了,慕晚不能误了给公婆请安的事,急忙起身梳洗,带着阿沅同去澹怀堂给谢循夫妇请安。
从澹怀堂回到清筠院中后,慕晚与阿沅一起用早饭。因心事重、没胃口,慕晚本来几乎没怎么用,但阿沅孝顺,见娘亲不好好吃饭,就学着娘亲从前喂他,捧起娘亲面前的粥碗,拿勺舀着,轻轻吹气,送到娘亲嘴边道:“娘亲,你快吃呀,要好好吃早饭,这是娘亲你教我的啊!”
乖巧可爱的言行,惹着一旁云琴等侍女,都不禁笑了起来。慕晚不能拂了孩子的好意,勉强蓄了点笑意,就着阿沅的手喝了那勺粥,又将粥碗接过,温柔对阿沅道:“好了,娘亲自己用,你也快点吃,不然粥要凉了。”
阿沅又坐回自己粥碗前,乖乖喝粥吃早点。早上起来后,他就知道了娘亲忘带桂圆糖糕的事,他感到有点失望但也还好,因为娘亲会做其他很好吃的点心,吃不到桂圆糖糕,虽有点遗憾但也没什么。
喝着粥,阿沅又想起娘亲昨日入宫赴宴的事,想娘亲会不会在宴上见到那个可怕的皇帝。阿沅没将他之前在谢家后园见过皇帝的事,同娘亲说过,他谁也没说,因为他以前看戏时,听戏文里唱说,天子的行踪,是需要绝对保密的,随意泄露天子行踪是大罪,要杀头的!
跟皇帝有关的事,都好严重好可怕,可怕的皇帝,会不会在昨日宴上,把娘亲也吓到了呢?吓得娘亲昨夜忘带桂圆糖糕?也吓得娘亲今早没胃口吃早饭?
阿沅稀奇古怪地想了一会儿,好奇问娘亲道:“娘亲,你昨天有见到陛下吗?”
慕晚不防孩子忽然提起皇帝,差点将粥勺砸在了碗壁上。她按下受惊的心绪,略静了静,语气寻常地问孩子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阿沅道:“……因为好奇。”
“……不要好奇,不能对陛下好奇”,慕晚压着最深的心事,以教导的态度,对孩子道,“陛下是天子,臣民不可擅自窥视天子之事,明白吗?”
果然和皇帝有关的事,都是很严重的的事。阿沅听话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不再纠缠娘亲问皇帝的事,继续乖乖地吃早饭。
在派人查知宋挽舟身体康健、德行兼备后,太皇太后又令钦天监人勘看宋挽舟和长乐县主的生辰八字。因钦天监要员皆说这二人八字极为相合,简直是天造地设,太皇太后十分欢喜,认为宋挽舟就是天定的长乐夫君。
太皇太后以为,这就是天意,之前她想给长乐找个高门丈夫,却找了几年都不成功,也是老天爷的意思,长乐拖了几年未婚,就是为了等到宋挽舟入京春闱,长乐与宋挽舟应是有着命定的夫妻缘分。
太皇太后已在心里将宋挽舟定为长乐的如意郎君,但在正式宣布和举办婚事前,她得给状元郎宋挽舟安个清贵的好身份,尽量使长乐嫁得光彩些。
有晟一朝,也曾有一位公主下嫁平民丈夫。那位驸马在中状元后,被授起居郎,而后与公主成婚,此后,历任翰林学士承旨、中书舍人、礼部侍郎等,最终受封大学士,并拜相封侯。太皇太后希望宋挽舟就走这样的清贵仕途之路,这样长乐最后也算是下嫁侯门,不算委屈辱没了她原来的公主身份。
起居郎虽只从六品,但肩负着“君举必书”的重任,时常伴在帝侧,是极为清贵的官职,普通士人难以企及,常会被授给皇室姻亲贵戚。太皇太后就趁着过寿,在寿宴后请皇帝授予宋挽舟这一官职,皇帝本就赏识宋挽舟才情,未拂皇祖母所请。
遂今日,是宋挽舟上任起居郎的第一日,起居郎负责记录天子言行,并修撰起居注,在天子视朝和处理政务时,皆会侍奉在旁。清晏殿朝会时,宋挽舟在旁记录,圣上移驾御书房议政时,宋挽舟亦跟随侍奉。
诸事议毕,多位大臣退出御书房后,皇帝像从前一样,独独留下了谢疏临。因着谢疏临的婚假,皇帝已有多日未见谢疏临,上次见面,还是在谢疏临的洞房之夜,那夜皇帝差点搅和了谢疏临的洞房,但也没搅和成,最后是他自己大醉了一夜。
那夜,他是否不该醉酒,就该搅和了谢疏临的婚事呢……皇帝本就想得心乱,再看御阶下的谢疏临,虽看着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仍是那副淡然沉稳的气度,但十分熟悉他的皇帝,却能感觉到谢疏临的新婚之喜,谢疏临整个人的精神,都隐隐透着得偿所愿、恩爱美满的欢喜。
皇帝没来由地心里有点发堵,略静了静,张口对谢疏临说道:“朕要向你说声‘抱歉’。”
谢疏临对陛下这声“抱歉”一头雾水,他谨守臣子本分,惶恐地说着“臣不敢当”,又不解地询问陛下何出此言。
对私下要求慕晚帮他治病这事,皇帝对谢疏临甚感心虚抱歉,不管慕晚是不是那蛇蝎女子,她都已嫁了谢疏临,名义身份上是谢疏临的妻子,他私下要求慕晚那般,于兄弟之情,于君臣之礼,都对不住谢疏临。
但皇帝控制不住对慕晚的疑心和欲念,既事情已做下,就似船已开锚,也不会再回头。皇帝心里再觉对不住,也没法就这事向谢疏临说“抱歉”,就只是道:“是为让慕晚进宫教授刺绣的事,朕为了哄皇祖母高兴,让你新婚妻子常进宫来,扰了你的新婚之喜了。”
却见谢疏临神色惊诧,像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皇帝讶然地道:“慕晚昨晚回去没和你说吗?”
慕晚既未同谢疏临说,就是她心里十分排斥帮他治疗怪疾这事,她意欲不从。皇帝心中浮起阴霾,面上忍着,神色如常地跟谢疏临说,太皇太后喜爱慕晚刺绣,他为哄皇祖母高兴,让慕晚每天下午进宫两个时辰,刺绣佛像、教授技艺。
谢疏临听后就道:“这是慕晚和微臣的福分,请陛下勿言‘抱歉’,折煞了慕晚和微臣。”谢疏临只是暗地里疼惜妻子此后每天都要劳累半日,别的倒没有多想。
谢疏临愈是恭谨地感恩戴德,皇帝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也未再留谢疏临,就让他退下,自回官署处理事务。谢疏临走后,御书房中就只天子、内监与宋挽舟这个起居郎,宋挽舟默默侍在一侧,听皇帝在静默许久后,忽地出声问他道:“你与慕晚,曾是叔嫂?”
其实并非问句,皇帝在派人为太皇太后调查宋挽舟其人时,已知晓慕晚从前在江州所嫁的宋家,就是状元郎宋挽舟的家族,宋挽舟在殿试的前几日,还曾冒雨去过慕记绣馆,探望过侄子和嫂嫂。
宋挽舟走至御案下,向皇帝拱手回道:“回陛下,微臣与谢学士之妻慕氏,确实曾是叔嫂。”
疑念在心中日夜躁动不安,可相关调查密报,还需许多时日才能秘密抵京。皇帝按耐不住自己的疑心,转着手中御笔,在静默片刻后,还是向宋挽舟问道:“慕晚在宋家时,为人风评如何?”
宋挽舟恭声道:“慕夫人在宋家时,温婉贤淑,乃女子典范。”
皇帝道:“细说说。”
宋挽舟“是”了一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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