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夷: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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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冷眼旁观那些刀与剑。

    帝姬是君,左相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些人既震惊痛惜于吾丘寅这般悄无声息的丢了性命,又不敢当场弑君报仇,正犹豫间,公仪彻

    已经拎着他的头颅走出了营帐,听闻消息的乌饮墨等人见到这副情景,只迟疑了一会儿便向公仪彻俯首称臣。

    她没多加理会,孤身一人寻至了顾绮等人的面前,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头颅丢了过去,干脆利索道:“拿去,以后阙敕皇室不会再生乱,让谢定夷放心吧。”

    顾绮让人确认了那头颅的真实性,又问:“你那个被吾丘寅拥立为帝的弟弟呢?”

    公仪彻道:“他若敢生什么是非,我一样会动手。”

    顾绮道:“我们如何相信你?他毕竟是皇室血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既让我来就不要这么多废话,”公仪彻道:“我若是真想做什么,能闹得比吾丘寅还大。”

    顾绮道:“那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公仪彻道:“乌饮墨和公仪衡我都会带走,没有首领,其余人不过是一些散沙,可能也会有几个冥顽不灵的世家站出来,你们就自己处理吧,我管不了这么多。”

    她三两句就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顾绮伸手,道:“给点钱用用。”

    顾绮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公仪彻道:“我替你们了解了这么大一个心腹大患,换点钱怎么了?”

    顾绮愣了一下,笑出声,边让一旁的亲卫拿银票,边问:“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公仪彻接过她丢来的那卷银票,摊开看了一眼,塞进怀里,道:“如今大仇得报,又想活了。”

    她指着顾绮,最后警告了一句:“不要派人监视我。”

    见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顾绮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扬声问道:“若是我一个人来找你呢?”

    公仪彻没有回头,抬起手挥了挥,逐渐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中。

    ……

    就像公仪彻所说的那样,她带着公仪衡和乌饮墨离开后,很大一批聚集起来的人全都散了,但仍有几个世家不甘就此落败,继续以伪帝和吾丘寅的名义笼络着一些不知情的旧臣,当时被追至岑里湖畔的也就是这一批人。

    不过这些人不成气候,光是附近州府的守军就能对付得了,方青崖明面上一直在谢定夷有鼻子有眼的调令,实际上早已带着布防营的人回到了京畿。

    谢持准备动手的前一天,谢定夷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为了使各方安定,她决意亲自披甲领军,抵达城下时,甚至还有人主动开了城门,迎其入内。

    待到她进城平叛,沈淙在城外等候时自己复盘整件事,才隐约觉出其中不对——谢定夷……这也算得太狠了吧。

    除了宁竹一事上她冒了风险,其余地方根本就是掌控全局啊——她要隐匿行踪,所以不能毫无理由地大规模的调兵,引起梁安注意,至多只以贺穗的名义调了一批弩机营援庆云。

    但为什么是弩机营呢?明明岑里湖畔已经被围死了,根本不用再有援军,所以这批弩机营根本就是为了攻回梁安时抢占制高点而准备的。

    吾丘寅一事她一直拖着,也是为了让梁安的人觉得方青崖还被牵在庆云邑,不会回来,再兼之她还让人用宁竹的残衣写了一封血书送回梁安,证明自己重伤垂死,她甚至还能往宫里送信,让长君殿下替她拖延时间。

    这场宫变看似万无一失,实则全盘都在谢定夷的掌控之下,恐怕她看谢持谋反,和看小儿玩乐没有什么区别。

    想明白之后,他心里除了后怕竟还有些复杂,虽然她有时候总爱招猫逗狗,骑马钓鱼,甚至还不大正经,但她确确实实是个从各国博弈中厮杀出来的皇帝。

    她杀伐果断,潇洒恣意,但同时也疑心深重,喜怒无常,一掌翻覆间就能要了无数人的性命。

    所谓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

    ……

    梳洗毕,沈淙放下帷幔,回到了谢定夷身边。

    她已经睡熟了,鼻息平稳,长睫低垂,眉眼之间似有疲色,沈淙顺着床沿伏下身子,近距离地望着她的脸。

    眼神如有实质,从她眼角的细纹抚触到下颌不太明显的旧疤,他伸出指尖摸了摸,又收回来。

    其实他应该害怕的。

    她年长他六岁,从多少权力的博弈走出来,轻而易举便能看透人心,但他却无法时时猜透她心中所想,这种触不到底的情感无异于盲眼行于崖边,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可是他现在这般注视着她,却只想离她更近一点。

    他微微倾身,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分开一点,又吻向了她的嘴唇,如此往复数次,谢定夷终于有了反应,眉间微蹙,身子一侧就想躺倒。

    沈淙忙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维持着侧身的动作,待到她面色舒缓,又将床榻内侧的枕头垫在了她身后。

    少了一个枕头,他就只能和她睡一个了,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榻,小心翼翼地在她怀中寻出一个位置,像只归巢的倦鸟一般,姿态眷恋地依在了她的身旁。

    第74章

    谢定夷的伤养了多久,承平七年的这场谋逆之案就查了多久。

    她并不急着发作,只将那晚在阖宫内外拿的人全都收监,宋氏的人先一应囚于尚书府,谢持也只是被关在东宫,然而这越拖越久的判决本身就像是一种惩处,仿若一柄悬而未决的剑,从意识到谋反失败的那一刻就恒久的悬在他们心头,让他们日夜忧惧,煎熬不堪。

    “陛下,宋府的护卫传来消息,道宋大人闯门不成,畏罪自杀了。”

    殿门口,一侍卫正在低头禀事,谢定夷靠坐在床头翻看文书,头也没抬,只淡声问:“哪个宋大人?”

    侍卫道:“太常寺少丞,宋同宋大人。”

    谢定夷问:“死了?”

    侍卫道:“宋大人触柱十余次,等医官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谢定夷问:“宋冉没什么反应?”

    侍卫道:“宋冉大人跪地陈情,道宋氏是被东宫胁迫的,望陛下看在胞弟以死明志的份上彻查此案。”

    “哈……”谢定夷忍不住笑出声,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道:“她还说什么了?”

    侍卫道:“她说陛下若不信,可以传唤沣州和岱州的人,又说阖宫内外的兵马都是由东宫亲令调回来的,与宋氏无关。”

    谢定夷像听笑话一样,并不言语,待那人将事禀完,又有一侍从上前来,道:“陛下,您要的人带来了,身上受了点伤,但性命无碍。”

    谢定夷敛了笑,总算递出去一个眼神,说:“带上来朕看看。”

    那人应是,很快就从正殿门口带进来一个少年,十四五的年纪,穿了身特别鲜亮的锦衣,但看着却十分怯懦。

    她面圣前应该是被叮嘱了一些规矩,踏进殿后头也不敢抬,直接就屈膝跪地,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见、见过陛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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