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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每夜蹭睡后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9、【第九夜】(第2/3页)
”
桓玄帝是个急性子,说话也快,做什么事都图立竿见影,遇到什么问题都必须马上知晓答案。芙颂看了一眼他的面相,面色偏黄,眼下乌青,深觉他的心肺、肾脏一定是不太好的。也是,白昼跟一群言语激进的臣子吵架,夜里临幸花样繁多的妃子,积劳成疾,精气神哪里会好呢?当然,这种话一定不能当着帝王的面来说,怕是会引发杀头大罪。
芙颂望着那悬浮在公主府上空的深深鬼气,忖了忖,道:“承安公主怕是神机遭扰。”
桓玄帝困惑道:“神机遭扰?好端端的,为何会神机遭扰?”
芙颂道:“这个问题,应该问陛下,承安公主近日见过哪些人,心中被什么忧虑困扰着呢?”
桓玄帝一噎。
芙颂所问的这些,他确乎不知情,但细细忖来,他还是知晓一些内情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囿于某些缘由,最终还是隐晦地没有道出口。
桓玄帝不想说,芙颂也不欲追问,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寝殿,侍卫长禀报说王栩来看望承安公主了,闻及此,两人面色各异。
桓玄帝面色沉肃,一下子想起了这日在盛都疯传的流言,说王栩不仅杀了自己的妻子儿女,还将会杀害承安公主。王栩是他在殿试上御笔钦点的状元郎,品行端正,清风亮节,他也私自调查过王栩的底细,极其干净。这般一个书生,岂会做这种道德败坏之事?
横竖桓玄帝是不信的,假令流言为实,那岂不是反向讽刺他选人是有眼无珠?
芙颂不管桓玄帝信或不信,她心道了一声不好:“王栩怕是要动手了!”
她本欲飞身直掠入殿,但思及凡人要靠双脚走路,只得疾步前行,转过油漆粉红屏门与雕栏花墙,甫入寝殿跟前,两侧捧灯的宫奴如纸作的偶人似的,面上是一团灰白的死气,没有任何表情。
整座寝殿就如地下冰窟似的,弥散着寒彻剔骨的阴气,这种阴气凡人是根本体察不到的,芙颂是神职人员,自然能够看到这种无时无刻变化的能量场。
内殿也把守着一圈侍卫,见她是桓玄帝请来的道医,是鸿蒙天师的徒弟,宽容地放行了。
芙颂通畅无阻地入内,很快就看到了内殿中央垂挂着一绛色沙盘丝的帘子,帘外守着一群待命的御医,只见一位嬷嬷将帘掀开,要喂床榻上的少女吃下一枚药丸。
芙颂急声喝止:“且慢!此药不能食!”
高嬷嬷吓了一跳,药丸从掌心间脱落,一轱辘滚到了玉砖上,滚到了芙颂的足前,她捡拾起来,吩咐随身一个丫鬟端上来一盆水,她将药丸置入水中,须臾,药丸溶解在水中,水仍无色,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一阵不解。
芙颂继续吩咐丫鬟:“浇洒在窗槛前那一盆君子兰上。”
丫鬟领命照做,及至药水泼洒在君子兰上,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君子兰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腐烂了下去,化作了一滩发臭的黑泥。
芙颂道:“此药是以离魂蝎的蝎胆作为药引,离魂蝎是生活在极阴之地的毒物,以活人骨血为食,食尽之后,寄居于活人体内,让活人成为它的傀儡,行尽诸般恶事。若是作用在寻常的植物上,当即毙命。”
顿了顿,芙颂又道:“至于为何御医验察不出药丹里藏有蝎胆,因为蝎胆的外形、气息跟附子近乎完全一样,寻常人难以甄别。”
桓玄帝见状,勃然大怒:“此药是何人所喂?”
高嬷嬷见帝王森冷的目光降落在自己身上,心惊胆颤,思忖着就是自己方才差点要将毒药喂给承安公主,连忙叩首认罪。
桓玄帝在盛怒之中,一挥手,吩咐两位侍卫前来,说将高嬷嬷拖出去斩首。
芙颂道了一声且慢:“如今救公主为上策,不宜见血。”
历经方才的验药一事,桓玄帝对芙颂添了几分信任,适才作罢。
芙颂来至床榻前,端详了一番承安公主的容色,旋即从袖裾之中摸出一瓶朱砂,在她的头顶百会、膻中、手心和脚心都抹了一下,不出多时,承安公主渐渐有了呼吸。但呼吸仍然薄弱。
芙颂观察到了那一张披挂在衣椸上的獒皮大氅,她信手并起食指中指,捏了个通灵咒,一抹绿色光球击撞在了大氅之上。
“汪汪汪——”
一阵稚拙的犬吠声从承安公主的身上传来。
芙颂定了定神,循声望去,便是看到有三头肉嘟嘟的小鬼獒,一头在咬承安公主的脖子,一头在啃她的胳膊,一头在啃她的脚踝。
还以为是它们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想到竟是这般可爱……
可爱归可爱,但任由它们这般啃下去,承安公主虽能撑过今夜,怕也是命不久矣。
治病要治因,芙颂捋起袖子,逐一捻住小鬼獒的后脑勺,将它们从承安公主的身上拽下来,严肃道:“伤害凡人,是有损功德的。”
小鬼獒发觉芙颂发现了它们的存在,也不惧怕,恼怒道:“是承安公主害死了我们的母亲,她为了一己的虚荣,命镇妖司将我们的皮扒拉下来,做成大氅,这般一个虚荣贪婪的女子,就该死!”
“承安公主固然有大错,但也命不该绝,真正害死你们和母亲的人,”芙颂指向了帘外一个春衫郎君,“是你们的父亲,王栩。”
小鬼獒们大惊失色,齐齐望向了王栩。
它们的生父果真伫立在帘外,但生父并不能看到它们的存在。
王栩面色沉凝,看向芙颂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她对着空气说话、说话的内容都让他感到不安,他对桓玄帝道:“伏喜师傅治疗了半晌,殿下都不见好转,怕是有名无实——”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芙颂信步行至王栩面前,“人在做,天在看,承安公主为何会突然重病不起,在场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
那扑面而来的威压,教王栩心下一慑,他面色如常,道:“栩委实听不懂伏喜师傅在说什么。师傅许是听信了那流言,对栩产生了怀疑,栩不辩解便是,但公主的性命要紧……”
他话未毕,芙颂截断了他的话辞:“你以前在雪域修习时,是不是被一个化了人形的雪獒所救,并与她成了夫妻,还有了三个孩子?”
一语掀起千层风浪。
桓玄帝震愕地望向王栩:“伏喜师傅所言当真?”
王栩后颈已经渗出了一丝冷汗,这些被他抹杀的陈年旧事,伏喜师傅究竟是如何侦察出来的?难不成,她真的有通灵的本事?
若是承认,便是欺君之罪。
若是否认,伏喜手上没有没有证据,又能奈他如何?
在这个人间世里,最伪善的一群人,便是饱读圣贤书的书生,他们读的是淡泊明志的圣贤书,走得却是汲汲营营的投机路。圣贤书教人知行合一,思想与言行要一致,偏偏能够做到知行合一的人,寥寥无几。
王栩便是这群人的代表。
他认定神不存在,认定玩弄女子感情、草菅人命也不会遭天谴,他认定锦绣前程就是要用人命来铺路——毕竟,自古以来的官场,都是如此。
他差点就要成功了。只要将药丹让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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