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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港城冬夜》 5、第 5 章(第2/3页)
是摇摇头说出去见朋友了。
“我先回房间了,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
苏槿戈知道她的执念,这十年来若不是想调查父母的死因,她或许早就离开苏家不在这受气了。
安家没出事前,苏槿戈就和苏梨月认识,那时的苏梨月还是个娇惯的小公主,傲娇又高贵。
但自打住进苏家,苏妗禾和谢楚云就没好脸色对她,很多小事苏梨月都选择忍让,因为她要继续留在苏家,调查父母死因真相。
在苏槿戈答应帮她的那晚,他的心里也十分矛盾。
他怕调查清楚她就会离开,跟他没了关系,但不调查清楚他又见不得她这么难过。
开始调查有多期待的苏梨月现在就有多失望,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间,像具空壳躺进浴缸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出神。
这个线索查了大半年,苏槿戈甚至动用苏氏集团的势力,结果还是徒劳。
这几年来,老天都像在跟她开玩笑,每次有线索浮出水面苏梨月都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不松手,可到最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救命稻草,而是无用浮萍。
苏梨月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一夜多梦,先是梦见幼时爸妈一起来接她放学,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身后强大的推背感,她被扔到一场火海里。
四周滚烫的火像一头巨兽不断爬过来,火势大的要将她吞噬干净。
十岁的苏梨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在家里放火。
妈妈身体虚弱,很快就在火场里昏迷了,任由苏梨月怎么叫她摇她都没再睁开眼。
那时的苏梨月意识到这是和妈妈的最后一次见面,她不舍,紧紧抱着妈妈却没有办法从火场逃出去。
最后她认命了,窝在妈妈的怀里任由这场火将她们吞噬。
梦的最后,一团白光再现,从光芒尽头冲进来一抹身影,那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个子很高,但那时的苏梨月意识已经模糊,她只能看见黑乎乎的影子不停在拍她的脸叫她别睡,然后抱着她从火海里逃了出来。
“轰——”
一道响雷从沉重的乌云中炸出来,苏梨月吓得睁开眼,双瞳瞪的大大的,恐惧和后怕攀附在上。
下雨了。
苏梨月缓神良久,才下床去关露台的门。
或是噩梦后遗症,她口干的不得了。
走廊外有两处楼梯,一处偏暗,苏梨月择了有光亮的那处去。
路过书房时,她从底部缝隙看见里面亮着灯,夜深了佣人也都回了佣人房,周身安静的还有窗外的落雨声,以及书房里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小槿还在帮那丫头调查当年的事?”
说话的是谢楚云。
“嗯。”
“不能再继续了。”
整栋庭院静的可怕,走廊灯没开,仅有的微弱灯光是从门缝挤出来的,苏梨月站在光源外,手指紧紧攥着睡衣,书房里谢楚云的话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雕刻刀在她心上用力的,慢慢的打磨。
“苏家在苏城地位显赫,你想想,连苏家都查不出的事背后指不定复杂成什么样,安家夫妻已经离世,何不让他们安息呢,没必要再搞这么大动静,到时候再赔上苏家。”
谢楚云说的振振有词,“你和小槿调查这么久都没结果,背后的复杂不用我再跟你细数了吧?”
“可月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这孩子没了爸妈挺可怜的,我们能多出一份力就多点吧。”
苏锐锋有些为难。
可谢楚云不依不挠,“她是可怜,咱妗禾就不可怜了吗?”
她使出杀手锏,抓住苏锐锋对苏妗禾的愧疚,“自从她住进来,妗禾所有的东西都要分她一份,玩具礼物就算了,我有钱我给她买无所谓,现在连爸都开始偏袒她,妗禾才是苏家的骨肉,你让妗禾怎么想?你是妗禾的爸爸,难道你没发现这几年妗禾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和苏梨月斤斤计较了吗?她以前多乖的一个孩子,从不会这样。”
苏锐锋自认愧对苏妗禾,踌躇了片刻,叹了口气,“算了,不查就不查吧,没准过两年她自己也会忘记的。”
“要不是我使绊子,真让小槿查出什么,我们苏家就被那丫头害惨了!”
苏梨月怔站在那,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才走出的房间。
安静了几分钟的书房又传来声音,苏梨月以为他们还在聊爸妈的死因便竖起了耳朵听——
“老公我们好久没在书房了。”
“别…你怎么……”
“我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办公室制服,好看吗?”
“唔……”
缱绻缭人的音节随着光源挤出来,苏梨月没去听女人的声音有多此起彼伏跑下了楼。
原来她坚持了十年的事情可以被人随意一句话说断就断。
苏梨月心间哽住,仿佛堆积了成千上万的小石子压的她喘不上气,她突然觉得苏府就像一根细绳,对她看似友好,但其实每天都捆绑着她喉咙,让她呼吸不了。
苏梨月鼻腔发酸,越来越觉得苏府压抑,强忍着泪水冲进雨帘跑出苏府。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想要逃离苏府,没了高墙的压抑,苏梨月重获新生似得站在雨中,任由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手上。
十年前,爸爸负责的项目工程地有人坠落身亡,因为项目负责人的受贿瞒报,导致坠落的人没及时就医而死亡,爸爸被所有人谴责。
苏梨月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爸爸说去找负责人谈谈,结果却发生意外死在坍塌的建筑物里。
大家都说是现世报,爸爸罪有应得。
妈妈不相信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停找律师辩护搜集证据,可始终没人相信她,整日郁郁寡欢下,妈妈患上抑郁症,才会在家放了火抱着她跟她说一起去找爸爸。
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认为爸爸该死,都以为安家无后,可只有她一人坚持为爸爸洗白,原以为谢楚云待她再不好,她也可以为了调查而过下去,可今晚她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调查都是没结果,原来是怕惹火上身暗中做手脚。
苏城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呼啸的夜风夹杂着刺骨的雨水裹挟着苏梨月,她穿着单薄但又好像感觉不到寒凉。
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单薄的脊背忽的猛烈抽搐,哽咽声在雨声中显得细微弱小。
“爸妈,我该怎么办……”
黑沉沉的天空乌云翻滚,大雨倾盆而下很快就在地面堆积起处处坑洼。
苏梨月不知道在雨中哭了多久,忽的从头顶砸下来的雨水戛然,她才停住了抽噎声,抬头看去,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撑了把黑色长骨伞站在她身旁。
苏梨月记得他,爷爷生日那天帮傅砚辞开车门的人,好像是傅砚辞的管家。
她眨眨眼,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为一体,视线变清晰一些,苏梨月看见他身后停了一辆挂着三地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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