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4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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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雇主扶起来。

    喻景尧脸上青紫模糊,鼻血和咳嗽出来的鲜血混在一起,狼狈又惊悚。

    程濯慢条斯理戴好手表和袖扣,踩着一地霜寒的月光离开。

    程濯回到[望海潮]时灯已经熄灭。

    他走进客厅,智能感应灯开启,灯光盈满室内。

    垂下脸,他望见泛红的指骨,还有血液凝结的袖口。

    眉心后知后觉蹙起来。

    稍稍教训喻景尧一顿就好,不该留痕迹的。

    他心底也不确定喻礼会不会心疼喻景尧,会不会因为他打了喻景尧一顿跟他分手。

    但他实在生气。

    只要想起喻景尧对她做过的禽兽事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他抬步到卫生间,脱下沾了血的衬衫。

    在水流下,慢慢揉搓发红破皮的指骨。

    喻礼不声不响站在他身后,长发迤逦在腰际,“你怎么受伤了?”

    程濯身体微僵,慢慢攥紧拳,裸露的肩颈泛上一层红。

    “没睡?”他试图气定神闲伸手抚摸她蓬软的长发。

    喻礼眸光瞟一眼他劲瘦腰腹。

    即使带着目的溜进来,但美色当前,她还是忍不住为色所迷。

    喻礼清了清嗓音,“我以为你不会吃亏的,怎么还伤到了?”

    她以为衬衫上的血属于他。

    微凉柔软的指尖从他身体上摩挲,“哪里伤到了?”

    程濯背脊如窜电流,身体麻得厉害。

    喻礼让他转身,她要看后背。

    程濯依言将流畅紧实的背肌露给她,缓了缓,哑声说:“我没有受伤,二公子伤得更重一点。”

    喻礼心不在焉“嗯”一声,直直盯着他背脊。

    世界仿佛按了静

    音键,她陷入短暂的失聪中。

    通透明亮的灯光下,她直勾勾盯着他肩膀上的疤痕。

    那枚疤痕经过手术淡化,已经没有从前的狰狞可怕,摸上去也是光滑平整,只是留下一点印记。

    平日并不明显,像一枚微微泛红的胎记。

    喻礼却瞬间窥破——那是子弹穿透留下的疤痕。

    过了几秒,在程濯起疑之前,她移开视线,手臂微颤从背后抱住他,脸颊埋在他身上。

    睫毛湿漉漉的渗出泪水。

    程濯心底一慌,“怎么了?”

    他并没有多想。

    当年的疤他做过除疤手术,医生说恢复情况很好。

    他没有闲情雅致欣赏自己后背,自然不知道喻礼会在明亮灯光下对他的身体看出端倪。

    他揣测着,“是觉得我伤了二公子,伤心了?”

    喻礼没有回,眼泪掉得越发厉害。

    程濯即刻转过身,将她按在怀里,慢慢抚摸她发顶,温缓柔和说:“我明天亲自到医院为他赔礼道歉,好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喻礼克制着声调,抬起朦胧的泪眼,“我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在一起呢?”

    她应该在他救了她的时候就爱上他的。

    闻言,程濯心底一震,几乎以为她要知道全部,最终还是压抑住猜想——过往多年,她对他全无印象,她不会记起他。

    “现在也很好。”

    能得到她的喜欢,跟她在一起,是上天眷顾。

    喻礼松开他,仰起玉白莹润的脸,道:“你该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考虑了。”

    程濯腕心发麻,声音泛紧,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显出了紧张,“喻礼……”

    喻礼肯定道:“就是你想得那样。”

    说完,她作势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一切细则,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再说。”  。

    翌日,喻礼飞往新加坡。

    公务机上,陆子衿脸上阴沉,“您知道二公子住院的事情吗?”

    喻礼关掉正在阅览钻戒的平板界面,抬眼,慢悠悠说:“您知道二公子给老首长下药未遂的事情吗?”

    很显然,陆子衿并不知道。

    霎时,他的脸像泼了五彩颜料汁似的,青一阵紫一阵。

    半晌,他沉沉叹气,“二公子糊涂!”

    喻礼翻着演讲稿,道:“他很聪明的,那份药我查过了跟爷爷平常吃的药完全不一个口味,药一入口,爷爷就把药给吐了,他这样做就想警醒喻公馆的人,不要轻易惹他,他随时有跟喻公馆最大人物下药的能力。”

    “为什么这么做?”

    喻礼很耐心回答他,“二哥应该是担心自己在多伦多背后中三枪,却被媒体冠以自杀身亡的名头。”

    “驱逐出国哪里有毁尸灭迹安全干净呢?”

    陆子衿不说话了,静默得像被风化的雕塑。

    喻礼看完稿子,道:“帮我订飞洛杉矶的机票。”

    陆子衿动了动眼珠子,“我们没有飞洛杉矶的计划。”

    喻礼又翻开一页文件,垂眸道:“私事。”

    公务机落地新加坡,一行人到酒店休整,到傍晚,参加会前party。

    喻礼计划只在新加坡留三天,三天后,便飞往洛杉矶。

    她让温婧替她推掉大部分应酬。

    温婧小声说:“陈主任想跟您见一面,他是跟着代表团一起过来的,李书记也在。”她指了指蜜色天花板,“就在楼上。”

    喻礼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既然这样,就去见一面。”

    可以不给陈修和面子,但不能不给李贺平面子。

    楼上密布着喻礼司空见惯的便衣,秘书替喻礼打开门,喻礼抬步而入,李贺平端坐在雪茄椅上,身边围坐一圈儿喻礼从小熟悉的叔叔伯伯,陈修和站在李贺平身后,平平静静的,如一幅波澜不惊的山水画。

    喻礼一一寒暄,落座在李贺平右手边。

    李贺平烟瘾大,忍了一会儿还是点了支烟夹在手边,他平和说一句,“喻景尧的事情我都了解了,老首长是怎么打算的?”

    喻礼猛的攥紧手指。

    她不知道是喻景尧给老爷子下药的事情传出去还是喻景尧害死柳云泽的事情传出去,亦或者两者兼顾。

    烟雾中,李贺平面容温和,似乎真是一副亲切得为老首长排忧解难的架势。

    喻礼敛眸,柔声说:“爷爷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他就算被这个孙子毒死,也要咬着牙才行,这都是他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孽畜。”

    李贺平点了下头,“但也不能太过,老首长身边出了这样的事,还好没有出大问题,不然我们也为他揪心啊。”说着,他掸了掸烟灰。

    喻礼点了下头,“您说得是。”

    简单寒暄过,李贺平又跟喻礼商量开春后跟喻氏集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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