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人: 73、救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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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锋讲完,韦荞瞬间明白:“要带走三千万现金,应该是方金魏自己的意思。前面那个条件,才是二叔的指示,方金魏不过是一个办事人而已。”

    严锋确认:“你指岑华桥?”

    “是。”韦荞点头,“从岑华桥想要对许立帷灭口开始,应该已经订下了全部计划。如果灭口成功,plana;一旦失败,planb。很显然,现在他们是在按照后一种方案行动。岑华桥已被经侦控制,方金魏就成了办事人,向岑璋夺取股权转让书,岑华桥还在为孩子在今盏国际银行的将来而赌命。”

    人疯,无非为名利。

    可是,岑华桥呢?

    他不是为自己,他是为孩子。

    韦荞在一瞬间有对人性俯首臣称的冲动:为人父母,对孩子,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每一对父母在孩子出生那天都有相同的愿望,“用我一世披荆护你一生无忧”,问题就是,父母的披荆应该如何定义,孩子的无忧又该如何定义。

    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准绳,在人性面前再次显现至高无上的权利。若非如此,人类社会必将大乱。

    岑璋打破沉默:“三千万现金,分量可不轻,他想怎么带?”

    “游轮。”

    严锋看向岑璋,“他知道你有一搜游轮,美轮f747号。方金魏指定,由岑董今晚九点携带三千万现金和股权转让书,驾驶游轮,驶离港口两小时后在东极岛附近交易。”

    闻言,在场两人一阵沉默。

    东极岛附近,众所周知的公海区域,申南城警方亦无法公然介入。

    严锋办案多年,明白风险:“三千万现金,重量在690斤左右,又是在海上游轮搬运,女性不具备体力优势。方金魏指定要岑董去,而不是韦总,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方金魏天性鲁莽,只会逞匹夫之勇,打不了这么大的主意,也想不了这么周全,估计还是岑华桥一手策划的。我们警方已申请公海区域的国际警察组织介入,我们会全程在暗中跟随,请二位放心。”

    韦荞斩钉截铁:“岑璋不能去。”

    严锋一怔。

    “韦总——”

    “我说过了,岑璋不能去。”她罕见地,固执一回,“岑家世代从商,三代人都是银行家,根本没有和亡命之徒殊死肉搏的经验。你让岑璋去和方金魏交易?无异于羊入虎口。如果一定要有人去,我去。”

    她一直是心疼岑璋的。

    因为心疼,所以舍不得让他只身犯险。

    岑璋在她心里,一直有那么一点“贵”。出生世家,锦衣玉食,岑璋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好的精英教育。他的战场在金融战、贸易战,谈判桌才是岑璋控场的主战场。上兵伐谋,没道理要让这样一个人去改走“其下攻城”的最末等战术。

    她那样爱他,怎好眼睁睁见他掉入几所可闻的陷阱?

    岑璋打破沉默,捏了捏她的脸:“傻瓜,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说不买就不买,说换人就换人的吗?”

    岑璋握住她的手,要她冷静。方才,她有难得一见的激动,声音尖厉,胸腔起伏得厉害。你几时见过韦荞情绪失控?为他失控一回,值得了。

    “韦荞,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韦荞眼眶一热,冲他吼:“我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你以为自己很勇敢、很了不起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几条命去和亡命之徒斗?那是公海啊!你不是要去开游轮派对,你很可能是去送命你知道吗!”

    “好了,好了,没事了。”

    岑璋顺势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安慰。他的右手按在她的后脑,手指从她发间穿过,动作轻柔拍着她的后背,要她冷静。

    严锋杵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回神过来这对夫妻在恩爱。他是武将出身,对情啊爱的这种文科柔情十分不在行,一时挺不自在,连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瞟。岑璋搞情调那是出了名的会,几下小动作含情带欲,严锋看直了眼,搔了搔头急忙走了。

    “岑铭已经下落不明,再加一个你,我受不了。”韦荞嘴硬心软,有落泪冲动,“岑璋,我真的受不了——”

    “所以,我会很小心,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岑璋声音坚定,要她相信:“我不仅不会让自己有事,还会把岑铭安全带回来,我保证。”

    “我不想你有危险。”同他好好说着话,眼里一酸,韦荞真就落泪了,“要有,我也情愿是我。”

    她从来都命贱。

    出生即被抛弃,从不知父母是谁、家住哪里。三岁起被赵江河选中,名为基金会资助生,实为赵家傀儡,学什么、怎样学,她也从来没有选择。直到遇见岑璋,生下岑铭,方才像个人样,会去想自己是谁,将来的路又该如何走。她孑然一身,岑璋来了,她从此有了家。

    “韦荞,对我勇敢一点。”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讲私话:“我一直都好满足,结婚时可以对你讲那句承诺,‘无论生死,荣辱与共’。两年前,你递来一纸协议,说不要我就不要了,那两年我过得真的很痛苦。我每天都在想,和你生死荣辱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因为岑铭还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勇气面对没有你的人生。而现在,你回到我身边,我又有机会对你践行当初的誓言,这是好事,我从来都这样认为的。所以,韦荞,勇敢一点,不要哭。你知道一个男人有机会以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去践行誓言,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吗?他会非常骄傲,非常满足。”

    生死关头前,想要渡人渡己,还是要靠感情。

    名利、是非,诸法皆空,临到关头浑身都冷了,哪里再寻得一点热气?还是要往心里去找。心里有感情,才找得到热气,暖得了人。

    韦荞眼眶一热,被他说服。

    “你答应我,要平安无事,要安全回来。”

    “嗯。”

    “你和岑铭,谁都不准有意外。”

    “好。”

    韦荞倾身,用力一吻。

    “岑璋,我等你。”

    一行热泪滚落,她要他记得回家的路:“我有门禁的,你晚回来,会被惩罚的,你记住——”

    ****

    方金魏给的交易时间是一小时后,非常紧张的时间限度。

    警方在岑璋身上绑好一系列追踪设备,与公海国际警队取得联系,共同护送岑璋前往。

    出发前,严锋撤走手下人,给这对夫妻最后一点告别的时间。

    “岑董,韦总,三分钟。”

    他转过身,眼角余光扫到一对拥抱的身影,严锋知趣地转身避开。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能做什么?本能想要留人,理智说该放手。于是放手,所有的拥抱都是为最后的放手而铺垫。

    这很残忍,严锋想,一个是身价不菲的银行家,一个是将本土度假区推向世界舞台的首席执行官,还拥有那样聪明的独生子,偏偏飞来横祸,一家三口都要拿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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