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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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梅香一条贱皮贱骨的狗

    沈言灯大步走入院中,目光落在了她指尖的三张纸上,笑意微冷:“边关战情紧要,陈大人竟将心思都放在旁处了。”

    伴着他一道走到此处的,还有陈府侍卫与他带来的人,一拦一挡,两相对峙,抽出的刀剑在空中泛起冷冽寒光。他站在锋芒中,紫衣飘摇,似没察觉几寸外的危险般,幽幽地看向她。

    南枝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纸,看向沈言灯,忽觉他好似与以往不一样了,失了点书卷堆起的儒雅气,冒着更凛冽又傲然的戾气。

    白文当即挡在她面前,冷声道:“沈大人无诏无令,贸然闯入重臣府中,已是重罪!”

    沈言灯恍然未觉,只看向南枝道:“陈大人出征在外,平日又树敌众多,难保没有宵小趁机做些什么。我是奉陛下诏令,派人护佑府中安危,以免他在前线分了心,一命呜呼,再也回不来。”

    南枝默了会,左右是不相信颜明砚会有这般心细。

    她悄悄将那三张纸叠好,收进袖中,道:“陈涿走时,已将府中琐事安排妥当,不需再平白耗去多余人手。”

    沈言灯笑意不减:“怎么?南枝是不相信我吗?担心我会害你?”

    南枝一下噎住。

    他继续道:“京中多事,我不过是担忧你的安危,再且这是陛下诏令,也不能轻易收回,若你不愿,只让他们在府外照看着便是。”说着,却往前一步,靠得愈发近。

    白文侧身挡在两人中间,扬起手中刀鞘道:“沈大人,这里是陈府,就算有陛下诏令,也也断没有在这不顾礼数,胡作非为的说法。”

    沈言灯瞳仁转动,只看他一眼,露出一点转瞬即逝的杀意:“若论礼数,你不过是陈涿身边一侍卫,官阶好似只有六品,有何资格挡我的路?”

    白文捏紧刀鞘,一时胸口怒意难忍。

    南枝听得眉心轻蹙,伸手拉住白文的袖口,将他扯到另一边道:“既是陛下诏令,那沈大人将人留下便是,只是府中琐碎事多,母亲和祖母又都身子不好,忽然出现这么些人只怕是会吓到她们,还是就守在府外吧。”

    京中流言她也听到了些,颜明砚虽有陛下之名,却无皇权之实,只能做一受人摆布的傀儡,传闻驸马入宫,帮其理政,而朝中又以沈言灯为首,她可不会犯傻,扮得老实点,总比胳膊被大腿拧折强。

    沈言灯看向她疏离的神色,眸光轻跳。

    至多再过三月。

    陈涿一定会身死边关,京中无人可护,他可以徐徐图之。

    他扬起笑,暗紫色常服衬得眉眼多了点阴翳,轻轻点头道:“好。”

    接下来数日,那些安插在府外的人手在明面上几乎没对府中人生出任何影响,仅是疏松地守在府邸四周,连话都不怎么说,可每每南枝出行,总会发觉身后有好些在暗中窥视的目光,藏在暗处,悄无声息地跟随着。

    甩不掉,找不出。

    南枝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今是光明正大地监视,手脚如同上了桎梏,谁知下一步会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

    卷宗边角被磨出了毛角,她将其随意一卷,决定最后再去一次染坊,若仍无所得,必须改换旁的出路。

    若无遗旨,陈涿于边关只是一出谋划策的外来人,就算大获全胜,也根本不可能改变京中局面。

    甚至,她开始考虑先将惇仪公主和陈老夫人悄悄送出京城。

    *

    华丽殿中,炉中香料被压作了紧实梅花,火光噬着边角,一点点将其融成雾状。

    案侧,玉瓶剔透,横插一朵极艳梅枝。

    柔容将镂空金炉盖上,抬目看向眼前人,轻嗤一声:“倒不知当年父皇母后是受了什么样的蒙蔽,竟将一只白狼眼错看成好归宿。”

    颜屺漫不经心地抿着茶水,眸光瞧了眼桌上梅枝,唇角轻扬道:“可我怎么记得是你主动点头首肯,才促成这场赐婚的?”

    柔容扬扬眉,带着点嘲弄道:“你错了。若非父皇道你才学出众,品行谦和,是为驸马的上乘人选,是不会有梅林那次初见的,更遑论什么赐婚,那都是父皇仔细考察后才定下的。”

    颜屺笑意一僵,默了会道:“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又怎么说得准?你我行至此步,中间又隔着明砚和昭音,终究还是有些情分的。如今你既主动求和,我也并非赶尽杀绝之人。”说着,他抬手,抽出侧旁那枝梅花,扑簌间,坠了几片花瓣。

    一室幽香。

    柔容看他一眼,没搭腔,转而道:“那时在别苑里,带了面具,企图让惇仪说出遗旨下落的那人是你?”

    颜屺极坦然道:“不过是权宜之计。”

    柔容指尖一紧,鲜红蔻丹在掌间划出深痕,她冷冷抬目道:“你口中的权宜之计,是将旁人性命当作草芥?我与你相识十几年,竟没发觉你烂到根底的本性。若真叫你挟了帝权,只怕天下都成了你的掌心玩物。”

    颜屺神色间笑意隐没,指尖用力,梅枝被折断。

    他径直看她,满含不屑地轻笑了声,讽道:“我原念你是来求和,原还是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柔容,如今莫说旁的了,只要我想,就算你也只是一介玩物。”

    蓦地,柔容气恼,腾地站起身,抬手狠狠落在了他的脸上。

    声响清脆。

    脸颊侧留下一道鲜明的巴掌印。

    他的脸偏到另一边,只觉火辣辣的痛意,却并不意外。

    一个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长大的公主,怎可能受此屈辱?可今非昔比,难不成他还要纵她容她,继续做她身边一条随意驱使的狗?看清局势,早些服软,他还能给她一条活路。

    他抬手摸了下脸:“柔容,你还真以为是从前吗?你的命,颜明砚的命,都在我手中。”说着,他抬首,却忽见柔容身形晃荡,指尖狠狠掐进了桌案缝中,竭力维持着身形。

    颜屺皱眉,站起身拽住她的手腕道:“装什么?”

    可下一刻,柔容抬起充斥血丝的双眸,嘴角噙着笑看他:“母后自幼教导我,纵然华衣加身,钗环满发,眼前尽是坦途,也不能忘了留有退路。即便身无分文,受制于人,四下皆是虎狼,总不至输尽最后一张筹码。”

    颜屺一愣,心中蓦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很快胸口那阵碾压般的剧痛像是和念头相应验,他箍着手腕的力道加紧,沉沉盯她,少见有点慌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柔容不语,唇角慢慢淌下一条血线,目光挪到了桌角香炉。

    一个暗宠筹谋,不漏破绽的人,所行之事必定百般小心,层层防范。唯有在他极自信的,不会多加思索的物件上,才能一击即中,要了他的命。

    颜屺深谙制香之道,又是掺了两人初见回忆的梅林幽香,自是会先入为主,坦然受之。

    颜屺反应过来,用轻颤的指尖拿起茶水,浇在那香炉中,可香雾早已散开,满室皆是,毒也深入呼吸,必死无疑。

    他双眼赤红,忍着晕眩的视线,将手撑在桌上道:“柔容,你真是疯了?你我非要到了这等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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