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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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鬼祟事,从这方向,只能看见她扬起的一点唇角,耳畔旁几根碎发扑簌簌地撩过耳垂。

    若是能见到她,他愿意日日都来。

    可惜表兄在这,不能多留。

    他只能加快脚步,敛回那点余光,目不斜视地走了。

    南枝直起腰身,双眼直勾勾盯着陈涿,手帕里包着吃剩下的糕点,放在角落还碎了点渣。她半点不心虚地递到他面前,满声恳切道:“说了这么久肯定饿了,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快尝尝吧。”

    陈涿垂目看了那乱糟糟的糕点,对上她晶亮的双眸:“专程留给我的?”

    她捣蒜似地点头:“当然!”

    陈涿一点不信她这说辞,方才课上他都瞧见她偷吃了。

    但他还是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瞥她眼道:“说吧,有什么事?”

    南枝笑了声,握住他的手道:“就是方才课业的事,你看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再像小孩一样写课业吧。”说着,她眼睛睁大,抬起两人相牵的手,强调道:“还有你,吃人嘴短,摸人手软,不能翻脸不认人!”

    陈涿将那噎人的糕点咽下后,俯身亲了下她的唇道:“你这是陷害。”

    她小哼了声,得意道:“那我就陷害了,谁叫我反应快呢,想到了这么好的法子。难道……”眯着眼看他,质疑道:“你不让我陷害吗?”

    陈涿牵着她往外走:“这我得好生想想。”

    “要想多久,一刻,一时,还是一天?”

    两人走到屋前,狂风卷雪,几乎掠夺了满院杂叶,在空中翻涌着。

    南枝拧起眉,掀裙看了眼新买的绣鞋,坠着雪白毛球,绣着鲜亮花样,这要一踩肯定都湿透了。她转眸,朝陈涿眨着眼,扬起一抹异常明媚的笑。

    陈涿立刻会意,转过身,将肩背露给她。

    她一手撑起伞,哐当扑到了他的背上,另一手圈住他的脖颈,满意地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道:“好了,可以走了。”

    院中四角,灯笼明亮,映出几撇雪影。

    南枝探头看他,伞也跟着一晃道:“想好了吗?”

    陈涿眸光柔和,将乱动的人束紧了点道:“好吧,我被你陷害了,只能答应你了。不过要是颜明砚看到你没写,定是要嘲笑你。”

    南枝轻嘶了声,这倒是个问题。

    她哀叹了声,将这烦心事先放到一旁,换点高兴的说:“明日就是年关了,晨起后你得在榻上多等我一会,等到时候我们一道贴窗花,还有对联。”

    陈涿想起了她剪得乱七八糟的,沉默了一会才点头。

    因陛下悲痛太子忽然逝世,心神不宁,今年年关宫宴就此取消,而京中也不允大操大办,备些太铺张的宴席,只能简单守岁。

    估摸这几日应也是没客人进府,胡闹点也无事。

    南枝想着道:“我还要送几张给凝欢,她有孕了,要多送点这种有福气的物件。”说着,想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窗花,以大多寻常人的眼光肯定不能欣赏,还是不要轻易拿出比较好。

    她眸光轻闪,讪笑了声道:“送人的就由你来剪,让你表现一番。”

    陈涿看破不说破,他注意着脚下的路,唇角翘起道:“好,到时候以府上最心灵手巧的剪纸工南枝的名义送出去。”

    南枝满意地“嗯”了声,探首亲了下他的侧颊。

    铺满积雪的小道混着灰泥,濡湿黑靴和衣摆,沉稳的脚印一直蔓到了院中。

    第103章 年关匈奴进犯,连丢三城

    深冬一早,目光所及是少有地清亮,琉璃似的冰棱掉在地上,哐当碎成细渣,折着剔透的,晶莹的光彩,映出了正对着窗的桌前一瓶窄口的艳梅枝。

    屋内静谧,两人昨日歇得迟了,此刻尚还窝成一团,远远地,能听见打扫院落,挂灯笼的细碎脚步声,又骤然响起一阵鞭炮声。

    南枝迷糊地睁开了眼,探头望了眼窗外这才想起今日是年关,她伸手捏了陈涿的唇瓣,半闭着眼皮,小声道:“今日过年,起来迟了是不是不太好?”

    被褥温暖,厚实棉花烘出一蓬蓬的睡意。

    陈涿将人往怀里按了按,轻声道:“安心,晌午前起来就不会有人知道,再睡会吧。”得了借口,南枝这才能心安理得地躺下去,眼皮一颤就睡得沉沉。

    可他却没什么困意了,心中又装着事,稍微默了会就从榻上起身,轻声换了衣裳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阵清寒的冬风。

    四处院墙处挂好了鲜红的灯笼,丫鬟手中提着面糊和对联,踮脚站在门墙上,细致地将其贴得稳当,冷风卷着都吹不起一点边角。

    屋檐廊角,处处喜色。

    院落却是静悄悄的,连这样热闹又喧嚣的时节都透着股肃穆。

    云团见着他出来,上前道:“公子,方才老夫人派人来说,她近来梦魇缠身,精神不济,打算彻夜守在佛堂里抄写经书,就不与公子一道过年了。”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封红封道:“老夫人说夫人方才嫁进府里,好不容易一家人能在这时聚聚,却又因着自己的缘故不成了,这是给夫人的压岁。”

    这段时日,陈老夫人越加深居简出,尤其是赵临死后,几乎没见她从佛堂出来,底下伺候的人只能见着一盏微黄的瓷灯盏,伴着拨弄佛珠的声响,彻夜不停。

    陈涿早已习以为常,只将红封收了,转身去了书房。

    派去边关的人至今没有传回信。

    他将那红封放在桌旁,垂睫思索片刻,终究提起笔,写了两个福字,红纸墨迹,字迹苍劲,挥毫在起落间。

    写完后,稍微晾干了会,便拿起令人送去了老夫人和惇仪殿下那处。

    往年除却福字,他次次都会写幅对联,令人贴在府邸前头,可今日算着时辰,应是来不及了,他掀袍坐下,将早已备好的红纸剪刀拿出来,照着昨夜南枝交代的图样,一点点剪下细碎的红纸。

    这是个极精细的活,也是他最初拜师学棋的师父所教。犹记那也是个年关,天很冷,他方才过了十三,正是心急气燥,少年意气的时候,却又知晓了点陛下身份的端倪,骤然惊愕,当即就想直接去问母亲,这些是不是真的。

    师父却叫他别急,急则伤身,歪了下身子,就从手边随意捻了一叠红纸,令他照着书中的图样照葫芦画瓢,待那一叠都剪完,再做决策。

    极神奇,剪刀翻动,他瞧着那七零八落的红纸后,被迫将注意转移,那涌在胸口的那股迫切却慢慢沉寂下去,甚至能平静地分辨其中利弊,随之而来的所有后果。

    这习惯断断续续地保持了几年,倒让他学会剪一手好窗花,正巧留到了今日用来哄人。

    待到一叠成形,房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有人从房门口处探出脑袋,待看清了人,她双眼一亮,露出了一身鲜红银袄,快步走到他跟前,探首惊叹道:“你都剪好了!正巧能在晌午前送出去。”

    陈涿松开剪刀,将那红封递给她:“祖母要留在佛堂抄写经文,今年就不与我们一道了,这是她给你的压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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