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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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教学他只盼望她能倚仗的多些

    颜明砚走后,院中唯余昭音和柔容两人。

    柔容脸色不大好,却仍撑起了一抹勉强的笑道:“昭音,那次南枝和明砚在府中遇到的那黑衣人,是何身形,你还记得吗?”

    昭音心底一凝,斟酌着道:“瞧着和兄长差不多身量,动作敏捷,反应迅速,有点像当初在别苑遇到的面具人,就是绑架母亲和姨母的那位。”

    柔容指节忽地一紧,心底种种猜测得到了验证。

    府中事务她多年不插手,全交由颜屺一人操办,就连院中物件耗费的琐碎活,都被他主动揽下。以往她是觉得颜屺心中感激,当年若不是她答应和颜家结亲,只怕颜家早已被褚党吞没,哪能存活下来。日子过到如今,转首一看才见留了这么多糊涂账。

    颜屺的肩伤她看了,分不出是匕首还是箭伤,可瞧着像新伤。她便暗中查了府中账册,才知每月都有一批以香料为名的货物存放在库房,可到底是什么却没人亲眼瞧过。

    若大胆些,照此推算,当初她听闻京中来了一新鲜又别样的戏班,便是颜屺主动提出宴请的,别苑地处偏僻,还有何人会想到在那行刺?再往前,甚至当初成亲,颜家处境危难,恰巧其子考取状元,又尚未婚娶,这才入了父皇母后的眼。

    越想,她越喘不过来气。

    她只希望是自己疑心太重。

    昭音有点紧张:“母亲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柔容提起神,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与年轻时无甚差异,隐隐可见当年风采,她只朝昭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昭音拧着眉心,终究没忍住问道:“那母亲见到父亲肩上的伤了吗?”

    柔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笑道:“傻孩子,你乱想什么呢?你父亲怎可能与这些事扯上关联?我寻你,是有另一件事想问你,如今京中动荡,太子又忽地服毒自尽,母亲心中放心不下,便想着离开京城住上一段时日。”

    昭音满心仍是怀疑,可一时被分出了注意,呆道:“离开京城?”

    柔容点头道:“当初你外祖父临终前,褚党猖獗,忧心我会受到牵连,曾想过将我送出京城,便特赐下了一封地,名为暨郡。可惜此地处于北境,经年苦寒,四处贫瘠,便也一直没有启程。之后不久,新帝便登基了,此事就此搁置。而今正好,母亲想让你先行去到暨郡住上一段时日,也好摸清那地情形。”

    昭音愣了会,才反应过来道:“唯有我一人过去吗?兄长不与我一道?”

    柔容垂目,喃喃道:“他若是要过去,那你便也去不了了。”

    声音极轻,混在呼啸风声中听不真切,引得昭音提高声量,问道:“母亲说什么,我没听清。”

    柔容抬眸,笑着朝她摇了摇头:“我是说让你一人先过去,明砚不是打算准备明年春闱吗?待到春闱过去,他落了榜,我们再一道过去。”

    真相如何,实情如何,她一个字也不想和自己的女儿透露。

    若她的猜想是对的,那这盘棋早已算不清是多少年前开始下的了。所求,她也隐约能猜到些,应就是别苑所提到的遗旨,那道号称将明砚过继给先太子的遗旨,如今太子过世,陛下信重奸佞,所做之事愈发荒唐,棋局应是快要下完了,往后还不知会生出如何乱事。

    及笄前,父皇母后庇佑她多年,甚至临终时仍忧心忡忡,替将她前路打算好了,这才让她做了这么多年无忧无虑的公主,建府设筵,赏花作画,逍遥自在。

    犹然记得懵懂时,母后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告诉她,每个人都应为自己所承担和所拥有的付出代价,或大或小,却都是过往走出的每步注定好的。身为公主,受百姓之食禄,也应负相应的使命。而她不用和亲,不用牺牲,却安然享乐到了如今。

    *

    冬日的天总是亮得很迟,府邸上下笼了一层薄薄灰雾,唯有檐角挂了几盏微黄灯笼,隐约透出光亮。

    南枝缩在温暖的被褥里,忽觉身旁那暖烘烘的地方瘪下去了,不清醒的脑袋一转,想起今日陈涿要教授颜明砚课业,两人都得在这凄冷的清晨离开温暖的床榻,张着冻僵的爪子翻书提笔,而自己则能偷懒,一直缩到晌午,正巧能用到膳房刚出锅的美味午膳。

    两相对比,她快要忍不住笑出声。

    南枝搭上眼皮,继续去寻梦中的金银财宝和貌美舞女,那窈窕舞女正坐在她的腿上夸赞她是全天下最聪慧机敏的大英雄,非要以身相许,她正推拒呢,忽地身上一凉,那厚实的被褥被揭走了,她全身一僵,朦胧地睁开眼,就见陈涿站在塌前,手心正攥着她温暖的被。

    她呆呆道:“你做什么?”

    陈涿俯身,伸手将她的上半身提了起来道:“你也一起听。”

    南枝头发乱糟糟的,面上还带着刚醒的茫然,听着这话,神色陡然一惊,彻底醒神了,愕然道:“你说什么?!”

    陈涿神色如常,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木着脸,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次陈涿少有地坚持,几乎是连拖带拽,她的抗议没起一点用,被迫从榻上起来,草草用了几口早膳,打着哈欠到了书房。

    因只是简单教点课业,倒也没怎么变故,书房摆好了两张桌,笔墨已然备齐。

    颜明砚站在书房里,穿了件鲜蓝衣袍,眉眼也透着刚醒的倦意,见着陈涿刚准备俯身,转眸却看到另一旁揉眼的南枝,愣了下才道:“表兄。”

    南枝掀起眼缝瞥他一眼,拖拉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了,她托着腮,呆呆地看向桌上笔墨,尚还不敢确信眼前这一切。

    陈涿抬首,让白文将书分发给他们两人。

    足足一摞,粗略看来得有十几本。

    颜明砚一翻,却见没有一本是与科考有关的,反倒从田产水利再到律法宫制一应俱全,他面露疑惑,问道:“表兄,这是不是拿错了?”

    陈涿神色如常,只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你先前荒废多年,一时之间也难以补足,这些全都是各行当一些最简单的总要,将全都吃透了,才有能力去做下一步。”说着,他眸光轻闪,咳了声道:“当年我在春闱前夕,也是先行翻阅了这些书,才顺利中榜的。”

    颜明砚伸手量了下书的厚度,足有半指高,学完这些恐怕都得到古稀了吧。他略有点怀疑地点了头。

    就在一旁,南枝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悄悄闭上双眼,安然小憩了。

    陈涿抬脚走到她面前,垂目见着她困倦的模样,心中一阵叹息,他实也不想这时将她惊醒,可朝中动荡,垂拱殿上下被清洗了一遍,有些事愈发不好探听,只得知陛下暗中派出了人手,去向却不明,他总觉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正在悄然发生。

    以往他向来不惧,可如今却有了软肋,若踏错一步,满盘皆输,他必定被牵连进去,府中上下也会遭受祸端,南枝在京中便没了倚仗,若到最坏那步,恐怕到时所有只能靠她自己。如今他只盼望在有些事来临前,能让她知晓的多些,能倚仗的多些。

    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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