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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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觉异常:“许是你没吃过,有点不习惯。”他将食盒盖好道:“罢了,等到来年夏日,我再给你做真正的莲房鱼包。”

    王凝欢满脸诧异道:“你会做?”

    岑言笑道:“我从小一人维持生计,自是种种碎活都会点,这不算什么。”

    王凝欢胸口气息稍顺了点,扭头交代了账房几句,就和他一道回府中,好奇问道:“什么都会点?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竟还到了京城科考。”

    两人一路走到喧闹街坊中,细碎交谈声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

    接连几日,那几位重臣死盯此事不放,在朝中当面诘问陛下,句句暗示皇室有人身份存疑,兹事体大,再行回避就是心中有鬼。君臣不和,闹得每日草草收场。

    直至今日,那为首老臣身子终于撑不住了,气晕在了大殿上。紧随其后不久,京中忽而有人道陛下身份无异,老翁真正所指的人是太子——当年那宫女鬼迷心窍,假意有孕,却暗中令人抱了城中弃婴进宫,买通太医伪装出生产之子。

    陈府竹影院中,房中满怀融融暖意。

    陈涿刚从宫中回来,紫袍上携着满身寒气,眉间隐约浮起点倦意,进屋先抬目看了眼桌旁的南枝,见她赤足盘坐,默了下先在炭盆前烘着双手。

    南枝当即扔下手中笔,走到他身旁,凑到耳边悄声道:“方才我听人说,老翁所指认的人并非是陛下,而是太子,是真的吗?”

    陈涿手心透出暖意,他屈了下指骨,转身将人拦腰抱到了塌上,俯身套上鞋道:“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真的。”

    南枝拧起眉心,伸出双手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不许和我打哑谜。”

    陈涿被迫仰首,对上她晶亮又炙热的视线,沉默半晌后,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掌心,将脑袋力道搭在她手中,道:“你猜猜。”

    最多一半一半,太好猜了。她趁机捏了下陈涿的脸颊,猜道:“太子是真的?”

    陈涿只睁着澄黑的眸子看她,唇角轻翘却也不说话。

    她眼睛一转,继续猜道:“陛下是真的?”

    陈涿前倾了点,上半身几乎靠在她腿上,仍一言不发。

    南枝拧起眉心,不情愿道:“不就两个人嘛,还能是什么……好吧,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陈涿眉峰轻挑,终于从她的掌心中抬起了脑袋,他起身,紫袍轻晃,双手按住了她的腿,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而后紧贴着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南枝的眼睛越睁越大,满脸意外。

    陈涿站起身,忍不住道:“往后晨起后,莫要觉得屋内燃了炭火,就能不穿鞋乱跑。要是着了凉,又得喝药施针。”

    南枝挥挥手,习惯了他的啰嗦,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又好奇地抬首问道:“可若太子并非陛下亲子,这次不是真要被发现了。”

    陈涿一看她就没听进去,琢磨着来年开春还是得设地龙,时日一长,好不容易养好的积寒又要被引出来。他随口道:“无事,赵临自幼命大。至多那几个上奏的老臣要受些苦,这几日好些人对他们下手。”

    南枝忽地回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派去查岑言的人有消息了吗?”

    提起此人,陈涿这才回过神,眸光闪过点暗芒,缓缓道:“此人无父无母,靠着乡邻接济才活到了今日,生活清贫拮据,到京城后都是靠为旁人抄书为生,直到王国公注意到了他,这才有些好转。”

    南枝替王凝欢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异常就好。”

    陈涿眼底冷意却未消,此人底子太过干净,找不出一丝端倪,就像是早先就派人安排好的那般,反倒透了点诡异,加之与他相谈,竟有点故人相识的熟悉感。可若是被人早先动过了手脚,想要探查到底,还需费点时日,短期内怕是难有成效了。

    南枝站起了身,踮脚亲了下他的唇道:“好了,我要去洗漱用膳了。”

    陈涿垂目,抬手揽住她的腰身道:“没洗漱就亲我?”

    她轻轻地哼了声,抬起下巴道:“怎么?不行?”

    陈涿的指骨轻搭在她的脊背上,笑了声道:“当然不行。”可说着,脸庞却慢慢往下垂,眼睫轻颤,几乎快要触到她的唇。

    南枝双颊一红,反手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房门外的白文见着她走了,这才敢入内,禀告道:“大人,方才有人来禀,道是魏大人在朝中气得昏厥,就在宫中受太医诊脉,谁料忽地气血翻涌,没了呼吸。”

    魏大人就是领在众臣前头,质问陛下的那老臣,他历经三代,少有的清白文臣,就连当初褚党作乱,**高门时都惦念着他在朝中的威望,未敢下手。如今虽年迈,却向来身子骨硬朗,怎可能死在这等荒谬小事上。

    陈涿神情陡然阴沉,声线透着一点怒道:“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将他们护好的吗?”

    白文踌躇道:“魏大人身在宫中,不好明目张胆相护。陛下顾念魏大人年迈,特意让人收拾了偏殿静养,不允打扰。属下倒也暗中派了几个宦官照看着,可没想到是那为其诊脉的太医有问题,姓娄,似是沈言灯一手提拔上来的,进到殿内为魏大人瞧了会,当时说是没什么大碍,可他走后之后不久魏大人就气绝了。”

    陈涿胸口闷起了一股气,他压了压才道:“剩下的人都看好了,若他们再出事,往后朝中众臣皆寒了心,还有谁敢直言上奏?再且都是要臣,于朝中根系颇深,真要都没了,他那皇位也没了。”

    白文听得心底一震,当即应声下去安排了。

    屋内空余陈涿一人,他捂唇咳了两声,行至窗前,看向那遍地的白,扎在地上,晃得人双眼发酸。

    魏大人几朝老臣,鞠躬尽瘁至今,曾在褚党猖獗时血溅殿前,年近七十好不容易差事松快些,终于调任翰林颐养天年,这些事本就与他毫无关系的,深陷而入极反倒易污了他的官声,却仍义无反顾,这几日在积冰的殿前跪了许久,还丧命在这等人手中。

    隐在袖下的指骨泛白,他抬目看向枯败又颓靡的冬景,头一次涌起这般汹涌的杀意。

    ——

    魏大人的尸首是其家人身穿素缟,肩抬重棺,从宫门口一路抬回来的,漫天洒着泛黄纸钱,飘飘着盖在积雪上,哭声悲戚,经久不散。

    围观人群外,赵临远远看着,眸光沉沉地落在那厚棺上,心中一时积郁。

    偏生这时前面百姓还在闲谈。

    “这魏大人好说也是几朝老臣了,经常来摊上照顾我生意,瞧着身子骨向来硬朗,这怎么一时……唉!”

    “谁说不是呢,听闻还是因为几日闹市那撞死的老汉,好似是上面有人假冒身份,混了龙脉。”

    “快闭嘴吧!这话可不能乱说!”

    几人连忙噤声,再不敢多言。

    赵临看了会,直至目送那木棺消失在街口,他才转身离开,可却少有地茫然,七拐八弯不知走到了哪个巷口,刚想转身却忽地有人撞到了膝盖处,摔倒在地哭了起来,一看才见是个五岁左右的女孩,他刚俯身,伸手要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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