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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缀玉含珠》 70-80(第7/14页)
然有碰到了南枝。”
南枝歪着脑袋,径直看了他一眼,倒比料想得早了许多。
算着时辰,隔壁应是反应过来了。
沈言灯说完后,便退了出去,目光放在与其相邻的两间上。
其中一间没燃灯,空旷无人,另一间绰约闪动着人影,他递给侍卫一个眼神,分成两路,自己则去了有人影晃动的那一间,刚推开房门,就见一扇挡住屋内景象的虚白屏风,映出靠在桌旁饮酒的男子身影。
没盲目进去,而是抽出了身旁侍卫腰间的弯刀,径直劈向那屏风,整面绣有花鸟图的白面被劈成了两半,晃荡着砰地倒在了地上。
沈言灯对上那人视线,却是一愣道:“太子?”
赵临坐直腰身,笑了声道:“这么?见到孤有点失望?”
沈言灯反应过来,俯身行了一礼道:“臣不敢。”
京中人人皆知,陈涿是太子党,且与东宫关系密切,幸而当今陛下唯余一子,与往后新帝相交便也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可如今陈涿出事,东宫却没半分急着寻人的迹象。
他禀告道:“这几日京中出现一贼人,到多地打家劫舍,却难寻其踪。臣派人寻觅京城,只剩下东街这几家酒肆客栈没找过了,没曾想叨扰了殿下。”说着,他抬目落到了桌面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面露疑惑道:“只是不知,殿下在这宴请什么宾客,茶温尚存,臣来时竟也瞧见有人出来。”
赵临理直气壮道:“怎么?孤就不能一人喝两杯茶了?”
沈言灯忙道:“臣并非此意。”
赵临冷哼了声道:“陈涿失踪多日,孤心中顾念,只得到他以往常来的地方缓解心中忧愁,好不容易寻到了几分清净,却还要被你所扰。”念了会,隐约找到些陈涿训他的滋味,忽觉不过瘾,抿了口继续道:“办差便办差,还将这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待会掌柜来了孤还得赔他银两,这便罢了,怎能在百姓居所闹事。”
话音没落,外面忽地响起一阵高昂的马蹄声,连带着木车轮骨碌碌地驶过石板路的声响。
沈言灯眉尖一皱,几步上前从窗户中望了眼,就见一车夫驾着马车快速行进,惊得周旁行人连连退让,他咬咬牙,意识到是这太子蓄意将他拖延在这,那陈涿估摸就在那马车上,匆匆转身道:“臣有公务在身,先行退下,日后再向太子赔罪。”说着,带着那些侍卫急匆匆地离开了。
很快,街巷几人纵马,快速去追那行迹可疑的马车,又惊起了一阵惊呼。
待他们走远,四处总算恢复了一片静谧。
赵临看向一片狼藉的屋子,轻“啧”了声,晃着宽大袖口,踩过那倒地的屏风,将那木门紧闭上。
布帘遮掩的角落处缓缓走出一人。
赵临坐回窗前,给茶盏递到他面前:“这沈言灯还真是难缠,孤瞧他没确认你的生死是不会罢休的,父皇选他倒还真是选对了。”
陈涿没答,眸光定定看向隔着一道墙的对面。
隐约间,听到一阵轻快脚步和女儿家说话的声音,而后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走了。
赵临自顾自地道:“今日察觉到不对劲,往后只怕更认定你没出事,纠缠得更紧。你说他是怎么会寻到这来的呢,你提前派人放消息给他了吗?”
陈涿收回视线,唇角轻翘了瞬道:“他们越在意我的生死,将注意全放在这上,于我越是好事。有人明白我的目的,特意他带过来了。”
“谁啊谁啊?”赵临睁大眼睛,求知欲颇强地探着脑袋问道:“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陈涿抬睫看他一眼,却只笑笑,伸手喝了口茶水。
赵临顺着他的视线转眸看了眼隔壁,呆了下瞬又咬紧后槽牙。原以为是谁呢,不就是南枝嘛,有何神秘的。是是,你们夫妻同心,能明白彼此,有何好炫耀的。
他撇撇嘴,看不惯陈涿一幅春风得意的模样,蓄意刻薄道:“对了,方才南枝不是说豢养男宠吗,东宫最近倒是收了许多书生拜帖,其中不少生得眉清目秀,脾性温和体贴的,孤可好心帮她牵线搭桥,若要改嫁,京中也有不少好儿郎,柔容公主家的颜明砚好似一直对她贼心不死,还有那沈言灯,据说两人是青梅竹马……”
陈涿动作一滞,笑意微敛,淡淡道:“珠玉在前,怎可能再看上旁的瓦石?”
赵临“切”了声,对他这大言不惭的口吻颇为鄙夷:“孤好心提醒你,你这次假死脱身,可未曾提前告诉南枝,等到时你回去了,谁是珠玉谁是瓦石可就说不准了。”
陈涿眸光微沉,视线转而落到窗边,正巧见到日光下,三人一道走出了酒肆,南枝一边挽一个,手中还拎着一糕点,正与来接人的颜明砚说着话,似说到了什么伤心事,假模假式地捏着帕子擦起眼角。
赵临看热闹不嫌事大,感叹道:“夫君意外早逝,新人温情安慰,阴差阳错,姻缘巧合,促成一段佳话啊。”
第76章 念善人都看脸啊
行人熙攘,酒肆中的小二跑出来揽客,两边摊贩扯着嗓子唤出阵阵叫卖声。
颜明砚一身墨蓝衣袍,神色间没了往常的散漫,反倒透着阵忧思,待见到逐渐走近的三人,下意识看了眼南枝,又轻咳了声对昭音道:“这几日京中多事,母亲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自那日南枝匆匆离开国公府纵马奔向城外,后又听闻她昏迷的消息,他心中担忧不已,却又没法正大光明地上门拜访,只能趁着机会看她一眼,表兄如今生死未卜,只怕她心中正是难捱的时候。
他身形僵着,话在唇边打转许久才小心问道:“南枝,表兄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也让人加紧去寻了,若有消息必让人告诉你。”
南枝指尖系起油纸包的细绳晃荡着,她反应了瞬,不得已又拿起帕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低落道:“我没事,我相信陈涿会回来的。”
颜明砚看着她,袖下的手刚想抬起却又放下,只轻轻“嗯”了声,他克制地收回视线,垂目淡淡道:“昭音,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三人在路口各做告别,很快就分散开。
南枝坐到马车上,随手将那油纸包放到木几上,终于得以放松着身体,耳畔响起车轮骨碌声和街旁行人的吵嚷声,却都被隔了一层,朦胧得听不真切。
她靠在车厢上,眉眼低垂,想起这几日此起彼伏的遭遇,和方才在酒肆隔壁紧闭的房门,绷了多日的心口蓦地生出一股难言的酸涩和委屈。
这次不用拧她可怜的大腿,眼圈就霎时红了,泪花压在眼尾上,长睫扑簌着强忍住哭意,她生怕被白文听到,悄悄用手背拭过。
幸而离府前没抹什么脂粉,不然此刻肯定要抹上一圈花脸,她吸吸鼻尖,勉强顺过胸口的郁气,转而拆开木几上的油纸包。
店小二介绍这糕点是酒肆里的头一号招牌,说当年掌柜能站在京中立足全靠这一口香软酥甜的糕点。
她捧着芍药花状的糕点咬了两口,五官瞬间皱了起来,又腻又涩根本不好吃。
骗子!
……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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