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缀玉含珠》 50-60(第13/17页)
道:“没谁。”
陈涿想着,周全考虑道:“牢房潮湿,难以痊愈,若是丈母受伤的话,明日我让大夫到牢中递些药。”
“不是母亲。”
“是那位柳姑娘?”陈涿神色淡淡:“那就不必让大夫过去了。”
“也不是她。”南枝小小声地道,微不可查的,却还是被陈涿听到了。
陈涿看着她明显不对劲的神情,直起了腰身,手心已氤氲满了热意,他眉心轻挑,声线听不出情绪道:“该不会是那位沈公子吧?”
南枝心底一凉,不明他是怎么猜到的,明明自己掩饰得很好。她轻咳了声,抱起地上的衣裳,却察觉到了那道紧随着的炙热视线,心口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像是背着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她将衣裳胡乱一塞,道:“意外碰到的。”
陈涿淡淡嗤了声:“他倒是有闲情逸致,竟在牢中与别人意外偶遇。”
南枝转过身,偷瞥一眼他的脸色,见着尚可,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道:“他说,当初那些刺客并非他派来的。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是谁想害我。”
“总归是沈家的人,是不是他下令的有区别吗?”陈涿看她一眼,眸光轻闪道:“不过你若想查究竟是何人,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这几日我宿在书房,夜夜难眠,白日上值都觉困乏,难有余力。”
第59章 借口你们在做什么
院中一阵风刮过,将紧闭的窗缝震得哐当响动。
南枝立刻反应过来,拉着他坐到椅上,贴心地帮他捶肩,一边露出含着谄意的笑:“力道如何?前几日娄大夫来施针时跟与我说了,若觉疲累,活泛了肩颈处全身都会极舒畅的。今日就当我善心大发,给你捶会。”
拳头轻轻柔柔,没章法地乱敲着。
肩颈处浮起酥麻,伴着她温热的气息,一簇簇缭绕着。
不仅没活泛,反倒更僵了。
陈涿呼吸发紧,指尖搭着的那块衣料被捏得有些皱。
南枝敲了几下,就觉手腕泛酸,悄悄放缓了速度道:“怎么了?是不是好多了?”
陈涿古怪地“嗯”了声:“明日我会让白文去查沈家。”
她一喜,没想到进展得这般顺利,连忙乘胜追击,拳头加大力道道:“其实我还有件事,需要麻烦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平易近人的陈大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陈涿早就对她张开就来的夸词习以为常了,甚至觉得比高栋拍马屁的能力还强上好些,让人没法拒绝。他侧首,拉下她的手,直直看向她道:“南枝,空口套白狼只能用一次。”
南枝挪开视线,谁说她空白套白狼的,不是替他敲背松肩了吗!贪心!她在心里不忿地轻哼一声,想着又满脸真诚道:“那我明日跟娄大夫学一套针法,帮你疏通筋骨。”
最好扎成刺猬。
陈涿额角青筋一跳,默了许久才道:“那倒是不必了。”说着,他垂下眉眼,似在理衣袖时随口道:“毕竟睡在书房那种地方,就算日日施针,只怕都会腰背背痛。”
南枝终于嗅到了他的意图,微眯起眼,犹疑道:“你想回来?”
陈涿动作一滞,抬眸,神色间没半分被说中的尴尬,淡淡道:“我知你恢复记忆,一时难以接受与旁人共榻,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书房虽阴冷,可如今也添了厚褥,炭盆,应是不会太过难捱,至多一时不慎,染些风寒罢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南枝听着,莫名觉得有些亏心,她轻咳了声,挺直腰杆道:“你回来也成,可夜里楚河汉界,地盘划清,你不能像上回一样偷亲我,夜里趁我睡着将我拽过去。”
陈涿想起她夜里毫不安分,手脚乱伸的睡姿,眸光轻闪,很快点头应下,如常道:“那是自然,我夜里素来安稳。”
南枝想着自己夜里的模样,眼神飘忽,咳了声说回正事道:“今日我去寻方木时,她说柳家有一专管首饰的掌柜,兴许是知道些什么,你能不能派人去趟扬州,将人带回来。”
陈涿淡淡颔首,站起身道:“好,只是京城和扬州两地往返,速度最快也得半月余。”
“半个月……”南枝拧了拧眉,半月之期太长,难保这边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也得道:“将人带回来就行。”
陈涿看着她纠结的眉眼,安抚道:“放心,此事关系重大,未定下幕后主使前,不会有人轻易对柳家动手的,你今日在外奔波许久,先去沐浴,去去寒气吧。”
南枝伸展着手脚,也觉劳累,朝外唤了句云团就转身到了隔间沐浴。
木门被打开,带着一阵寒风,云团快步入内。
陈涿走到廊前,静看了会越下越厚的雪地,对着候在一旁的白文吩咐道:“派人去将柳家接触过那批首饰的掌柜抓来。”
白文点头应是。
一身单薄的里衣被风吹得打着转飘起,雪粒钻进缝隙里,他眸光一闪,又吩咐道:“派人去将书房那小榻拆了。”
白文正欲应下,反应过来“啊”了声,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大人,您要拆了书房的榻?”
陈涿面上神情有些别扭,轻咳了声:“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雪下得太大,房顶漏了水,将小榻浇坏了。”
这几夜宿在书房里,他又重翻了遍旧时阅过的书册,忽觉出些不一样的味来。
沈言灯想借柳家之事污他罪名,妄图挑拨离间,假道伐虢,他便也能釜底抽薪,近水楼台,总归他于南枝才是拜堂成亲的正经夫妻,那一纸婚约是没法比的。
白文抬首,看了眼严实又厚重的瓦片,怎可能是风雪能撬动的,这理由也太蹩脚了吧。
别说夫人了,他都不信。
但还是维持着正色应下道:“大人,属下会交代下去的。”
陈涿淡淡颔首,转身如常又进了房门,就见云团拿起那被血染红的衣裳整理起来。
他眉尖微皱,上前道:“南枝今日去了趟牢中,那地阴冷潮湿,多有鬼魂,这衣裳应是也沾了些晦气,拿去扔了吧。”
云团听着就觉颇有道理,当即转身出去,赶忙令人将衣裳烧了。
房门被关上。
隔间淅淅沥沥传来水声,掺着浓郁馨香。
他行至榻前,拉起那如青雾般的帐,眸光一寸寸扫过,往昔所见自然浮在眼前。
没一会,南枝用干帕绞着发尾,缓着出来就见他站在床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发尾大致不滴水了,她将干帕随意放下,走到床边,跟着他的目光看了圈,可床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在看什么?”
陈涿收回视线,看她一眼:“没什么。”
南枝“哦”了声,直接上塌,拽着白日被炭盆烤过的暖褥,苦思着怎么划分地盘。她腰身弯着,垂下发尾潮湿,几滴水珠顺着耳后一点点淌下,似是浸润到花瓣深处的露水。
陈涿看着,转身拿起干帕,撩起一簇头发,缓慢地用干帕包裹着,南枝察觉到他的动作,略微后倾着身子,毫无耐心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