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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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分明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怎可能是不喜欢的模样,可想着她也觉两人没趣味,便下马道:“那我们换个旁的玩。”说着,她想到了在马球场外圈瞧见的箭靶道:“我在外瞧见了有箭靶,看着倒颇为熟悉,说不定我在失忆前就是个会箭术的奇才,过去试试。”

    颜昭音“切”了声,微微扬起脖颈,语调含着骄矜道:“我七岁练箭术,满京城女子有谁能比过我的呢,若不是废弃几年,只怕都能上战场做弓箭手了。”

    南枝自是不信,连忙叫人去拿了箭靶和弓箭来。

    箭靶离三人得有十步远,隐约能瞧见红心。

    南枝刚拿到弓箭,就迫不及待地撑开弓箭,挣着力道,手背和腕上的青筋都微微暴起,却只拉动了分毫。

    她轻叹了声,看来她并不会箭术,也没什么力道。

    颜昭音嫌弃地推开她道:“你让让吧。”说着,她立身站在箭靶前,稍微伸展了会手臂,便抬手撑弓眼眸立刻凌厉了几分,瞄准那箭靶。

    分明什么也没变,可瞧着姿态神情却大大不同,带着些英厉的锐气。

    啪嗒——

    箭羽虽未射中靶心,却只偏移一寸,荒废数年能做到这种地步,隐约可窥见往日箭术有多厉害。

    颜昭音上前看了眼,还有些不满意道:“几年未练,果然有些手生了。”

    南枝睁大双眼,惊讶道:“你、你居然还会这一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颜昭音收回弓箭,淡淡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南枝左右看了圈,立刻转换脸色,高高翘起唇角:“好昭音好昭音,教教我呗,我觉得我于箭术上是有些天分的,说不定你随意一教我就会了。”

    “谄媚。”颜昭音嫌弃地嗤了声,却也上前帮她调整起姿势,臂弯绕过她后脖颈,按住她的指尖,带着她拉紧弓弦,将发颤的弓箭扶稳,沉声道:“腰身挺直,脚步立稳当,看准目标,一击即中。”

    蓦地,箭羽稳稳射入靶上。

    虽偏移得远了些,可头一次射箭居然能射中。

    她激动地扬起笑意,将昭音的帮助抛之脑后,暗叹自己果然是个奇才,可刚打算高声庆贺,手肘后伸,却触到一片柔软,颜昭音一怔,下意识后退半步。

    天色越沉,一阵秋风猛地吹过,拂起簌簌落叶,却也伴随下冰凉雨水,来得颇急,哗啦啦浇在几人身上。

    南枝慌乱捂住脑袋,庆贺的话被迫咽下,转而道:“到院子避会雨。”

    三人一股脑跑进了宅院中,站在屋内拧着湿透的衣裳。

    颜昭音被淋透了,又因是秋日,衣裳宽大,为着游玩,穿了身偏浅色的粉群,雨水一浇,便沁透一片,粘连在人身上,露出窈窕的身形。

    南枝拧着袖口,滴答落了满地的雨水,转首见着颜昭音渐透的身形,目光又落在她胸口,微微发亮,惊叹道:“昭音你——”

    尚未说完,颜昭音蓦然捂住胸口,双颊通红,径直瞪向她道:“不许乱看。”

    南枝眸光却难以移开:“昭音你原来这么……咳,为什么我以往都没瞧见过,怪不得你穿这么宽大的衣裳,原是害怕被人看出来,都是女子怕什么。”

    颜昭音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眼圈一红,蓄满晶莹泪水,带着哭腔道:“你、你……我讨厌你。”说着,不顾外面大雨倾盆,捂住湿透的衣裳,径直跑了出去。

    南枝愣了瞬,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了眼王凝欢,不解道:“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王凝欢看向昭音在雨幕中渐渐消失的身影,脸颊水珠顺着一路淌进脖颈,沉默许久才道:“几年前昭音换衣时不慎被外男瞧见过。”

    越过豆蔻年华,姑娘家的身形就如同抽芽柳条般生长,该生出的隔月就极鲜目,稍一动作大些,有些波澜就会被瞧得一清二楚,颜昭音喜欢马球,箭术,次次在比试中夺魁,混在年纪轻的男子堆里,投向她的视线就容易携着恶意。

    有次打完马球,她黏得全身是汗,实在没忍住就在这马球附近院落里换衣,却意外被一外男撞见,不仅瞧光了身子,还被那男子在外编排,当成谈资,甚至私下传成图册,流到了她手里。

    从那以后,昭音便再也不打马球,避开所有剧烈动作,垂首缩肩,做一蹑手蹑脚的贵女。

    南枝听着,眉尖紧皱着,声线浮起了怒意道:“那人是谁?昭音是郡主,怎能轻易被编排?柔容殿下怎能放任这种宵小编排昭音!”

    王凝欢垂眸,过了许久才颤着眼睫道:“是我胞弟。”

    南枝怔了怔,许久未曾张唇。

    因是女子,被看光身子本就是桩丑闻,若传扬出去,恐怕往后只能嫁给这男子,因而对那流言只能视若无睹,又因是王凝欢的亲弟弟,昭音终究不忍,只能一人咽下,谁也不说。

    ——

    扬州柳家员外刚中风没几日,与其结亲的沈家就递了休书给新妇,半点不留情面地将人送回了柳府,惹得城内议论纷纷。

    沈言灯坐在堂前,修长指节持笔墨缓缓勾勒绘面,半刻后素白纸面就现出了一活灵活现的美人图。

    他搁下笔墨,垂睫静看了会,忽而捻起纸张缓慢置于烛火上。

    昏黄烛火幽幽燃到美人面上,炙出一片黑烟。

    指尖松开,灰烬飘扬在地上,化作碎粉。

    沈言灯垂目,瞥了眼那桌案上的休书,扯唇冷笑了声。

    他要的是人,而不是一冷冰冰的画。

    门外有人匆匆而入禀告道:“公子,今日扬州城里来了个名为方木的女子,给衙里递了不少银子。”

    沈言灯眉尖轻皱,半晌后回忆起来,这方木不过是一布坊奴婢,南枝心善给她赎了身,两人关系匪浅,常聚在一处,此后不久这奴婢便离了扬州,流连各地做生意,似是赚了银钱,还与江南这些地方的官员有些交情,倒真有暗中留下南枝的本事。

    他竟把她给忘了,这奴婢可是南枝离了扬州后唯一可能去寻的人。

    ——

    衣锦还乡最紧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狠狠打一些人的脸。

    布坊门外,方木身后跟着十几个雇来的打手,各个身强体壮,体型彪悍,走一步地三颤,哐当砸开了布坊大门。

    屋内小厮正揉着眼睛,准备开门迎客,抬眸却对上了一被十几个大汉围绕的女子,他呆呆张着唇道:“你你是谁?”

    方木扫视一圈,身后打手颇有眼色地递上椅子,她当成自家后院似的散漫坐下,翘着二郎腿道:“给我砸。”

    那些打手得了令,四散开来,抄起一物就往地上摔打,全然不顾价值几何,又是何物。

    小厮惨白着脸,尖叫了几声后见力量悬殊,忙撒腿跑到后院去寻掌柜。

    待小厮带着掌柜回来,布坊内早已一片狼藉,满地残布,方木仍泰然坐在椅上,打了个哈欠地看着眼前这幕,宛如看戏般悠闲。

    掌柜本还惊惶以为是仇家,可半晌后又认出了她,瞪大眼睛道:“你!你是方木!贱婢,你居然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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