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玉含珠: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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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了点头。

    经此一教训后,她哪敢再单独见颜明砚,路上遇到都得退避三舍。

    陈涿看着她唇角沾的汤汁,没忍住,用指腹帮恶霸轻轻擦去,缓声道:“陈家并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也不需晨昏定省,府中只有祖母和母亲两位长辈,都待人和善亲厚,只是因与皇室有牵连,逢年过节需得入宫参拜。如若在外遇到处理不了的麻烦或听到了什么难听的话,记得告诉我,知道了吗?”

    她点了点脑袋,满口应下:“知道了知道了。”

    ——

    扬州沈家,姻亲刚办过几日,府内不仅撤下了所有的红绸囍字,就连下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四处透着阴沉压抑的气氛。

    沈言灯坐在上首,冷眸看向底下跪着的一排丫鬟小厮:“我只离了几月,你们就敢背主,将柳家的事全然瞒下,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一挥袖,满桌的瓷盏碎裂在地,尖锐瓷片溅在底下人身上,划出了好几个血痕。

    沈家上下皆知,大公子脾性最是温润和蔼的,平日就算犯了什么小错,至多罚些月钱,不像府里其余几个公子,轻则打骂,重则直接发卖出去,不顾死活。

    虽说公子和南枝姑娘有过婚约,可以往从未见公子对其有多在乎,更鲜少见他主动问询南枝姑娘的事,于是他们便也没放在心上,收了管事几两银钱,答应装作不知,反正都是和柳家结亲。

    没曾想公子头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

    底下人战战兢兢,埋首想将事情糊弄过去。

    沈言灯眸光阴沉地扫过他们,既都是吃里扒外的奴才,那便也要不得了,他眼底涌出杀意,看了眼身旁的侍卫。

    侍卫立刻会意,躬身退下将他们带了出去。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没一会又进来个黑衣蒙面的男子,躬身禀告道:“应公子的吩咐,属下这几日派人盯紧了柳夫人,瞧见她身边的李妈妈去了一趟城外破庙,好似是要找人,可却无功而返,属下便在那处探查着,发现了南枝姑娘的踪迹。”

    沈言灯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寻到人了吗?”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那里除了南枝姑娘外,还有另一伙人曾经驻足停留,照其脚印看,个个都是有些身手的健壮男子,观其走动方向,好似是在追杀南枝姑娘,另外,属下还在破庙附近发现了些血迹。”

    沈言灯骤然站起身:“什么?”

    “公子放心,属下并未发现尸首。距他们离开的防线判断,应是一路向着京城去了。”

    沈言灯微微蹙眉,既是被赶出了柳家,南枝应是会寻个安身歇脚的地方,可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在扬州,从未听闻她在京城有什么故交。

    他思索了会,冷声道:“我要的是人,不是尸体。沿着她的踪迹继续往京城找,如若寻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黑衣男子垂首应下,很快又消失在房内。

    沈言灯孤身站在屋内,眉眼被阴影笼罩着,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戾气,敛目垂眸又变回往日那副谦和模样。

    ——

    翌日清晨,天边冒出了鱼肚白,几缕暖阳透着云层落在人烟渐渐稠密起来的街巷,宫里早朝方才散了,陛下身边的大公公就领着圣旨和赏赐坐上了马车,一路往陈府而去。

    浮光院内,南枝尚未睡醒,耳边忽地传来了云团急切又慌乱的唤声,她紧闭眼皮,正想将脑袋埋进被褥里,谁知云团早有预料,一把将被褥掀开,高声道:“姑娘快别睡了!宫里派人来传旨了!”

    “我再睡——”南枝瞬间从床榻上坐起身,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话,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云团没功夫解释,直接将人从榻上拽下来:“传旨的宦官在前院等着呢。”

    南枝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可左思右想也不知是何事,难不成昨夜陈涿要入宫求陛下赐婚,这般快就成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大相信,半阖着眼皮昏昏欲睡着。

    待到南枝穿戴整齐,跪在惇仪身后听宦官念圣旨时,才真的确信是陈涿求的赐婚旨意,全身一惊,再没了睡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惇仪长公主之子陈涿岁已弱冠,适婚娶之时,有女南枝温良聪敏,丽质轻灵,克令克柔,性行纯粹,曾救数人于危难,朕闻之甚慰,特赐两人婚配,另赏……”

    她听着宦官尖细嗓音中说出的一个个溢美之词,心中对这位慧眼识珠的陛下充满了认同。

    等到念完,屋中跪着的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呆滞地站起了身。

    宦官上前一步将圣旨递到了南枝手心,笑着道:“南枝姑娘,这是早朝前陈大人亲自向陛下请的旨,如今算着朝会也该散了,陈大人快回来了。”

    南枝其实没心思听,嘴上应和了几句,双眼却不受控地看向了堆金砌玉的赏赐。

    陛下出手极为阔绰,赏了数件金簪玉器,银环翡钗,几乎快备齐了所有首饰,还有好些精美华丽的绸缎,单是放在那,就散发着灼灼光辉,叫人唇角不自觉扬起来。

    惇仪被搀扶着起身,也有些讶异,着实没想到涿儿会向陛下请旨赐婚,居然还这般着急,不过稍微回过神,她便也反应过来,涿儿估摸是受了颜明砚的刺激,生怕南枝真的对旁人动心了,这才匆匆求旨,将婚事定下。

    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如今正值盛夏,一切都得从头备齐,婚事恐怕得等到深秋了,她在心里想了几个黄道吉日,琢磨着寻老夫人商量商量,早点将婚期定下来。

    正思索着,宦官却缓步走到她面前,行礼道:“惇仪殿下,这些补药是陛下差奴才送予殿下的,陛下说让殿下注意身子,莫要操劳。”

    惇仪回过神,神色冷淡了几分:“本宫这处什么都不缺,东西都带回去吧。”

    宦官似是早已对惇仪漠然的态度习以为常,颔首应下后便带着一众仆从离开了。

    府内好些年没经过喜事了,飞檐拐角,长廊回转,处处透着沉寂又肃穆的冷意,可因着这场赐婚,惇仪上下多赏了一年的月钱,丫鬟小厮面上藏不住笑意,眉梢扬起笑办差。

    枝头雀鸟都似受到了影响,仰起肥硕肚皮,清脆地脆鸣出声。

    待和管事交代完,惇仪眉眼含笑,拉住南枝的手问道:“此番赐婚,涿儿有没有同你商议过?”

    南枝乖顺点头:“他昨晚与我说过。只是柔容殿下在马球场所言,我还未曾和殿下说清。”

    “放心,此事我会寻机会与她说清的,你不必挂在心上。如今最要紧的是定下婚期,将一切都准备好。”

    南枝感觉耳朵尖又生出了热意,颤着长睫,从喉间轻轻嗯了声。

    两人正说着,刚下了早朝的陈涿回来了,还穿着绯色官袍,迈脚进了正厅,惇仪瞥他一眼,拍了拍南枝的手背:“男女婚嫁前,按规矩是不能再见面的,也不应住在同一府邸,正巧我在距这一条街远的地方有一别院,待过几日你先搬过去,到时就从那地出嫁。”

    惇仪交代完,便颇有眼色地出去了,将地方留给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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