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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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第 141 章 你可爱

    不知怎地, 魏渝心底竟生出一股难言的委屈,他眼眶热起来,背过身抿唇道:“我, 我也不是问你的罪, 我,我只是……”

    魏承褪袍的手一顿, 万万没想到这句玩笑话竟然惹了祸, 忙上前扶着他道:“罐罐别急, 是我说错了话。”

    魏渝挣脱两下被兄长大手握热的小臂, 他垂眸看向旁处,盈盈泪珠顺着雪白脸颊簌簌滑落:“哥哥没说错话, 是我捏了酸,不喜旁人真抢了你,更不喜宋宝儿唤你哥哥, 罐罐只是心里难过为何我们不是亲兄弟,但决计没有怪你的意思。”

    魏承心头慌乱起来,也顾不得满身的石灰,从袖袋掏出干净帕子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水,难得急道:“那宋宝儿就算与我同母异父又有何干系?我不认他, 不念他,我从始至终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弟弟。”

    “可是不是亲弟弟……”

    魏渝小声道:“在外人看来我与哥哥没有血缘, 非亲非故。”

    “血缘若是重要, 为何秦氏当年弃我于不顾?为何魏三年等人为了独占家财要置我爹于死地?”魏承又心疼又无奈,“你我一同长大,相依为命,这些年的情谊真心难道不比飘无虚渺的血缘重要?”

    魏渝睫毛微颤,心里舒坦敞亮不少:“可, 可是……”

    “可是什么?”

    魏渝抬头硬巴巴道:“旁人也就算了,可若是以后哥哥的娘子夫郎拿着我们没有血缘的由头撵我离开怎么办?”

    “莫要胡思乱想。”

    魏承看着眼前这双乌润湿漉的眸子,心底也说不清个什么滋味,温声叹道:“我只有你这么个弟弟兄长就心满意足,旁人我并无所求。”

    饶是知晓兄长不能一辈子不娶妻生子,魏渝此时也因着这句话高兴,他用袖子胡乱擦擦脸上干涸的泪痕,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兄长在外操劳忙碌一日,莫要哄我了,眼下还是紧着沐浴用饭。”

    魏承扶着他坐下,笑道:“那你可用了饭?今儿都忙些什么?”

    “我用宫中浩羔楞陶陶了碗云夫郎熬煮的酸香黄菇汤,清爽可口,滋味很是不错。”

    魏渝又捶了捶自个儿腿:“今儿带着郎中婆子跑了一趟姜河村,回来后又将小水坡的二十八亩良田敲定,眼下只等着猎户队回来了。”

    “明后两日有雨,猎户队应当回不来。”

    魏承将外袍搭在屏风上,又抬手倒一碗茶送给他:“你今儿替我受累了,这两日好生歇歇,明儿我空着日子,带你下河捉鱼如何?”

    “歇不得呀,秦氏……”

    魏渝看一眼兄长,犹豫道:“哥哥可想知道秦氏的病?”

    魏承端茶的手一顿:“真病了?”

    “我怕事情有诈,特意请了李师兄家药堂的王掌柜又带上涣哥儿,他们两位都说秦氏患上咳血的痨病,瘦成一把脆骨头,也就剩下两日了,我为了哥哥的名声,嘱咐过王掌柜要用最好的药材吊秦氏的命。”

    罐罐叹气:“秦氏若是没了,哥哥要守孝三年不能科考,我想着避人口舌,做戏做全套,哥哥这两日还是要去几趟。”

    魏承眉心微蹙,面色沉默,只低声道:“再说。”

    如此罐罐也不好再劝,秦氏当年所作所为到底是兄长心结,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事还是要兄长自个儿定夺。

    入夜,窗外雨声渐大,院中传来阵阵嘈杂脚步声。

    “大东家,小东家,姜河村的婆子来传消息,说是秦娘子怕是不行了!”

    魏渝猛地惊醒,一片漆黑之中只见着兄长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油灯:“你歇着,我去看看。”

    “我和哥哥一道去!”

    魏渝哪里能歇得住,披上外袍,挤上鞋子就跟着下了床榻。

    屋门一开,云夫郎和几个伙计冒雨守在门外,急道:“大东家,小东家,马车套好了,云天稳重,我让他给你们赶车。”

    魏渝甩掉砸在脸上的雨珠,正色道:“莫要套马车,只准备两套蓑衣蓑帽,我和兄长骑马去!”

    云夫郎愣了:“可是这么大的雨……”

    魏承知晓罐罐的用意,他沉声道:“罐罐,我骑马先行,待雨停后你再去。”

    “家中眼下只有羊奶羹一匹马,从幽州带来的车马全借养在镇上马行,一去一返怕是要折腾到天明!”

    魏渝面色冷静:“哥哥,事不宜迟,咱们应当早些过去理事,莫要落了旁人口舌。”

    魏承见说不动他也只得作罢。

    此时天色暗如墨,斜风卷吹磅礴雨幕,一路颠簸早让兄弟俩二人浑身上下狼狈不已。

    他们到时宋家小院灯火通明,哭声阵阵,不大的地方挤满冒雨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宋家老太爷知晓茂溪村来人了,回头就想摆谱训斥,可看到魏承兄弟衣着湿透,满是脏污泥沙,到底将话咽了回去。

    “你是……?”

    魏承淡淡颔首:“魏承。”

    “这就是魏承?竟然长这么大了……”

    “当年就觉得这小子有韧劲,不成想竟然真让他有了出息。”

    “哎,你说说这秦氏,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宋老太爷打量魏承两眼,见其没给他好脸色,颇为不满敲了两下拐杖:“虽说你是秀才郎,可来到我姜河村你也不过是个小辈,见到我理应叫一声祖宗……眼下你娘不成了,都说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这些年她自有她的苦衷,小宝儿年幼不当事,我宋家日子也是过得贫寒无助,比不了你又是秀才又养羊庄猎户,你如今有了出息,你娘的丧葬之礼便落在你身上,你可有怨言?”

    魏承面无表情,唇线绷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老太爷见他不作声,自觉被落了面子,气道:“魏承!你这……”

    魏渝忙上前一步,叹道:“老太爷莫怪,我兄长闻婶子病重,实在是伤心过度,反应不及,来时路上险些摔下马来。”

    “秦婶子乃我兄长生母,这丧葬之事魏家定然会大操大办。”

    宋家人一听到这话全都松了口气,宋老太爷背着手点了点头,满意道:“去送你娘最后一程吧。”

    魏渝轻轻碰了碰兄长手背:“哥哥……”

    魏承似才有所觉,偏头看一眼罐罐,这才慢慢将身上蓑衣和蓑帽摘下。

    豆大雨水顺着他瘦削下颌流淌,他眸中清冽无波:“我一人进去。”

    屋子又黑又暗,苦涩腐败,那一方床榻窄小,瞧不见薄被下的起伏,满屋只有病入膏肓之人急促繁重的粗喘,活像是破了洞的风箱。

    魏承一步一步走近,短短几步路好似就回忆尽了他与秦氏此生短暂的母子之事。

    可他竟然想不起秦氏的脸,也想不起娘亲二字该如何念出来。

    秦氏偏头看见了魏承,忽然撕心裂肺的咳喘起来,鲜血喷溅一地。

    她大张着惨白皲裂的嘴,双目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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