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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200-210(第17/20页)
里。
珐琅砚盒作菸灰缸,彩绘转心瓶当伞架。
一切都乱七八糟,毫无条理而言。
很显然,他,王虔,是个极邋遢且糟蹋宝贝之人。
他伸手摸向那些东西,而后得来一指厚厚的灰。
由于记忆没有恢复的迹象,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很快察觉到了另一个人曾存在过的痕迹。
那人叫做“小白”。
可小白是什么身份?
他不知道。
是男是女?
他不知道。
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认为,他与小白应该是一对。
不论是客厅还是卧室,甚至浴室,多整齐摆放着成套的用具,譬如同款不同式样的情侣杯具、又譬如相似的睡衣、浴巾、拖鞋等等。
每一个用具上都刻了名字,一份刻“王虔”,另一份刻“小白”。
更为明显的线索是一张贴在墙上的、写着“我爱你王虔”的便签条,落款当然是“小白”。
他上手将玻璃柜里的情侣杯拿了出来,他自个儿的杯子是干干净净,小白的杯子却已落满灰了。他怔了怔,转而将其他成套的器具也拿出来。
——都一样,小白的东西全是灰,压根没有正在使用的痕迹。
分手了?
还是……
王虔没再往深处想,这屋子本该宽绰,却给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塞得满满当当的。那些或大或小的玩意多很旧,带着老重沉闷的气息。
其间唯二新的物品——
一个是摆在床头的一束白玫瑰。
另一个则是摆在客厅桌上的一束红玫瑰。
那两束鲜花在灰尘密布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且他并不觉得自个儿会有那等雅兴。
难不成——是小白送的?
可他瞧一眼白玫瑰,又看一眼红玫瑰,隐隐预感那可能并非来自同一人。
王虔觉着心累,于是在沙发上瘫下来。两条长腿交叉搭在茶几上,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对面墙上标注着1998的挂历。
“好……所以今年是1998年……”
他碎碎念着,忽而觉得什么玩意硌着了他的腰,掏出来一瞧,竟是一面铜镜。
铜镜已经花了,看东西极不清晰,可他还是将那精巧的镜子对准了自个儿的脸。
他没将注意力停于标志的五官上,而是先捉着左眼下的一颗小痣瞧。
继而是颈上一圈环颈的可怖疤痕。
他面无表情好一会儿,终于笑起来。
他从来不是王虔。
而是……
***
杨姐最近手头拮据,故开通了新业务——外卖。
但是包子铺里只有文侪一个店员,所以这外送的担子自然又落去了他肩上。
这大楼里有电梯,然而那电梯只能向下走,不能向上走。
可它既然能上下移动,为啥不能把人往上送?
文侪无力吐槽,只能咬牙一层层爬着楼。
最后一个订单是顶楼房东的两屉包子,文侪怨气满腹地连爬四层,最后停在了一扇花里胡哨的仿古欧式大门前。
他毫不犹豫便摁响了门铃,喊道:“杨姐包子铺——”
然他等了好一会儿没听着应声,只闻东西刷啦坠地的声响。他垂头瞄了眼表,已在这儿无所事事足有三分钟了。
他忍无可忍,再度摁响电铃,高声道:“房东!杨姐包子铺,5秒后不开门就给您放外头了!”
这一声喊还真管用,那厚门慢腾腾往里一敞,露出张湿漉漉的脸。
文侪从他脚上的白拖鞋往上扫,见那男人身上还罩着沾水的浴袍,想到那人估摸是因沐浴没听着声,刚想把火气压住,扫到锁骨处时忽而噎了噎,再往上看,眉头便皱起来了。
“戚……檐?”
那人见了他也是一愣。
“你不把东西接过去还在愣啥呢?”文侪将那包装齐整的两屉包子往他怀里塞,“我还是上班时间,耽搁久了要招骂的。”
见状,那人还是怔着,见文侪要走才说:“小哥……我不叫戚檐。”
“我叫王虔。”
“什么?”文侪回身过来,“你记忆还没恢复?”
那男人抱歉地笑了笑,冲他抬了抬手:“小哥你先进来吧,我先把包子放下。”
文侪将信将疑,将鞋上泥在屋外蹭干净了,才往里头走。
谁料文侪还在屈腰挪开沙发上的枕头,下一秒那人便从背后抱了上来。
那男人未干的发尖贴在他的颈后,又刺又痒。
文侪耳根红了,脸倒还是露着凶:“松手,否则我把包子笼罩你脑袋上去!”
“哥,我同你说……”戚檐闻言反而将锁在他腰间的手环得更紧,“我好似作为王虔活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差些把这儿当了真——我是戚檐这事儿,也不过刚刚才想起。可我方想起,开门便见着你了。”
“我当时便愣了,心想,去他的王虔,我要做戚檐,我只能是戚檐。”戚檐蹭了蹭文侪的后颈。
“……”文侪一时不知怎么答,沉默了会儿才说,“王虔这屋子还挺大,有什么线索没?”
戚檐松开他,倒还是笑着,他想,完成委托越快,文侪答应他告白便越早,那这委托确实需要快些做。
“这屋中没有特别直接的线索,但是从里头摆设来看,他原来应是有位同居的恋人,叫‘小白’。”
“‘原来’?”文侪揪住了他话中细节。
戚檐把头点了:“他恋人的东西多数已经积灰了。”
说罢,将左手五指展开,在文侪眼前摆了摆。文侪将脑袋仰后,看清他中指上有一圈白痕,显然是戴戒指戴的。
“戒指呢?”
“在戒指盒里搁着。”戚檐摇摇头,“我醒来时就没戴着了,那戒指是对戒,盒子里除了王虔的还有小白的。”
“分手了?”
戚檐耸肩:“说不准是死了。”
文侪抬指戳了戳他的前额:“少把死挂嘴边。”
戚檐笑意深了,反将脸仰着往他的手心贴:“合理猜测。”
“还有什么没?”文侪任他蹭了蹭,便抽手回来。
“有的。”戚檐拉他坐下,从红玫瑰旁取了一张夹在塑料垫板上的纸来,“王虔一周的收租计画——这大楼还真是有意思,竟是按周收租。”
文侪闻言便斜身去看。
【星期一:3F音像店——2F包子铺】
【星期二:祈福日,无事】
【星期三:-1F修理铺——2F海鲜市场】
【星期四:4F麻将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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