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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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了起来:“按常理,古人的道德感应当远高于今人,出现古人夸奖,今人臭骂的情况……这还真难得。且古人思想一锅乱炖,这谜题既说的如此笃定,想必吴琛所行之事映射的思想,在古时候应称得上是共识。”

    外头电闪雷鸣,屋内没了话语,便只剩了心跳声。戚檐这会儿懒懒地半压在文侪背上,将自个儿的心跳全都安静地说给了文侪听。

    文侪没想在意,可是那人的心脏跳得也太快了,活像鼓似的催得他的心脏也提高了跳动速度。

    文侪平日里惯于腆着脸办事,可他一旦感到害臊,血流猛一加快,冷白的肌肤便冒出异样的红,耳上更像是烧了火似的。

    戚檐当然清楚,所以他把自个儿那被风吹得冰凉的面庞粘贴那点热,吓得文侪一激灵。

    “反过来了。”戚檐笑道,“这回你是热的,我是冷的。”

    “瞎说八道。”文侪捂住耳,将脑袋往外偏了偏,可是戚檐的胸膛还压在他背上。

    戚檐逗他就逗了吧,心跳越来越快是什么个意思?

    文侪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那人倒是脸不红,见他转头又想把脑袋蹭过来。

    啧,面上功夫做得真是好。

    “起开起开。”文侪发令,指尖滑去谜题三。

    【参、我收回破烂的渔网,扯谎说今日同样满载而归。】

    “这谜题重点虽在‘扯谎’二字,但‘我’扯谎的原因同样值得探究。首先渔网是破烂的,它所指代的事件必定为坏。然而这一事件却能为‘我’所遮盖,如果事件的恶劣程度较低,只怕没可能作为阴梦的四谜题之一。可若是极其恶劣的事件,类似于杀人诸类,应该很难被简单遮盖过去,所以对于这一题我倾向于这样理解——它所指代的事件存在着正反方面的影响,而‘我’,吴琛,选择了放大它的积极一面,而削弱了它的负面性。”

    戚檐点头:“有道理,咱找线索就照这思路来。”

    戚檐说罢将委托纸拉过来一些,看谜题四。

    【肆、我看见四方格里的蚂蚁分食了蝴蝶的尸骸。】

    “这道……”戚檐扫了一眼,说,“首先,四方常指天地,但这里加了个‘格’字,将词义引向了方形格子,然结合下文的‘蚂蚁’意象,还是不难从中品出天地窄小的意味,十有八九指的便是这小渔村。按照如此推理,‘蚂蚁’指代的该是村民,但它究竟是泛指全部村民,还是特指一小部分村民,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支撑。‘分食’意味着‘蚂蚁’纵使是特指也绝非一人。后边这‘蝴蝶’呢,应是特指,从整道谜题来看,数量应不算多,‘蝴蝶’最有可能是1至2人。”

    戚檐将两只手在文侪面前一拍,说:“四谜题分析就到这儿,只是这回那二麻子怎么来得这么迟呢?”

    文侪甫一挪眼去看门,那门便被人从外头急切地敲响,随之而来的是湛三爷迫切的几声喊:

    “开门、开开门!!”

    “人……”

    “有人死外头了!!!”

    第162章 【吴】EP13 你俩也、也是满身脏!

    戚檐打开门的时候,三爷已不在外头,取而代之的是密匝匝的人群。

    “哥,抓紧我……”戚檐握住文侪的手挤进人群中,只见滂沱大雨正浇打着一个青年汉子的尸首,那人蓬头垢面,叫脏泥糊了满脸,他的后脑勺下是一摊被雨水晕开的血。

    戚檐无端生了去摸那二麻子尸身的冲动,可手臂方抻长便倏然被拍了回去,戚檐斜目,看见了上一局给他们仨算命的罗锅背老头。

    “小子,甭乱碰!那二麻子乃天定的煞星,你这毛手毛脚的,难不成是想把他那一身的霉运都给沾了去?”老头挑眉眯眼,像是恨不得朝那二麻子啐一口。

    旁儿围着的人也都不敢靠近,皆挂着副胆颤心惊模样。

    死者为大,在这万意村好像行不通。

    文侪将一只手落在戚檐肩上:“这渔村封闭,迷信的人只怕不少。”

    戚檐没有着急回答,仅瞥着那缓步挨近的算命老头,在那老头伸出手点上他胸膛前,朝旁侧闪躲开来。

    “噫!你俩也、也是满身脏,同、同那二麻子是一般命!”

    就在老头沙哑的话音落地的刹那,人群霍地朝外散开。所有人都将双眼瞪如牛,粗重的喘气中夹杂着几声污秽的斥骂。

    戚檐耸了耸肩,只故作谦虚地讨教:“爷,我好怕,您难道就没有什么改命的法子么?”

    “打出生起就定下的事,哪儿能轻易改了去?!”老头的肩给寒雨浇湿了大片,他瑟缩着,像是怕极。

    四面喧嚷,呜呜的不知是人在哭还是鬼在嚎。人潮中伸来许多指头,都指向了他们的鼻尖,而后有人开了个响亮的“好头”,众人于是都放开胆子骂了。

    乡音淳朴,话却很脏,若只是“灾星”“祸害”一类倒还好说,谁料骂着骂着就变作了铺天盖地一般的羞辱,譬如“畜生”“猪狗”一类。

    “啥样的娘生啥样的崽!”

    看来这村里人对翠妈也有些意见,毕竟二麻子死的时候也没人骂二麻子的妈啊。

    戚檐沉默扫着乌泱泱一群怒不可遏的村民,心底在发冷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将手藏在身后牵住了文侪的。他回头看了看,见文侪神色比他还平静,眉宇间的丁点躁意大抵也只是因为觉着在这儿干站着实在浪费时间。

    二麻子的尸体被水浇得发肿也依旧没人去收拾,到最后从人群里钻出来的是耳朵上夹着根铅笔的邵笔头。他一言不发地从将二麻子扛起来,而后又闭紧嘴将尸体抬了去。

    邵笔头没有看向他们,很快便钻入朦胧的雨雾中没了影。俩人都有些呆愣,醒过神时候湛三爷已停在了他们跟前。

    湛三爷将手上水尽数抹去了汗衫下摆,说:“你俩难得回来,不回家看看?”

    文侪摆手说:“家啥时候不能回,我们先去问候问候父老乡亲!”

    “叔们现在应都在外头干活吧?”戚檐问。

    湛三爷叉着腰,眼珠子滚着想了想,说:“邵笔头在破庙给孩子们上课呢!他若是知道你们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文侪和戚檐面面相觑,他这口吻就好像刚刚那抬尸人不是邵笔头似的。

    “这样啊,”文侪低下脑袋,“多谢三爷,我俩这就去找老师他。”

    “唉唉唉,甭急,听我把话说完!”湛三爷猝然攥住文侪的手,说,“你们悠着点,见了邵笔头的事,可千万别同你们爸说啊!”

    “这怎么了?”戚檐直言直语,“难不成他还要骂我们是去见亲爹吗?”

    “嗨呀,你这孩子,说话也不懂得拐个弯!都跟嫂子、笔头他俩学到哪儿去了!”

    怎么把人翠妈和她情夫摆去一块了?

    他俩有什么共同点吗?

    “您也忒唠叨了!”戚檐将手臂抬起又落下,掌心恰抚着文侪的肩峰,“我们去跟村里孩子一块上课去!”

    “哎呦,你偶尔也同你弟学学,安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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