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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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提出今日到此为止,我俩另约时间之际,她又忙喝止了我起身的行为。

    她说:“要问什么就快问,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采访了!”

    那时候我被她的气势唬住了,没意识到那究极理性的人从没说过一句废话。

    —

    我:据幸存驴友说,追本溯源,是你的失误才引发了那场事故,你承认吗?

    颜添:我承认。若不是我的技术方面出了重大差错,不该造成那么多人员的伤亡。你应该也知道,为了保证出行的安全,登山成员身上都配有定位设备,可是接连的暴雨严重影响了定位器的精确度。再加上突发的火灾,由于防范措施没有做好,几乎所有的精密仪器都报废了,都怨我没能在火灾中及时将仪器都救出来,也没有在暴雨来临时保护好仪器。我试过抢修,可损毁的部分不可逆,十台仪器能给出十个不一样的结果……

    我:尽管你把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从你的话里很明显能感觉到,似乎主要过错并不在你吧?

    颜添:过错在我——!!!

    她突然尖叫起来,采访也不得不叫停。我意识到颜添同老班一般,有着格外严重的自厌心理,急于将一切过错都揽到自个儿身上去。

    我很好奇,她变成这样失去理智的模样,是因为网暴,还是因为那次事故。

    在正常情况下,面对精神病人我会避重就轻,尽量不去触碰他们内心的敏感点,以避免他们发狂暴走。

    可在面对这几个极有可能是潜在杀人犯之人时,我需要尽可能地挖出我所需要的以及我所未知的内容,即便这有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

    我:遭遇那场意外事故的时候,同行驴友是否对你造成了伤害?

    颜添:我没能修好仪器,他们气昏后挥手打过我几拳,但被人拦下了,没伤到要害。

    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自己有罪?是你自发形成的,还是外力造成的?

    颜添:我有罪、我有罪——在他们羞辱我之前我就意识到了!!!吃白饭不干事!要不是迷路了,他们怎么可能乱跑,怎么可能……

    —

    她又开始说胡话,其实也不算完全的胡话,只不过她将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后来我将她打断了,并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什么“罪魁祸首”……

    若颜添的过错不过是没有守护好那些仪器,那她算哪门子的罪魁祸首?

    我又仔细翻看了论坛,关于颜添的内容涉及了许多“蓄意谋害”,譬如说她是故意要让他们去死之类的傻话,但大概要给她定个罪名,顶天是“失职”罢了。

    —

    不论是谁,根据我改采访的内容,尽管有些支离破碎,却也并不似提前串通好所编撰出的谎言。

    我知道,从那时起,我的内心已经明显偏向了几乎遭受所有人指责的俱乐部成员身上。

    那么,我也成为网暴无辜者的共犯了吗?

    不,作为一名记者,我始终谨慎发言,既没在网络上跟帖回覆,也极少在线下参与相关讨论。

    所以更准确而言,我是一场暴力的旁观者。

    可旁观者就无罪了吗?

    当然从法律层面上来看,旁观者并不一定有罪。

    可自道德层面上来看,仅以我个人的行为规范作为判定标准的话,我已经是个罪人了。

    ——倘若这些个俱乐部成员确实无罪的话。

    —

    由于颜添是独居的缘故,我每日都会坚持给她编辑些看上去颇有希望的积极文本,颜添总会在一个小时以内给我最简单不过的回覆——【谢谢】。在她的配合下,有时我也会通过短信对她进行简单的采访,只是再没去过她家。

    实话说,同颜添在那样一间压抑的出租屋里独处,会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那么有来有往,过了近半个月,我发出去的短信过了整整一周都没能得到回覆。我于是又跑去拜访她,却从房东那里得知了颜添自杀的消息。

    据房东说,颜添从楼顶天台一跃而下,当场死亡。房东抱怨她压了房价时,我没大仔细听,只自顾自地想,我好像又杀了一个人。

    为什么是我杀的?

    我也不清楚,至少在接受我的采访以前,她没有表现出自杀亦或自残的趋向。

    亦或者,一直都有,只不过我没发现而已。

    ——————

    受访者姓名:老南(化名)

    性别:男

    身份:黄腾登山俱乐部导游

    时间:2005年11月

    —

    在所有受访者中,老南(化名)可以说是让我不适感最轻的一位,大概是因从他身上我并未看见什么精神异常的表现。

    老南的联系方式很好找,他作为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受到了法院的几次传唤,也上了无数回报纸。案件审理期间,我同老南见了几次面,老南比预料中要更温和,在紧张时候,他总会抓挠自个儿的头发,也常常将手错摸去了秃顶处,旋即讪讪收回手去。

    他听说我是达伦的朋友后,态度更友善了,针对我的问题他均作出了详细的回覆。

    —

    我:你有想过为何他们一直在起诉你吗?

    老南(化名):我当然清楚,毕竟我是这次出行的导游嘛……我能理解那些个幸存者,他们是觉得,我作为本次活动的主要负责人、导游,应该提前对危险的出现做好应对方案。但说实话,这些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工作。你知道吧,咱们俱乐部里头有安全员,有技术员,里头大部分内容都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儿。抱歉,你不要觉得我在推卸责任,我个人看来,我的其他同事也一样无辜……唉……大概吧……

    我:你对于论坛中指责你规划的路线密布危险,对你工作敷衍、失职等评价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老南(化名):我发誓我提前去踩过点,我也很熟悉当地的气候条件与地形地势。我所做的准备以及相关数据都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在出发以前,我也给参与者们上过课,也同他们分析过那地方的地理特征,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是反咬一口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希望你的官司能打赢,我会尽力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

    以上只是我对于老南采访的关键部分进行的片段截取,实话说,由于老南最好接触,所以他是我最后一个进行采访的当事人。而在这时期,我已经得知了童彻、老班、郭钦、江昭四人的死讯。

    即便坚持给颜添发送积极正能量的短信,我的精神状态其实也并不好,在得知颜添也选择了自杀的那一刻,我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冲击,并在又一次出现幻觉的那个夜晚用小刀割了腕。

    是的,我很早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在拜访完那间精神病院后,我便开始做噩梦。在听到病院三人死讯之际,我开始幻听与幻视。

    对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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