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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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之广……

    只要村长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们也得跟着喊是白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世道向来如此。就这一点,谁都不敢给痞子出头,出了,自己跟痞子一起遭殃,非亲非故的,犯不上。

    村民的这些心思,凌宴、应该说顾景之早已了然于心,有秀才的锦囊妙计,凌宴并不担心,甚至有空掐把大腿,挤两滴“鳄鱼的眼泪”出来。

    此事实在难办,王平也不想得罪村长,挠了挠头,“得把兽夹松开,去找胡大夫看看。”

    废了归废了,但总得把命保住再说,有人听言跑去找大夫。

    他想的是没错,但兽夹是罪证,凌宴绝不可能让李顺轻松逃过,“平哥,事情还没有个定数,总得让村长和县里的衙役看过才行吧,我记得那两官爷是捕快来着,有他们定夺最好,我这走不开啊,谁帮我去把官爷请来。”

    王平沉默了,连带着其他巡田队的人都没人吭声,毫无疑问,没人敢跑这个腿,若李顺被县里的捕快定罪,必然被村长记恨。

    凌宴一拍大腿,自顾自地道,“不去也行,他们在村里留宿,等会听到动静就该过来了。”

    一群人就这么硬着头皮站在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快,去村长家报信的人回来了,后面的村长李文生和他那嘴碎的夫人王婶步伐匆忙赶到。

    呼啦啦涌上一帮人。

    而随着时间流逝,不少被李顺嚎醒再睡不能的村民也都披上衣服出来查探,人也是越聚越多,三五十个围在一起看那李顺,不时窃窃私语。

    离老远,王婶看见小儿子在兽夹里半死不活,哭天抹泪地扑上去当即开嚎,“哎呦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害你……”

    她徒手去扯那兽夹,想也知道她一个中年妇人,还是个中庸,定然掰不开,晃动之下李顺疼的满头大汗,凄厉哀嚎,“娘,快救我啊!”

    “当家的,你想想办法!”王婶又哭又嚎急急催促,母子俩的嚎叫让场面乱七八糟。

    见到这般血腥场景,村长脚下猛地一顿,那张处事不惊的老脸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冷静下来,急忙对周围人拱手求助,“请各位乡亲搭把手,快帮我儿松开。可请大夫了?我儿这腿耽搁不得,望各位相助。”

    话音刚落,已是有人答话,“大夫已经去请了。”

    众人看都没看凌宴一眼,纷纷上前帮忙掰开兽夹。

    掰兽夹她没意见,但眼看他们商量如何医治,要先把李顺抬回去,凌宴当然不能同意,大声阻拦,“慢着!”

    “村长,夹子松开可以,但人抬走了,事该怎么算呐?我可是说过好多遍,山脚下了夹子,顺子兄弟明明在场,多少乡亲都在,就连县里的捕快都能给我作证,他这还踩上……不关我事吧?”

    突出一个撇清责任。

    他刚到就看到那散落在地的腐臭内脏,李文生心里明镜似得,他这个儿子,实在沉不住气!他眼珠子一撇,白眼仁阴恻恻的,凌宴不禁打了个哆嗦。

    然而没等村长说话,王婶先声夺人,“我儿定是为了抓那野狗才会中你家的夹子,你家地盘伤的人,不关你事关谁事?!”

    “大半夜来我家屋后抓野狗?”凌宴努力装出一副快感动哭了的模样,“顺子兄弟果然怕我被贼人害了。”

    村民们神情微妙,那臭烘烘的腐肉抓野狗一说,痞子竟然信了?脑子真的不行。

    王婶也是顿住,蹲下身恶臭扑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咬牙切齿的埋怨道,“顺子你糊涂啊!”

    她还要再骂凌宴,李文生那老匹夫紧随其后,对凌宴发难,“下夹都该挂布条警示防止伤人,向来都是这个规矩,即便为了捉狗也是如此,阿宴你并无警示,我等知你无意伤人,可按律也当承担我儿医药赔偿。”

    说着,催促人们快些将李顺解救出来,抬回家再说。

    凌宴心中冷笑,只要她说不关自己的事,王婶必定胡搅蛮缠要争,这就中了秀才的套,连带村长也给带跑偏了,非要保住李顺的名声。

    她上前捻起绿叶间的白条示于人前,“村长,我挂布条了啊,不是没挂!平哥和巡田队的人都比我来的还早,都能证明不是我后来偷系上去的,这又如何说啊?”

    被她点名的人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王平也低下了头,没一个人吭声。

    除李顺的哀嚎外,一众人鸦雀无声,只手上的火把不时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响,站在众人跟前的凌宴宛若孤岛,被所谓的世俗孤立,难免让人心底恶寒,她脸颊紧绷默默记下那些面孔和名字。

    秀才叮嘱过诸多可能,让她做好看他们颠倒是非黑白的心理准备,一定要沉得住气,只可惜她还曾抱有一丝幻想,认为不论何时,事实摆在眼前就有公理在,如今看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事情正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谁能给你作证?”王婶见势猛攻,“就是你扯谎后挂上去的,休想颠倒是非,你必须赔!”

    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怜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的,凌宴心底十分平静,抬杠似得无赖反问,“那谁又能证明我先前没挂布条呢?”

    众人依言看向李顺。

    腿上的兽夹好掰,但胳膊伤处众多,牵一发动全身,几人无比谨慎,行动自然慢了下来,看李顺趴在地上,左腿倒是没方才那般弯折,忍着右臂晃动的剧痛,憨厚的脸庞扭曲无比,含泪混着尘土糊了一脸,大嘴一张,“我来时就没有布条,爹!她下夹害人啊!”

    李文生正要接过话头下定论,凌宴直接抢白,“没有,还是没看到,对了,你的火把呢?”

    火把……不顾野狗铤而走险出来销毁罪证,他哪里敢带火把让人看见真容,那样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坑害痞子的嫌疑。

    问得他哑口无言,李顺又急又痛,满头大汗簌簌往下淌,只得连声喊疼,哭嚎求助,“我的腿,胳膊断了,娘啊!你救救我。”

    “我苦命的儿哟,你个天煞的凌宴。”王婶跟着嚎,母子俩一唱一和企图避重就轻。

    夜间行路,火把这东西人手一个,况且情况紧急谁也不会记得多带,板上钉钉的事实,绕是李文生巧舌如簧也没法解释李顺为何不带火把出门。

    后面来的村民也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李顺偷摸出来的,偷摸出来做什么……简直细思极恐,偏就那痞子还被蒙在鼓里,蠢而不自知。

    此时也不知谁小声嘀咕了句,“明知有狗还不点火把出来,不是找死吗。”

    那双三白眼当即寻声看去,那处几人表情各异,看不出究竟是谁,李文生脸色铁青,沉声反驳,“跌倒了火把熄灭有何奇怪,你下兽夹伤人既是事实,偏揪细枝末节不放,无理也要辩三分,推卸责任,人命关天却阻拦我儿救治,害人不浅,我家与你有何冤仇,你好毒的心呐!”

    好几顶大帽子扣到凌宴头上。

    李顺断手又断脚,接不接得回去都成问题,更别说以后了。一直忠厚老实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不少人动了恻隐之心,口中感叹,凌宴眼睁睁地看着人群附和。

    “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得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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