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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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心愣了愣。

    旋即真的依言,展开手里折成两指宽小条的纸。

    纸张一层层展开。

    最终被展开,落在手里的,是一张无字的白纸。

    原来辛贛早就在被偷袭的时候,便已暗中替换好了信纸。

    莲心默然片刻。

    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明白为何辛弃疾在之前有几次偷袭二人失败后,会朝范如玉感慨叹出一句“莲心擅局中周旋,三郎擅布局前后”。

    不远处,辛弃疾早已经将方才偷袭失败反被媳妇制裁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又开始纠缠陆游,叫他念新作的诗来听听。

    范如玉面露嫌弃,走过来,一手一个,捂着辛贛、莲心的耳朵,将两个心肝由屋角拽到屋中心,直到看不见辛弃疾那打滚撒泼的样子才撒了手。

    倒是莲心竖起耳朵听了会远处陆游也带醉吟咏的声音。

    随后,她笑了,朝隔着范如玉的辛贛挤眉弄眼起来。

    这次却不是因为什么悼亡诗——莲心自打去信问了李月仙并得到“得罪人的事我们自己来你别管”的回信和隔了几日传来的姜夔“留三分余地为自己考虑”的劝诫后,便决定不再纠结于陆游写悼亡诗的事,只将其留给李月仙一家自己解决了。

    方才的笑,是因为陆游正吟咏的、他前阵子方作出的诗——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①”

    陆伯父只要作个豪迈的诗就要带“散关”两个字,她都快能猜出来了呀。

    莲心的身子便越过范如玉的腿,朝辛贛倾去,嘿嘿笑:“陆伯父可真是,一年幕僚情,一生散关兵啊”

    嗯?

    范如玉美丽的脸庞上显出一个惊讶的神情。

    随后妙目一瞪,看向腿边这口出狂言、对作为长辈的陆务观评价得着实不算客气的小家伙。

    她倒是要听听她为何要这么说话了。

    若是有理还罢了,若是没理的话么。

    范如玉搓搓手指,呲牙咧嘴地朝莲心一笑。

    不才在下,偏偏在拎耳朵神技上,可也算是国手呢!

    “咳咳”

    在范如玉怒目圆瞪的注视下,莲心不敢造次,只好一五一十交代了。

    之前听孩子们私下八卦,陆游乾道八年在前线时,也不过于宣抚幕府中做*过不到一年的文职人员。

    但就是这短短一年的当兵经历,陆游追忆战场的口风便从最开始回来时的“我当时是个为国奋战的士兵”,变为了“我勇猛杀敌为大宋斩下敌将首级”,并到现在最终变成了“我雪中刺虎的英勇事迹在军中无人不知人人视我为楷模”!

    而同样的,他诗文创作的内容也从无尽的思念悼亡之作画风一转,变为了把“散关”这个关键词当水印一样的写诗风格。

    到了如今,光是他带有“散关”之词的诗就有二十余首。

    “在散关待了八个月,一共二百多天。陆伯父再努把力,带‘散关’的诗就能算得上是行军时期隔天作一首啦”

    还记得当莲心偷偷这么说时,周围一圈孩子都咳嗽的咳嗽,躲避视线的躲避视线,没人有胆量真的附和,韩淲还劝她积些口德,别被陆游哪一日收拾起菊枕把她砸个头破血流。

    只有辛贛没有开口劝阻。

    而在陆游作出的诗刚刚获得满堂喝彩的当下,范如玉虽没再提要拎莲心耳朵的事,却也不禁拍了下她的脑袋:“这种话要私下里说啊,小笨蛋!”

    当着人面议论,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

    神经大条如范如玉都能说出这种话,而辛贛却仍旧是没有因为这个而忌惮过多的样子,只笑了笑。

    “你笑陆伯父么,难道若你有机会能上战场,也不作诗?”

    他也越过身子来,在莲心耳边轻轻说话,“我不信”

    不同于和大家闲聊时被劝阻“少编排陆伯父吧”,辛贛的话像缕风似的,不声不响、无色无味,但就是叫人跟着迷了心窍。

    那倒也是。

    回到上饶,大约是因为湿润的气候,辛贛愈发唇红齿白,与她讲起话来眼睛含着一泓西湖的水一样。

    有这样的一个他轻声讲话,耳朵边上痒痒的,莲心心下便也微微的一麻,不禁笑而缄口,不说话了。

    想想也确实。

    作诗于古人而言,如同写日记,倒也确实没必要拿现代人的标准来揪着这一点不放。

    她仿佛确乎是有些嘴巴太毒了呀。

    便不再提起这个,只嘿嘿一笑,在范如玉腿上躺平了,长发也蜿蜒。

    天旋地转的视野里,看着辛贛的面庞,如果眯起眼,简直像看到了一片洁白的天空,云水一色般。

    莲心拿手遮着眼,微微地笑了

    云和水确实在天际的尽头相交,这一点在上饶得到印证。

    春日在年后不久就降临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上饶的长官谢太守。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冲着辛弃疾而来。

    他是来找辛赣的。

    彼时莲心正和辛弃疾下棋下输了,耍赖不愿意履行“输的人作词”的赌约。

    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几乎要吵起来,辛贛一边摁住一个,却按下葫芦起了瓢,最后两个人闹得几乎掀翻屋顶,比檐下辛弃疾送给莲心的鹦鹉还吵。

    最后发现夹在两个炮仗之间斡旋实在没什么用,整个轩室中唯一没输过棋的辛贛终于不得不说出他从没想过今日会说出的一句话,朝莲心认输:“那我写如何?”

    那——自然是没事了。

    莲心和辛弃疾吵半天,也只不过为了逃惩罚而已。

    便殷勤为辛贛磨好了墨,请他上座代写:“三哥,三哥。快坐。”

    辛贛被她推着后背一路走过去,明明是背对着她的,可自己也控制不住,直到落了座,眼神也仍若有若无停在她的身上。

    那种绵绵,满心只有逃惩罚的莲心没有注意到,而一旁的谢太守却发觉了。

    先是目露震惊,看了辛贛许久,直到看着素日敏捷的辛贛直到眼下仍未发觉他的注视,不禁心领神会,微微一笑;

    而转过头去,看见满脸天真的莲心,又观察了一会莲心不停往辛弃疾、女使甚至他谢太守身上放却就是没转向辛赣的视线落处,便又摇了摇头。

    虽然此事与他完全无关,但他还是不禁暗叹一声。

    流水落花…果真是春天,果真是人间啊。

    同时另一边,莲心满耳朵只听得见辛贛答应她“代写”的话,怕辛弃疾反悔,一个劲催促辛贛:“三哥,快写快写!爹爹要求的是输家作一首赋物之词,取今日我们在雪楼上游玩相聚的意头,作‘最高楼’词牌。”

    辛贛被催也不着急,只朝她一笑:“晓得了。”便提了笔。

    很令人意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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