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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被他杀了以后》 20-30(第18/21页)
跟着老板娘学了下剪窗花,我没学会,他倒是会了。
不愧是“小妈”。
于是把剪纸的活儿全部交给他,一刻钟就剪完十个囍,我美滋滋地拿着浆糊贴上这些囍字。
来福今天总算敢从狗屋附近跑出来了,因为楚应予的状况看上去好了很多。
在狗屋上贴一个囍,回头拎着剪纸,看到了身后的少年,我笑着将囍字往他胸口上比划。
“要不要给你也贴一个呢。”
“贴树上,我抱你。”
说着,他屈膝弯腰,拍着自己的肩头。我忍着笑,还真就骑上了他的脖子,拽稳我的双膝,少年像颗挺拔的翠竹那样将我托举起来了。
把囍字牢牢地贴在了粗壮的大树上,它就像这个院子沉默的守护者,见证者了我和楚应予的点点滴滴。
“我说留下这棵树不错的吧。”
“嗯。”
我低头,对上他凝望过来的目光,春日筛落下的光盛在少年的眼里熠熠生辉。我看得心潮涌动,只觉得这一刻真美好。
下午和楚应予去了成衣铺拿喜服,试穿了一下很合身,一身红衣的少年真是俊美极了,我花痴地绕着他周围看,像来福晃尾巴那样。
拉住我的手腕,捧着我的脸揉了两下,差点在老板店子里秀恩爱,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回家再亲热,结了账再买壶酒,交杯酒可不能少。”
脱了喜服放竹篓里,让楚应予背着,我拉着他去打了半斤清酒。
“你酒量怎么样?”印象中是没看过他喝酒的,我好奇地问。
“很少喝,不知道。”
“你们杀手里有没有特别爱喝酒的。”
“有,嗜酒如命,不喝酒反而动不了手。”
“真神奇。”
“你呢,酒量如何。”
我在脑子里想了下自己的酒量,白酒一瓶红酒两瓶,啤酒两箱,和朋友聚会很少醉过,过年喝趴过不少长辈。
“酒量还可以?今晚试试,小楚弟弟。”我笑着点了点他心口。
揉着被我戳过的部位,楚应予呆了几秒,脸上慢慢蒸出浅红来。
因为不是赶集日,村子街上没那样热闹,甚至说得上是冷清的。只有常开的店铺在营业,稍微逛了下,我就想牵着他回去,但他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握着拳头。
虽然有些莫名,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不方便牵。
直到进院子时,看到楚应予眉头蹙起,面色有些白,我立即问道:“怎么了?身体很痛?”
“我可以成亲。”
“我没说不成亲,你别紧张嘛。”
他匆忙瞥我一眼,没有回应,好像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让我忧心。
“你去休息,我做饭,然后简单拜堂就算过了礼好不好?”
“我……”
“不用你帮忙,休息!”
楚应予父母的牌位还是他自己用木桩子削好刻出来的,没有描金涂漆,但也算是规矩。
我将堂屋收拾干净,摆上大方桌,牌位和香火供上后,又在桌前放了两个蒲团。
晚饭后我催促着楚应予去换衣服,他背对着我,没让我看到他的神色。我问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说是的,但再疼也想继续拜堂。
他都忍到这份上了,当然要接着来了。
他总觉得我可能会跑,他根本就没有一刻放松下来过,一直紧绷着,却还要在我面前装得正常。
我已经分不清是蛊毒影响了他,还是两相结合,成就了现在这个矛盾脆弱的他。
越硬的刀越脆,因为没有韧性。
对着梳妆镜整理好自己,盖上红盖头,我谨慎地盯着地面,走到堂内。
视野里出现了靴子的一角,我伸手摸到楚应予的袖子,紧张又有些羞涩,轻声叮嘱:“拜堂以后才准掀开盖头哦,然后再喝交杯酒。”
“……”
他没有回应我。
心里有点纳闷,忍不住想掀开盖头偷瞄一眼,可我还是止住了这种小心思。
“汪汪汪!”
院子里的来福一反常态地冲进堂屋,对着我们一顿狂吠,焦躁地好像饿了三天一样。
我用手驱赶了两下,“乖啦,一边去。”
可能是楚应予也瞪它了,来福压着嗓子发出害怕警告的呜呜声,它追着自己的尾巴咬了几圈,结果还是冲着我们吠。
透过盖头的缝隙,我看到楚应予将来福拎出去了,然后关上了大门。
红烛被窗外的夜风刮得晃动,光熄灭的瞬间,屋子里暗了下去,可马上又明亮起来。
我们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
我想了想流程,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从一拜天地开始,一直到夫妻对拜。
被楚应予搀扶着站起身,我隐隐期待着,提醒道:“掀盖头吧?我今天的妆很好看哦,口脂涂了很厚,能亲你满脸唇印呢。”
忍不住说笑着,忽的,眼睛的余光瞥见了盖头下的剑。
楚应予的手上拿了那把残破的剑。
我怔然地杵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攀升,瞬间扩散到全身,成亲拿着剑是要做什么呢?
突然间,眼前的红色被扯开,用剑柄挑开我盖头的少年歪头看着我,他穿着艳丽的喜服,神色却是冷漠的,呆滞的。
漆黑的眼睛幽深无情,没有了平日里对我的柔软,这样的眼神,他通常是用来看尸体的。
就像初见时那样,可他连好奇都没有了。
“小娥,我觉得,你还是死了最好。”
“……”
“这样我就不会痛了,不会念了,不会想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他冷冽的面容出现了一种很不寻常的僵硬,像极了浮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精致的脸,但没有人类气息的模样,宛如一具被操纵的空壳。
是转身跑还是向前抱他。
眼前好似出现了送命题,不管选哪个大概都要豁出去。
“你愿意为我死的,对吧。”
“不愿意!比起死,我想和你都活——”
活下去的话没能说完整,眼前一片寒光乍现,我的声音变成断了弦的乐器那样,奏出了古怪残破的音调。
身体的力气在一瞬被抽干,脖子上的皮肤缓缓地渗透出一线红色。
被切断的喉咙再难发出清晰的声音,我的瞳孔剧烈颤动着。这不是一种剧痛,可以说是缓慢地,麻木的感官刺激,等到回过神时,生命已经结束了。
死亡被定格,周遭的声音全都涌入耳朵里,喉咙中发出了血肉筋骨断裂的细碎声响,血液的流动,春夜里的虫鸣风声,还有来福发狂地怒吼与撞门声。
这些都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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