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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修无情道》 40-50(第9/18页)
”
她像是第一次和人一起睡觉那样,新鲜的什么都想问一问。
没等虞洲回复,戚棠主动道:“要不还是我去你房间吧?”
她看过的那么多本话本上,主角似乎都是认床的。
戚棠在这一时刻,又莫名其妙将虞洲带入了主角身份。
这好像成了她某一时刻、理所当然的念想。
当然屋里的那个香炉她看着就烦,也是理由之一。
虞洲也不认床,但戚棠既然主动到这个地步,虞洲还能说些什么,她道:“好。”
被答应了很开心,戚棠欢快道:“好,那你今晚等我哦。”
尾音拖曳的又绵又长,寻常人家姑娘都不一定有她会撒娇。
被娇宠纵容长大的女孩子。
虞洲记起那一年,她被胡凭捡回扶春那一年,其实是有见过戚棠的——她当时拎着弹弓,在瞄准鸟雀,站在很高的石堆上,望见她之后收了弹弓,问她:“你是谁呀?”
居高临下、桀骜睥睨。
梦境和现实揉杂,虞洲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道:“嗯。”
她目光隐晦的偏了一眼屋里白日从不点燃沉香的香炉,又将目光收回到戚棠身上。
戚棠似乎还是从前那个模样,她给自己簪了支桃花钗,今日穿了身薄粉的衣裙,满头乌发垂肩。
比前几日纯粹的素白多了生气,比那时的她看上去要更像之前的小阁主。
她似乎生来鲜艳。
而那些经历过的事情终究会淡成一抹烟,轻轻缓缓的从她人生中飘走。
虞洲看向戚棠腰间系的平安符和盘结,忽然记起其实那日酒酒还说了别的话。
除了将地图纸张交给她之外,酒酒当时目光悠远,看着扶春山景与斜斜的落日,还笑着讲:“真希望她不要忘了我。”
所求到了最后关头,也就仅剩那么一点微末。
所以虞洲看见满地血和那样的死法时才会愕然。
她料不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小阁主铭记,猜不到她竟然说到做到。
似乎谁都舍不得小阁主难过,偏偏谁都做了这样的事。
虞洲记起了那些被她收好的尾哨碎片,和那枚刻有小小棠字的碎片。
一妖一生唯一能赠予一枚的尾哨。
也许,戚棠当时敲碎尾哨,除了难过与被欺骗的愤懑之外,还藏着最后一点善意。
她期望灰奴永远不要再受制于人,永远不要再被他们找到。
梳洗完毕的戚棠就显然没心没肺多了,她不知道虞洲在想什么,眼底明媚生光,总是透着勃勃生机,小步走了过来,站在虞洲面前,拉她一起去上课。
小阁主的进度不能说很快,倒也比原先止步不前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好得多。
只是她开始不知足。
戚棠想,为什么我不能再厉害一点呢?
每当这时,戚棠就会眼神亮亮的看向一剑舞出破苍穹气势的虞洲,亦或者是剑术惊绝天下的林琅。
他们挽剑花嗖嗖生风,蓄积的灵力似乎有摇天撼地的本领。
这二者年岁比她大不了多少。
戚棠黝黑的眼眸带着天真的渴望与濡慕。林琅兜头收剑走过去,就给她弹了个脑瓜崩儿。
弹的声响清脆。
戚棠吃痛:“喂!痛诶!”
林琅管她痛不痛:“看什么,相中你小师兄了?”
他们之间的玩笑总是无度。
虞洲收剑站定,一双格外冷淡的眼看了过来,她听见他们师兄妹之间打闹。
戚棠理都不想理林琅,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兜,期盼能摸出一面镜子,摊在他面前,好叫这货看清他自己的脸。
然而到底没有镜子。
戚棠就化为直白的语言:“你不要脸!”
林琅稀罕嘿了声,打趣:“得不到就毁掉是吧?”
戚棠伸手挥了他两下。
她好气,又讲不过。
在场上只有这三个人的情况下,戚棠决定抱团取暖,孤立他。
她提着裙摆委委屈屈朝虞洲那边过去,说:“洲洲你看,他是坏人,我们一起不理他,好不好?”
幼稚是真幼稚。
虞洲察觉不到什么,低头的目光全在戚棠身上,倒是林琅饶有趣味的看了一眼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
说她心性单纯,其实不假。
***
戚棠构思的时候想的是和衣而眠,可她跑到虞洲屋外的时候又觉得不合适,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新的、干净的中衣,披了条绛紫的披风,临走前将床幔放下。
戚棠又回身看了一眼,确定不掀开床帘什么都看不见了才揣着软枕出了门,小跑到了虞洲房门口。
恰巧虞洲出门。
两人撞上了。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去。
戚棠吓了一跳,倏忽睁圆眼睛,但还是乖乖招手,看上起毫无准备所以傻得彻底:“嗨、嗨?”
有够突然,给小阁主吓磕巴了。
虞洲:“……”
她该回什么?难道要她也这样傻不愣登的举手挥挥说声“嗨”吗?
挺难的,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而已。
虞洲道:“小师姐。”
外边天色已黑,虞洲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猜测以小阁主跳脱的性格指不定将白天里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眼下不太心静,准备出门。
只是见到戚棠又收回脚,她往后退让一步,让戚棠进屋。
戚棠抱着枕头,一边进屋一边问:“你要出门啊?”
一进屋她就把枕头放在虞洲床榻上,还给自己挑了个靠墙的、里面的位置,两个枕头排的整齐,整个动作流畅自然。
虞洲看上去愣了愣,垂着眼给戚棠斟了一碗温茶:“没有。”
戚棠正到处看呢,接下温茶就捧在手心里,哦了一声。
虞洲的房间不大,入目明净,烛火一点什么角落都照得见。
她上次来的时候,酒酒还在身边。
虞洲熄了灯,才上的床。
摸黑做这样的事情真够怪异。尤其是心知肚明床榻上还有个人的时候。
有种被等待的归属感。
她颠沛的几生都未曾感受过这样别扭的场景。
身边陷进去了一块。
虞洲又给戚棠盖了床新被褥,放在柜子里沾染了浓重的木质香,倒是不刺鼻。
戚棠低头嗅了嗅被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又靠近虞洲身边嗅了嗅。
像只觅食的猫类。
虞洲僵硬脖颈,能感受到气息涌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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